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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
周余棠懂他意思,微微摇头。
李浩也懂周余棠想法,用力揽着他肩膀,会心一笑:
“今晚跟哥走,天上人间定了个包厢,还有节目。”
这还能有什么节目?
一听天上人间大家都懂。
浩哥,快乐的人那么多,能不能带我一个啊?!
周围不少剧组工作人员,明里暗里的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都知道那里的服务质量很好,但消费也很高,这是李浩、冯伯源、周余棠等几个剧组核心人物才有资格去的局。
唰!
正跟人聊天的曾梨,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过来。
“”
周余棠脸色当即微微一变,立刻拍掉了李浩的手,义正言辞道:“浩哥,你是知道的,我现在还是个大学生,要以学业为重,这种场合真的不适合我去……”
“你……”
李浩怔怔的发愣,转而震惊,似没想明白周余棠为何拒绝,正待张口再劝。
“不用劝我。”
周余棠抬手按了按,斩钉截铁道:“待会我陪梨姐去唱歌,你跟伯哥他们玩的开心。”
“哦哦,那你晚上一定记得送曾小姐回去。”
李浩看到了曾梨的目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嘿嘿一笑,拍了拍周余棠肩膀,潇洒走人。
“真不去啊?听说那里很好玩的。”
曾梨对着周余棠眨了眨眼,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
都在京城混了快十年,她当然知道这天上人间是什么地方。
“梨姐,我不是那种人。”
周余棠脸上写满了正气,心里在滴血。
梨姐啊梨姐,我可是为你牺牲了好多啊。
杀青宴结束,先派车送薛老师回家,周余棠跟曾梨去ktv唱歌,等到从KTV出来,已经是晚上11点半多了。
周余棠路上拦了个车送曾梨回家,心里寻思着什么时候该去买辆车了。
没有自己的车,行动起来真不太方便。
半个小时后,到了曾梨家小区楼下。
两人下了车散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树木将路灯的光线切割的七零八碎,零碎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快走到楼下了。
曾梨刚想开口,却见周余棠脸色有些苍白,还捂嘴轻咳了几声,关切的目光立刻跟了过来:“怎么了?”
“没事的,好像有点小感冒。”
周余棠摆了摆手,声音低落沉闷:“梨姐,你先上去吧,我自己回去喝点热水差不多就能好。”
这连说话的声音里都透着恹恹虚弱,哪里还有平时北电校草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没发烧吧?”
曾梨看周余棠状态不对,也是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在周余棠的额前碰了碰,疑惑道:“好像不怎么烫啊,怎么回事?”
在她的印象里。
周余棠一直都是阳光灿烂微笑着,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让她很有安感,这时候笑容消失,看起来竟然有些虚弱,这让她心脏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咳咳咳。”
周余棠咳嗽几声,身子又一阵晃,好像下一刻要摔倒,强笑道:
“可能是今天突然降温,吹了点风,晚上还喝酒了,降低了抵抗力,应该是小感冒,最多肺炎,真没事的。”
“梨姐,外面风这么大,你别管我了,赶紧上楼吧,我也回了。”
“是不是今天你把羽绒服脱给我,自己着凉了?”
