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对诸葛亮的说法多少有些怀疑。
看着诸葛亮,他问道:“孔明认为我在这一战中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新野还留有一万兵马。”诸葛亮说道:“回到新野之后,使君只管紧闭城门多囤粮草,如果曹军来了,死守新野就好。曹军要是不打新野,使君就能保存力量,从背后偷偷袭扰。等到刘表力不从心,使君就能从中连得好处。”
“你的意思是……”刘备没太明白诸葛亮的意思。
“因为使君出兵进入豫州,曹操才派出兵马迎战。”诸葛亮说道:“他们粮草没有准备太多,必定不会逗留太久。使君多囤粮草,让曹军知道我们已经做好长久对峙的打算,无论曹操还是曹铄,都不会选择新野作为主攻的地方。他们要打的是好啃的骨头。整个荆州,好啃的地方是多之又多。使君到时只要做壁上观就好。”
“孔明的意思是,曹军进入荆州,我只要死守新野观战,他们就不会来打我?”刘备有些担忧的说道:“我就怕曹子熔容不下我……”
“曹子熔不是个庸才。”诸葛亮说道:“他虽然恨不能马上杀了使君,却绝对不会放着更多的好处不拿,偏偏和使君所在的新野过不去。”
看着诸葛亮,刘备过了良久才说道:“我所能依靠的,也只有孔明了。”
很清楚刘备话里是什么意思,诸葛亮说道:“使君放心,我必定能助你成就大事。”
刘备没再吭声,只是十分担忧的望着博望方向。
才逃了一天一夜,他总觉得还是离曹军太近,随时都可能有追兵追赶上来。
“使君不用担心追兵。”看出刘备的担忧,诸葛亮说道:“我已令人在后面做出假象,曹军追赶过来也必定会沿着那条路去追。”
“假象?”刘备问道:“孔明做了什么?”
“我让人在后面弄出烟尘,混淆曹军耳目。”诸葛亮说道:“即使是曹子熔麾下火舞,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知道使君是走的这条路。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返回荆州。”
诸葛亮这么一说,刘备松了口气。
关羽走了过来对他说道:“兄长,我已经让兵士们选了快平坦的地方,还请兄长委屈一下,养足了精神明天一早好赶路。”
“有劳二弟。”刘备应了一声,随后对诸葛亮说道:“孔明也早些歇着,不要太劳累了。”
刘备逃回新野,远在寿春的曹铄几天后得到了从博望传来的消息。
捏着火舞送来的讯息,曹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对坐在屋里的田丰和陈宫说道:“庞士元果然没有吹牛,他和诸葛亮对阵,还真是把敌军打了个丢盔卸甲。”
“沮授庞士元当初和诸葛孔明就是旧友。”陈宫说道:“他对诸葛孔明应该是十分熟悉,这一战才能打的如此顺畅。”
“前些天我已经给父亲写了书信。”曹铄说道:“请父亲任命郭奉孝为主将,统领大军与庞士元所部一同杀进荆州。”
“公子打算拿下荆州?”田丰问道。
“荆州还不能拿下。”曹铄说道:“相比于荆州,我更担心的是江东,有荆州刘表在其中做个缓冲,我们曹家就能分出心思对付北方的袁家。以后再夺取辽东,进军河套、西凉。等到北方完全平定,大军再转而向南,四分五裂的汉家江山也就该一统了。”
“公子心怀天下,看得果然通透。”田丰说道:“司马仲达最近在徐州也是连连告捷,用不多久应该就能灭了猖希。”
“猖希麾下没有可用之将,兵士也都是黄巾余党。”曹铄说道:“从刘备联络他开始,我就没把他看在眼里。选择进攻徐州,他已是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其实猖希所部也不是那么不堪一击。”田丰说道:“司马仲达能够长驱直入,关键还有沮公率领渤海、东海两支海军从中策应。猖希退到海边,海军从背后突袭,也给他们造成了不少伤亡。”
“我可没打算用海军做这些。”曹铄微微一笑,对田丰说道:“其实我早就传令沮授,要他建立海军之后再操练出一支用来登陆的大军,等到我们平定了汉家江山,海军有所发挥的机会还有很多。”
“公子难道打算出海作战?”田丰和陈宫都是满脸愕然。
“你们知不知道出云国?”曹铄问道。
“听说过。”田丰说道:“出云国位于东海,只是不知究竟有多远,听说当年始皇帝派出五百童男童女随同徐福去找长生不老药,徐福就是到了出云国。”
“就是那里。”微微一笑,曹铄说道:“我这个人其实很没有安全感,总是觉得外来的势力早晚会对我们造成威胁。我也始终认同一个道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为了让中原人过的更加安稳,也为了让百姓们能够长久安居乐业,如果有一天我能够一统天下,我会出兵各地南征北战,把那些我认为会有威胁的地方全都打下来,不仅要让他们臣服,还要让他们知道,我曹铄曾经打下的江山,绝不容许他们怀有觊觎之心。”
田丰和陈宫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错愕。
出云国在东海之外,海边渔民从没有到过那么远的地方。
不说渔民,就说以往在海边的驻军,也没人见过出云国是什么模样。
天下还在乱着,曹铄却已经想到将来要打下出云甚至更多的地方,让异族再也不敢觊觎中原。
俩人起身,抱拳向曹铄行了个大礼说道:“公子雄心壮志我们万分钦佩,只要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公子只管吩咐。”
“我打算亲自带兵出征荆州。”曹铄说道:“元皓随我出征,公台留守寿春,这一次不为夺取荆州,我也得把刘表打怕打服!尤其是刘玄德,祸害世间这么多年,他也该付出一些代价了!”
“听候公子调遣!”田丰和陈宫同时抱拳躬身向曹铄行了个大礼,领下了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