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把同样的话也告诉了曹丕,曹铄顿时觉得不太好。
“子龙。”他向一旁喊了一声。
赵云随即上前。
“你去母亲那里,请她召集交好的夫人们。”曹铄吩咐道:“今晚护送母亲与夫人们前往寿春。”
赵云应了,转身离去。
曹铄随后又对华佗说道:“先生也别在这里逗留,我让邓展、祝奥送你先回寿春。”
“公子这是……”华佗茫然不解。
“父亲病重,邺城已不是那么单纯。”曹铄说道:“我在邺城没有多少根基,一旦发生变故,先生留在这里反倒是个负累。”
华佗当即明白了曹铄的心意:“我知道公子心意,只是邓将军和祝将军是公子身边护卫,他俩还是留在公子这里稳妥。”
“先生不用和我推脱。”曹铄说道:“我身边有子龙、叔至和孟起,即便真的出了变故,也没女人能把我怎样。”
曹铄话说的坚决,华佗也不敢争辩。
没等他再说话,曹铄向一名卫士吩咐:“传我命令,让邓将军和祝将军即刻护送先生返回寿春,不得有误。”
卫士领命离去。
曹铄又对华佗说道:“先生,一路走好!”
“公子保重!”华佗躬身一礼,随后转身离去。
目送他走远,马超向曹铄问道:“公子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父亲既然不是太好,我当然不能此时离开。”曹铄说道:“我现在能做的,只是把那些对我来说极其重要的人先都送出邺城。只要他们不在,无论发生什么,凭着我们几个的能耐应该都能应对。”
马超和陈到都是猛将。
猛将向来狂傲。
虽然身在邺城,可他们哪会把曹丕和他的手下放在眼里。
“公子早年与不少将军、幕僚交好,在邺城也不是全无根基。”追随曹铄日子最久的陈到提醒:“只要公子肯召集他们,即使出了变故也没人能把公子怎样?”
“我就怕那些和我交好的人早就被控制了起来。”曹铄冷笑了一下:“我说子桓怎么那么好心,居然肯让我来见父亲。原来他早就知道父亲病入膏肓,眼看是要撒手离去。”
陈到和马超相互看了一眼,俩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只要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人对公子不利!”
曹铄冲着他们咧嘴一笑:“就算有人要对我不利又能怎样?如果我是他们,绝对不会愚蠢到招惹我这样的对手。父亲虽然请我放过一些人,可另外那些人他并没有直说。只要不违背父亲明白交代的事情,我就不能算是不孝。”
“公子特意带着华佗先生来到邺城,还有谁敢说公子不孝?”陈到问道:“我们此时该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等到子龙把母亲那边安排稳妥,我们再返回寿春。”曹铄回了一句。
赵云奉命去见丁瑶。
他来到的时候,丁瑶正在屋里翻看着一本书。
侍女领着赵云来到。
赵云向丁瑶躬身行了个大礼:“末将赵云见过大夫人!”
“你就是赵云?”丁瑶抬起头向他问道。
“正是末将。”赵云应了。
“我早就听说你是个有本事的,没想到生的居然也是俊俏。”丁瑶淡淡一笑:“将军来见我,不知为了什么?”
“公子令我过来,请大夫人把交好的夫人都给请来。”赵云回道:“他打算请大夫人和其他夫人去寿春小住一些日子。”
丁瑶放下书,向赵云问道:“是不是我家夫君不太好了?”
被丁瑶这么一问,赵云愣了一下,低着头没有吭声。
轻轻一叹,丁瑶说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天,只是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圈也红了。
和曹操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如今知道夫君将要撒手人寰,丁瑶心里不难过才是假的。
“大夫人……”赵云想要劝说丁瑶尽快离开。
丁瑶却打断了他:“子熔要做什么,将军要说什么我都清楚,只是眼下我还不能离开邺城。”
错愕的看着丁瑶,赵云说道:“大夫人明鉴,如果公子不认为事出紧急,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断。”
“我了解子熔不输于将军。”丁瑶对赵云说道:“还请将军回报子熔,我与曹公夫妻一场。既为夫妻,曹公不久于人世,难道我还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被丁瑶问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赵云眉头微微一皱。
他还在寻思着怎样劝说丁瑶。
丁瑶又接着说道:“将军不用再劝,子熔听了我请将军带给他的话,也会明白我的心意。”
“谨遵大夫人吩咐。”知道劝说不了丁瑶,赵云问道:“敢问大夫人,能不能先把交好的夫人们聚集在一起,公子把夫人们的安危交给了我,万一出了点变故,我总要给他个交代。”
“也好。”丁瑶回道:“将军先去复命,我这就让侍女把交好的夫人们都请来。”
赵云告了个退。
他离开后,丁瑶吩咐侍女去把和她交好的夫人们都给请来。
她平日里极少主动请夫人们过来,得知丁瑶邀请,夫人们纷纷来了。
十多位夫人聚集在丁瑶的住处。
进屋后,她们先是与丁瑶建立,随后环夫人问道:“大夫人把我们召集过来,不知是不是有要紧事说?”
“何止是要紧事。”丁瑶说道:“请你们过来,我是要和你们商议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
还不知道曹操病情,夫人们面面相觑,都没弄明白丁瑶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商量大事之前,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我得和你们说。”目光在每一位夫人的脸上扫过,丁瑶说道:“刚才子熔派人过来,想把我们都给送去寿春。”
曹铄要把她们都送去寿春,夫人们顿时来了劲。
她们早就听说寿春喧嚣繁华,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前往。
统辖着寿春的曹铄居然主动提起请她们过去,夫人们都流露出了欣喜。
然而丁瑶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像是兜头浇了夫人们一盆凉水:“受子熔所托来见我的人带了个消息,我们的夫君恐怕是不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