曾梨脸色复杂,拉着周余棠不让走:
“你这样不行,要对自己身体负责,现在这么晚了,不好打车,我家里还有感冒药,先上来喝药。”
“这样不好吧,我还想回去写剧本的。”
周余棠嘴上迟疑要走,但双脚好似立地生根。
“什么好不好的,人难受就别硬撑着,都什么时候了还写剧本,身体才是你最大的本钱,听姐的。”
曾梨不由分说,很霸气的拉着周余棠的手上了楼。
刚开门,一股子清新气息扑面而至。
“家里没别的鞋了,你要不穿我拖鞋将就一下吧,先在客厅坐一会,我给你烧水拿药。”
曾梨甩脱鞋子,外套跟手袋丢在一旁,先在柜子里翻出双新棉拖,蹲下给周余棠试了试,结果一看,勉强能穿进去半个脚,笑着打了周余棠一下:
“你多大?把我新鞋撑坏了。”
“也就43码啊。”
周余棠嘀咕一声。
“那没办法,将就着穿吧。”
曾梨蹬蹬蹬跑了出去,开始烧水,翻箱倒柜找药,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个浅浅的笑。
“谢谢梨姐。”
周余棠顺利进入,目光扫了一圈。
因为是一个人住,曾梨租的这套房子不算大,两室一厅一卫。
其中一个房间用来放置衣服跟杂物,另外一个就是梨姐的卧室。
房子虽然不大,但是整体装饰倒是挺温馨别致的,有几个颇具艺术气息的摆件,茶几上还有一套茶具。
看得出来,曾梨是会享受生活,颇花费了一番心思。
周余棠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再打开冰箱看看,拿了瓶冰可乐打开就喝。
“你干嘛呢?”曾黎拿着个杯子出来。
“喝水啊?”周余棠理直气壮。
“感冒了还喝冰的可乐啊?”曾梨瞪了周余棠一眼。
“这不降降温好得快。”
“水烧好了,快过来吃药。”
曾梨见周余棠跟进了大观园似的四处张望,没好气的将冰可乐拿走,顺带着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感冒灵给你泡好了,赶紧趁热喝了,睡一觉出点汗就好了。”
“梨姐,你对我真好。”
“别贫了,赶紧喝药,待会冷了。”
“嗯。”
周余棠喝了药就躺在沙发上,突然起来脱了身上那件黑色毛衣。
“你想干嘛?”
曾梨精致小脸上瞬间浮现出警惕之色。
“穿着感觉有点热,可能是药效发作了。”
周余棠就穿着件T恤,又倒了下去,脸上疲惫之色倒不是装出来的。
前天晚上本来说好了只玩一局dota就睡,结果跟朱艺龙两个人开黑一路乱杀连胜,玩了个通宵。
都不用睡觉,直接洗个澡吃了早饭就上课,还是一天满课。
今天精神高度集中的拍戏,晚上又是喝酒又是唱歌,铁人也扛不住。
然后没去成天上人间,周余棠意志更加消沉,精神这块属实是有些倦了。
曾梨一看,却有些心疼。
她还以为周余棠今天逞强把羽绒服脱给自己,结果导致受寒感冒精神不济。
当下也是暗暗的有些愧疚,发现周余棠穿着有些单薄,还去卧室拿了一套蚕丝被,轻轻的替周余棠盖上。
周余棠睁开了眼,握住了曾梨小手,目光炯炯看的她有些发慌。
“刚喝了梨姐泡的药,感觉好多了。”
“那你晚上就在这休息吧,别刚好点又出去被风吹感冒了。”
“谢谢梨姐,我睡沙发吧。”
“你一米八多,这小沙发躺着不舒服的,去房间好好休息,我睡沙发!”
曾梨不容置喙的作出安排。
半小时后。
周余棠躺在床上,周围香喷喷的气息撩的他心猿意马。
客厅。
曾梨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心情也很复杂。
大梨子啊大梨子,说好的淡泊心性,你怎么能堕落如此?
记住,云淡风轻!
她想到晚上杀青宴,今年才大一的周余棠,连那些老油条邀请他去天上人间都不肯去,看起来还是有几分纯良的
曾梨脑海里浮现出周余棠那阳光灿烂的俊脸,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抿起,划出一道极好看的弧线。
嘿嘿,余棠终究还是弟弟,姐这么多年大青衣,还不是轻松拿捏。
想想心里还莫名的有些小得意。
咔擦!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好像被轻轻的打开了。
尽管听得出来,已经刻意压制了动作发出的声响,可是在这样针落可闻的静谧夜晚,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变得那么明显。
曾梨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眸,假装睡着,那长长的睫羽却自颤了颤。
周余棠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沙发前,俯身蹲了下来,看着那一张精致的俏脸。
额头光洁,鼻梁秀挺,脸颊白皙,双眸闭阖,长长的睫毛却在微微颤动。
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令人心动。
“梨姐。”
周余棠声线低冽清淡的一声轻唤。
“嗯?”
