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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疗心脉剧痛无比,此地严寒也不宜疗治,我已施蛊护住了你的心脉,短时间内可与常人无异,不会再恶化也不会再有疼痛。”性子向来温和的月谌衣,此时竟也在心中埋怨沈似真下手之重。
邱款款假意思忖:“嗯那还有别的蛊吗?比方说能让我短时间内功力倍增!否则若那沈似真又发了疯要对你不利,我这副半死不活的状态可护不了你了。”
月谌衣怔住,深情款款,其名如她,竟句句都在表露心意
“二小姐多虑了,沈某还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来。”沈似真将脸撇到一边,为她心脉重伤一事心感惭愧。
“嘁!”邱款款嗤之不屑,“长弓门门主沥胆忠心不近人情一事,可是万众所知的,像沈统领这种没有感情的人,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是万万信不得的。”
沈似真坐地不语,默默从怀中拿出那张擦拭长弓的丝帕,凝视不言。
见状,邱款款悠悠上前,两指拈住那丝帕,从他手里轻轻抽拿了过来,打趣说:“呀!不近人情的沈统领竟还会私藏姑娘家的东西呢?”
“这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还我。”沈似真摊起手讨还。
邱款款八卦之心乍起:“唯一的?哪家姑娘这么不识好歹,竟只给咱们沈统领一件定情物?”不过这丝帕怎么有些眼熟?
沈似真闭口不谈,引得邱款款更着急了:“喂!咱们好歹也算一同历经过生死了,干嘛藏着掖着啊?况且这鬼地方能不能出得去还不一定呢,那你就带着你这秘密冻死在这里吧!”说完,邱款款将丝帕归还于他。
“那个一定能出去的,”月谌衣插了句嘴,“我师妹可以感知到我们如今所处的方位,可受蛊指引找到我们。”
沈似真抿起嘴,神情略显羞涩,轻语:“沈某心恋一位黛衣姑娘多年,我第一次见她,是那年诛杀东瀛邪贼,在场千万之众,唯那一抹飒爽英姿尽入吾眼,可惜只沈某单恋,却无缘与她相识。”
见沈似真这番模样,月谌衣也来了兴致,谁又能想到一向冷面无情的沈似真,竟也有这样的一面呢?
“敢情你们还不认识啊?”邱款款惊奇的瞪大眼睛,“究竟是谁啊?都还不相识就能让沈统领牵肠挂肚这么久?”
“二位也认得,她便是苍冥里右护法,长情蛊主。”
月谌衣:“我师傅!?”∑(°口°?)
邱款款:“”Σ(°△°|||)︴
邱款款发誓,若早知如此,她是决计不会挑起这话头的!难怪她看这丝帕觉着眼熟
邱款款漠然(?_?):“那你还要杀人家徒弟。”
沈似真一脸无辜:“自古忠义难两,若要顾得长情姑娘,便顾不得天医阁,二者择一,我自是要以天医阁为己任。”
“那若是阁主下令,要沈统领杀了我师傅,沈统领也会从命吗?”月谌衣问。
“不会,”沈似真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月谌衣,无比认真的说,“因为天医阁的下一任阁主不会下这种命令。”
月谌衣却尚未接收到沈似真眼神中的讯息,黯然垂首:“沈统领恋慕我师傅多年,一定很想再见我师傅一面吧,我也很想,见她一面。”
“什么意思?你师傅怎么了?”沈似真追问。
对此,月谌衣只是苦笑着摆了摆头,不作应答。
这地宫里的温度要比后头石门那里的温度要低得多,可受了这满壁烛火的影响,这地宫内的寒冰仍在逐渐融化,连宫壁上的蜡烛都摇曳将熄。
可唯独有一块寒冰,倒也不是说就融化得慢,而是因为那块寒冰极厚,纵是极速融化,也是肉眼不可察的。
邱款款远远的便看到了那块寒冰,极厚,却又剔透,一点点气泡都没有,其他冰块里都封冻着多双断足,唯有那块冰块里,单单封冻着两双。
且就摆在一颗偌大的磐石上,似是封冻的时间过于久长,致使这冰块已和磐石生长在了一起,就是这样一块寒冰,引起了邱款款的注意。
她冲月谌衣嘱了句:“你先调运下气息,使些内力来御寒,我过去看看。”
入夜,纣罗伏在桌上愣的出神,两眼空洞未有一物,且连邱鸩言走到了身旁都未曾发觉。
“在想什么?”
闻言,纣罗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刚换好的一身墨色护卫服:“墨色无光,不适合你。”说完又回过头来继续发愣。
邱鸩言笑而不语,默默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可从未在邱鸩言这里受过冷落的纣罗,此刻未得到回应,竟有些不习惯了。
她悄悄转过头看他,却与那道视线撞了个正着,似做贼心虚一般,她立刻挪开了目光,一双手也无处安放,便假意拎起了茶壶斟茶。
“谢谢。”这声道谢,是为她先前替自己解了围,邱鸩言无时无刻不在处心积虑的算计,可此刻大概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现下这一句道谢在不在计谋之内。
“九疑天宗名盛天下,你既贵为宗主,就该拿出一宗之主的威严来,怎的总是这副怯怯谦恭的模样。”纣罗的语气总归是柔和下来了,她并非冷冽之人,先前对邱鸩言的态度,不过是基于九疑天宗和天医阁的交情,致使她迁怒到了邱鸩言身上,才会那般冷言讽语。
“那是待旁人而言,勿与待圣女同论。”
纣罗闻言而怔,茶杯满溢了才觉失态,邱鸩言这话可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她,他待她与别人不同,这时她该说些什么,才能掩饰自己心中的波动呢?
邱鸩言握住那只满溢的茶杯,拇指在杯沿上来回摩挲着,眼神故饰暗淡:“圣女不必觉得负担,只当在下是为了不负少冥主所托罢。”
“我是真看不下去了,”霍隐突然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邱大哥都如此说了,姐姐又何苦——”
纣罗一记眼神,堵住了霍隐的未说完的话,看那眼神,霍隐赶紧改了口:“姐姐,这药里我加了些香草,不会再很苦了。”
见状,邱鸩言把手里的杯子推到纣罗面前,示意她看向杯子:“不烫了,喝完茶再喝药吧。”
“不能喝茶,茶会减淡药性的。”霍隐阻拦着。
看着邱鸩言的眼神,纣罗便意识到他在这杯茶里下了嗜睡散,于是她假作任性:“那就不喝药了。”
谁知,她这话音刚落,霍隐就拿过茶杯一饮而尽,随后弱弱的问道:“突来的干渴,姐姐应是能理解的吧?”
“自然。”纣罗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