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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天气,风云忽变。
顾清染送完了蛋糕后,没想到忽然就下起了雨来,她只能淋着雨匆匆忙忙的骑着自己的电动车,赶紧去幼儿园接安安。
她出来的着急,又慌乱没有带雨披,路上路过好几家便利店都没有卖的,眼看就要到接孩子的时间了,顾清染只能脱下自己的外卖服,庆幸这衣服是防风防雨。
霹雳般的雨珠打在她的脸上,雨水浸湿了衣裳,顾清染不觉得丝毫辛苦,只想着赶紧接上女儿,害怕安安等的着急。
幼儿园的门口,车水马龙,唯独顾清染的电动车显眼的很。
一辆迈巴赫疾驰压着水渍,从顾清染的身边划过,溅起的水让她视线模糊,车子瞬间失灵,整个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开着豪车的司机也发现了这一幕,赶紧停车下来道歉,“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送您去医院吧。”
倒在污水中,顾清染浑身疼痛,狼狈极了,撑着手腕想要站起来,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了她的眼帘前,“送医院?”冷冽的嗓音里面,高高在上的男人,突然出现。
“少爷。”司机早已经吓傻了,看着出现的少爷,这个时候才看到顾清染的小电驴,车头直接撞在迈巴赫的车尾上,将明亮的车漆剐蹭的面面目非。
顾清染抬头,刺骨的疼瞬间席卷了身,厉霆深英俊的眉目,高高在上的望着她,宛若蝼蚁般。
“啧,穷困潦倒,这是想碰瓷了,顾清染你每次的手段还真是让我瞠目结舌呢。”
被污蔑了,顾清染张口想要解释,只能握着拳头,知道他不会信了,何必再自欺欺人呢。
明明说过,永远不会伤害她的。
会永远保护她的。
顾清染忍着内心的酸涩从地上站起,“随你怎么说吧,我没有。”
她也本就没有打算追究,更何况这时候听到了安安在喊妈咪。
不再想和厉霆深有任何的瓜葛,不顾疼痛,顾清染一瘸一拐的就打算离开。
哪想,厉霆深一把将她拽住,“想走?”
“我告诉你,顾清染这次,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可不会心软了。”厉霆深俯瞰着顾清染,菲薄的唇勾着冷笑,狭长眉眼里面尽数无情,指了指迈巴赫,“车漆五十万,顾小姐是现金还是刷卡啊。”
五十万,顾清染眼眸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显然已经完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
忍着酸涩,顾清染尽量温声,“刚刚是你们开车……”
“顾小姐,这里可是机动车道,哦,看出来了,顾小姐没钱,那打官司吧。”厉霆深看着猎物死死挣扎,眼里冷笑。
顾清染苦笑,他显然就是知道她砸锅卖铁也没有那多钱,更不可能打官司,没有钱请律师,雨水砸在身上,顾清染只觉得浑身冰冷。
站在黑伞下的男人,面无表情,冷睨着她,慢慢俯身凑近了顾清染,身上清冽又熟悉的味道,他竟然还用着。
顾清染眼眶绯红有些被洇湿,那道香水是她送他的礼物,这些年,思念至极的时候,顾清染也曾想买一瓶,可是没想到那个品牌早就停产了。
厉霆深捏着顾清染的手腕,女人嫣然的红唇,盈盈一握的腰肢,哪怕是狼狈也遮不住的美丽,竟然为别人生了孩子,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那就是背叛了。
厉霆深的眸色泼墨般漆黑浓郁,里面烈火,要将顾清染烧化。
“你还真是贱,以为我会吻你?”
“一个已经为别人生过孩子的弃妇,脏的很。”
“既然舍不得钱,那就肉偿。”
顾清染一怔,有些难以置信望着厉霆深,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那个明明那么爱护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羞辱她的话,情绪完崩塌。
她的喉咙里面堵了千言万语,心撕裂般的疼,脏……
雨水中,她的面庞苍白一色,整个人受了打击一样,顷刻间就能晕倒,眼瞳里面布满了泪水,狼狈之际确又显得可怜楚楚,让人怜惜,厉霆深皱眉,厌恶极了,顾清染这幅作呕的样子,明明蛇蝎心肠却装的像是纯白小花。
“晚上八点,天上人间,你不来,我让你生不如死,还有那个孽种。”厉霆深眼眸里面燃起了浓浓的厌恶,话语落下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厉霆深冷漠的背影,顾清染久久都不能回神,直到安安在一旁喊妈咪。
顾清染担惊受怕的将女儿抱在自己的怀中,安安也乖巧的任由着顾清染抱着。
为了不让女儿看出异样,顾清染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好,这才发现自己小姑娘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件雨披。
安安坐在车座位上,手舞足蹈说自己在幼儿园里面交了新朋友,雨披是他给的。
看到女儿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受到影响还交到了新朋友,顾清染打心里面开心,随口就问了一句新朋友的名字。
“他叫厉斯年。”
骑着电动的顾清染差点再次摔倒在地上。
时和年丰,众星捧月。
女孩就叫厉斯月,男孩就叫厉斯年,这是他们当初商量好的,是他们孩子的名字。
她逃离之后,为了保护好安安,哪里还敢叫那个名字,但是她不愿意相信,他竟然也有了孩子,是和顾笙笙么……
什么时候?
是要她堕胎的那晚么?
还是更早。
顾清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是浑浑噩噩的和安安吃了晚饭,看着女儿做完课业作业,将安安睡着了之后,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来了很多陌生的电话。
为了哄孩子她将手机静音了,打开一看,早已经过了厉霆深告知她的时间,顾清染只能慌乱的赶紧将电话拨过去,那头接的很快。
“顾清染你找死。”森寒的声音,厉霆深浓郁的不满,席卷了整个听筒,“马上给我滚过来。”
顾清染闭上眼帘,将卧室的门关掉,她不知道如果自己今晚不出现,厉霆深会做出什么,她不敢赌,也不能赌,只能急匆匆的出门,一向不打车的她,咬着牙打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