鼻音稍浓,听起来像是梦中刚醒,带着娇憨。
“还是回房间睡吧,这里太冷了。”
周余棠没有给装睡的青衣大美人拒绝的机会,一只手挽住了曾梨香肩,一只手抱住腿弯。
就这么直接公主抱回了房间。
这样大的动作,曾梨再想装睡也不行了,不过她也是自欺欺人的闭上双眼,装起了鸵鸟。
“梨姐,你比月色还美。”
床头灯影灭了。
今夜无人入眠。
…………………………
清晨。
霞光洒落,照破雾霾。
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美人青丝散乱,海棠春睡迟迟。
周余棠醒的早,侧身看着梨姐静谧清丽的睡颜,低头轻轻一吻,然后翻身起床,准备来一顿爱心早餐。
说来也是奇怪,从梦醒以后,他身体各项素质都提升不少,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也没下楼,昨晚看了眼冰箱,周余棠提前就想好了早上做什么。
火腿蛋炒饭+皮蛋瘦肉粥+煎蛋,简简单单的一顿早餐。
过了会曾梨也起床了,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周余棠,眼神温柔且复杂。
“梨姐,你醒啦,洗洗吃早餐吧。”
周余棠打了声招呼。
“你还会做饭啊?”
曾梨主动从背后抱住了他,头靠在宽厚温暖的肩膀。
“我小学就会做饭了,这点小儿科,改天给你露一手,让你见识见识苏省小当家的实力……”
周余棠真没在吹。
王凤琴女士在周余棠小的时候就为了生活奔波,周爸爸那也是大忙人,小周余棠有时候自己在家,就踩着个凳子做饭,乖乖等爸妈回家。
他隔壁有个大爷是退休了的淮扬菜老厨师,周余棠没事就跟着瞎混,爷爷爷爷的叫,嘴甜哄得老人很是开心,经常给他买零食吃,后来还跟着学了好几手,什么蟹粉狮子头,清炒虾仁,扬州炒饭那都是拿手好菜。
说着说着,感受到后背那温腻触觉,周余棠又有点意动,想化身奉先提戟继续大战三百回合了……
还是曾梨感觉到变化,一个闪身轻巧溜了。
想到昨晚的荒唐,她都莫名的有些脸红。
温馨的享用了一顿早餐,曾梨主动收拾了碗筷,两个人在沙发上抱在一起看电视。
周余棠手就很自然的放在该放的位置了。
曾梨白了他一眼,突然叹了口气,“要是你再大点就好了。”
“梨姐,昨晚你都快哭了?”
周余棠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曾梨。
啪!
曾梨打掉了周余棠的手,没好气的说道:“你能不能别老想那事?”
“哦,梨姐你说年纪啊?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没问题的。”
周余棠老老实实的抱着青衣大美人。
曾梨抿嘴露出个无奈微笑,“你没问题,是我有问题。”
“怎么了梨姐?”
“我现在不想谈感情。”
“啊?那难怪,后来拍求婚那段戏的时候,就感觉你的情绪有点不对。”
周余棠眨了眨眼,嘴角弧度柔和:“梨姐,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向你求婚的话,那你会接受吗?”
两个人有了那种关系以后,在情感上的交流也更深了一层。
这或许也是周余棠的天赋,能够很敏锐的捕捉到曾梨在某些时候的情绪微妙波动。
“瞎说什么呢?”
曾梨伸手拍了周余棠一下,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李子维,我也不是黄雨萱,演戏懂不懂啊?何况我又没打算结婚。”
“梨姐你不准备结婚了?”周余棠表情略微错愕。
“是啊,我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吵架冷战,最后离婚了,那时候我跟妹妹才几岁,还刚上小学呢,那印象太深了,以至于我现在想起婚姻两个字,都有一种恐惧感。”
青衣大美人神情幽幽,“你说,结婚证书就是一张纸而已,靠这张纸,真的就能把两个并不相爱的人束缚住一辈子吗?”
“额,梨姐,我觉得你的想法有点偏激。”周余棠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别打岔后来啊,我长大了,从湘省考到了京城,见到了更大的世界,认识了很多很多人再然后,经历了更多事情,我突然发现谈恋爱其实也没什么意思,男人终究都是靠不住的,女人最终是要靠自己。”
曾梨安静的说道。
“梨姐你也不能把男人一棒子打死。”
周余棠义正言辞的提出抗议:“说不定还有像我这样的好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