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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精神奕奕的李昂先一步醒来,穿好衣服打算去洗漱。
贝拉则因为劳累过度,还在呼呼大睡。
正考虑要不要把她叫醒,却听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面色冰冷的阿契娜带着两个女儿鱼贯而入。
李昂故作惶恐,战战兢兢地问好:“早早上好,夫人。”
阿契娜看了一眼他的蛇瞳,又将目光转到熟睡的贝拉身上,怒声对身后的二女儿说:“把你姐姐喊起来!”
二女儿卡珊德拉领命上前。
正巧贝拉被刚才的动静吵醒,睡眼朦胧间小手在床上到处摩挲,嘴里呼唤着未婚夫的名字:“李昂?李昂,你去哪儿了?”
李昂闻言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还未完清醒的贝拉闻到熟悉的气味,像条游蛇般贴了上来,同时张开嘴寻找脖子的位置。
显然是昨天累了一晚上,有点饿了。
阿契娜再也看不下去,大声呵斥:“贝拉!!!”
大女儿被吓得一抖,差点从李昂怀里跳起来,惊恐地看向母亲:“妈妈?”
怒不可遏的阿契娜叉着腰,巍峨的身形宛如大山,而且是正在喷发的活火山。
“我看你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母亲!”
“我出门前和你说过什么?这才短短两天时间,你就爬上了这个男人的床!”
“下贱的东西!”
按理说,当李昂进入城堡那一刻开始,阿契娜就已经对眼前发生的事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真当事情发生,她又觉得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妈妈,我”贝拉起身想解释几句,可马上意识到身上没穿衣服,又急忙缩回李昂怀里。
李昂则眼观鼻,鼻观心,好似母女俩的冲突和他没一点关系。
最多扯过被子,帮贝拉遮一遮。
“你别说了!”阿契娜按着胸口顺气:“你们俩尽快完婚,时间就定在一周后。”
“千万千万不要再让蒂米特雷斯库家族蒙羞!”
接着,她又将矛头对准李昂:“既然你已经提前享受了婚后生活,婚礼一结束就正式接受恩赐,我亲自主持!”
“还有,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眼睛的问题。”
“否则我就把它扣出来,踩成烂泥!”
李昂对此早有预料,用提前准备好的理由解释说:“我不清楚,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也许和之前注射的东西有关。”
阿契娜不怎么相信他的话:“最好是这样,恩赐仪式前我会对你做个身检查,要是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你就死定了!”
如果是以前,她绝不会有这么多废话,直接弄死再说,可她喝过李昂的血。
哪怕只有很少的一点点,也足以影响她的思维。
撂下狠话后,阿契娜气冲冲地离开。
三女儿达尼埃拉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哭泣的贝拉,跟着母亲离开。
老二卡珊德拉却留下握了握姐姐的手:“婚礼我会来帮忙的。”
说完,才慢悠悠出了门,追随母亲的脚步。
贝拉哭了一会,好像下定了决心,泪眼婆娑地抬头对未婚夫说:“怎么办,李昂?要不我们跑吧,跑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如果被妈妈发现什么,她一定会杀了你的。”
李昂只问了她一个问题:“让你在我和阿契娜之间选一个,你选哪个?”
贝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浑身都在颤抖。
“我我不知道。”
“我很爱你,但也不想母亲和两个妹妹受到伤害。”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
李昂见她畏畏缩缩,完没了往日的活泼开朗,便安慰道:“没关系,不选也没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原本冷清的城堡忽然热闹起来。
吸血鬼奴仆们进进出出,有的负责运送物资,有的负责收集食材,成桶成桶的美酒被搬出地窖,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做着准备。
阿契娜忙的脚不沾地,制定婚礼流程,准备恩赐仪式,给米兰达其他手下发邀请函,达尼埃拉则跟在母亲身旁帮忙。
连贝拉也被卡珊德拉带走,说是去挑选婚纱。
而身为准新郎的李昂,却仿佛被人遗忘了一样,只要他不离开城堡,没人会管他。
听闻变故的公爵提前从外面赶了回来,两人私下见过一面。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之后就是按照计划进行。
婚礼的前一天,天公不作美,气温骤降,外面下起鹅毛大雪,连那些没有感知,寒暑不侵的吸血鬼奴仆们都躲了起来,不再四处游荡。
李昂倒是心情正佳,背着手,看着窗外的雪景。
蹬!蹬!蹬!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很熟悉,一听就是贝拉才能弄出的动静,不知为何,自从两人发生关系以后,贝拉再没用过虫形态,行动都是老老实实靠腿。
来得正好,趁这个机会,李昂打算帮她做出选择。
伸手推开面前的窗户,霎时间,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无数雪花席卷而来,没一会地板上就盖了一层白霜。
气温急速下降,壁炉里的火摇摇欲坠,本来还算温暖的房间顿时成了冰窟。
李昂安之若素地站在窗前,仔细擦拭手里的短刀,静静等待。
房门被推开,贝拉雀跃的声音传来:“李昂,看我特意为你选的”
雀跃变成了讶异,中间还夹杂着丝丝恐慌。
“婚纱”
冰冷的空气像重锤一样砸在脸上,身穿白色婚纱的女孩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
贝拉和两个妹妹最大的弱点,是温度。
昆虫都是冷血动物,她们也不例外,低温会使她们失去化为虫群的能力,而长时间暴露在低温下,会导致身体休眠甚至直接死亡。
因此城堡大部分时间都门窗紧闭,以维持温度,唯有夏季最热的那几天,三姐妹才能出门活动。
贝拉当然清楚自己的致命弱点,她只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李昂?为什么!”
“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我明明那么爱你!”
“我知道你厌恶我的身体,但我没得选,我已经在努力的改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她哭的撕心裂肺,脸上精致的妆容也渐渐地花了。
李昂丝毫不为所动,拿着短刀的手藏在背后,另一只手遥遥伸向贝拉,面无表情地说:
“走进来,抓住我的手,证明你有多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