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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长姐孟蘅?
她不是三年前就将孟蘅亲手斩杀,怎么还活着?
还有他说的什么皇上……难道是父皇?
“齐……齐沅?”
她仔细认真地将他看清,此人竟然是她曾经所痴恋的对象——齐沅。
“跟我去给你长姐赔罪!”
赔罪?
这一幕尤为熟悉,好像是在四年前,她与孟蘅在太明湖畔争吵,过程中孟蘅自己跌入湖中,最后大病一场,被孟蘅的未婚夫齐沅当着众人的面,骂得狗血淋头。
她反应迅速,凶狠般甩开齐沅紧扣的手掌。
“赔罪?为何要赔罪?孟蘅挑衅在先,自己不甚跌入湖中,倒成了我的罪过了?”
“不是你推的是谁推的?孟卿,我知你为何如此憎恨阿蘅,可所有的一切,都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你为何要如此执着?”
这真笑话!
他有什么资格劝她不要执着过去?
他可曾参与?可曾知晓或经历过那些过往?
作为一个旁观者,齐沅最没资格参与!
“齐沅,你以为你是谁?我跟孟蘅之间的恩怨,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孟卿怒极。
也不知当年的自己是抽了什么风,竟然会爱上齐沅,还为了齐沅放过孟蘅一马,以致自己堕马留下了腰伤。
“呵,好,我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但你推阿蘅是真,现在立刻跟我去给阿蘅下跪赔罪!”说完,他立刻拉扯着她的手腕,要将她带走。
齐沅他有病?
孟蘅是公主,她也是公主,要问罪也是父皇来问,他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叫她给孟蘅下跪赔罪?
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行,本公主跟你去。”
此话一出,殿内的宫人们面面相觑。
齐沅也是怔了一怔。
“殿下,不可啊!您好歹也是千金之躯,如何能向长公主下跪?”
说话的是孟卿身边的掌事姑姑云合。
孟卿瞥了一眼云合,眼中含意唯她能读懂。
云合仿佛明白了孟卿要做些什么,才没再出言阻拦。
齐沅见她好说话,拽着她的手掌顺势松开,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嫌恶地擦了擦手心。
这番举动,看得孟卿甚是无话可说。
“走吧,小帝姬。”
说完,他转身便出了青鸾殿,孟卿洗漱了一番,跟在齐沅身后往孟蘅的朝寒殿而去。
朝寒殿。
孟卿齐沅二人刚踏入殿中,就闻见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难闻至极。
而那孟蘅浑身虚弱无力地躺在寝榻之上,身旁宫女抽泣着为她喂药。
齐沅神情立马变得温柔缱绻起来,是孟卿从未见过的模样。
“阿蘅。”
他心疼的上前,来到孟蘅身边。
“齐沅?”
二人浓情蜜意,好不扎眼。
孟卿:“……”
有必要在这里你侬我侬嘛?还没成亲呢,就这般腻歪,成亲之后可还了得?
要她说,孟卿即位后是个无所作为的庸君,可若是让孟蘅即位,那便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孟蘅,你来跟小侯爷说说,到底是不是本公主推的你。”
孟卿站在一旁,双手环胸,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齐沅偏就见不得她这幅模样,眼眸微斜,眼底的厌恶之意乍现无疑,“不是你难道是阿蘅自己跳的嘛?”
“诶!你说对了,还真是她自己跳的!”
“……”
齐沅回首,瞪了她一眼。
孟蘅手中拿着丝帕,掩在唇边,宛若一个娇弱无力的小白花,“小侯爷,确实不是卿卿推的,您着实误会了。”
“你看!她都说了不是我推的!”
“闭嘴!”
“……”
想给你家孟蘅出气想疯了吧你!都说了不是她做的,还要怎么样?
你们二人之间的爱情,拿她当什么垫脚石?
“阿蘅,你不用为她辩解什么,待会儿我等禀明了皇上,必定严惩不贷。”
“……”
齐沅好像有个大病……
而孟蘅也不说话,像是默认了一样,这就更让人有所怀疑,是她推了孟蘅。
孟卿翻了个白眼,“齐沅,你说我推了孟蘅,可有何证据?”
“自然是有。”
“大理寺断案,一向讲究人证物证聚在,仅靠几张嘴便断定是本公主推了孟蘅,你可知此乃诬告?”
“多少双眼睛看着,你想逃也逃不掉!”齐沅继续嘴硬。
“当时太明湖我与孟蘅起了争执,除了两方的宫女亲眼所见,其余宫人都相距甚远,时有错位也在所难免。青鸾殿的宫人自是帮着本公主,想来你齐小侯爷也自然信不过,不如叫上朝寒殿的宫人,细细审问如何?”
这……
齐沅迟疑地看了眼孟蘅,想着要为孟蘅出气,也便罢了。
“叫春婵泗月进来。”
“是。”
不一会儿,春婵、泗月便踉踉跄跄地从殿外进来。
孟卿转眸一看,两个小宫女跌跌撞撞,娇嫩的小脸上尽是泪痕,可怜极了。
很显然,是齐沅以护主不力之名,责罚了她们。
“春婵、泗月,你们好好说,到底是不是小帝姬推了长公主?”
这番话,有几分威胁之意。
孟卿冷笑一声,又道:“春婵、泗月,你们好歹也是跟在孟蘅身边的老人了,罚跪时你们的主子可有替你们求情?”
孟蘅攥紧了手中丝帕,面上看不见一丝不满与愤怒,内心深处的怒意尽然发泄在帕子上。
春婵泗月跪在冰凉的地砖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孟卿也不指望这两个宫女能说出实情,方才不过是随口一说,就想膈应膈应孟蘅罢了。
“春婵泗月,还不快说!”
齐沅等得不耐烦了,她们再不说,稍后这孟卿就当真以三言两语将二人策反,他还出个什么气?简直就是笑话了!
春婵跪在地上,以额贴地,双手微微颤抖,“侯爷……是……是小帝姬……是小帝姬推了长公主……”
“对!没错!是小帝姬推了长公主!”
泗月在旁附和道。
话音刚落,齐沅便舒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孟卿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孟卿,你还有何话好说?”齐沅神色凛然,饱含怒意。
孟卿一阵无语。
得出这样的结果,齐沅分明很开心,却要装作一副怒意横生的模样,倒真是难为他了!
不去戏台子上演戏,倒是十分屈才!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
“皇上驾到——”
几人闻见,愣了一愣,像是十分震惊为何皇上会来此一般。
众人纷纷跪地,迎接这楚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皇。
“皇上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