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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又一场对决落幕,苏黎一如既往地招揽。
不料那人却是赤云宗的外部人员,在他话音落下间,便拒绝了他。
“赤云宗?”
对此,苏黎当即哂笑,嘲弄之意甚浓:
“什么赤云宗,什么王氏,不过都是些废物罢了!”
“所以,道友,你可要做一个明智的选择哦!”
此言一出,霎时间,不待那人回答,场中众人便已是嘘声四起:
“不愧是上清太师叔,好气魄!”
“苏公子,真乃吾辈之楷模!”
甚至,更有一些女修,半掩着绯红脸颊,犯起了花痴:
“啊,苏公子,你可有意中人?”
“切,别惦记了,你可是已有道侣!”
“那又如何?换了便是!”
“”
众目睽睽之下,两大仙道豪门,就这般被羞辱挑衅?
这
该说是苏黎自恃底气十足,有所依仗?
还是该说他不知天高地厚,毫无顾忌,盛气魄人?
“哼,欺人太甚,小子,你竟敢如此当众辱我赤云宗”
堂堂仙道豪门,被一个毛头小子当众如此羞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霎时间,烛焚公还未来得及阻止,烛烬公便猛地自座位上站了起来,与苏黎针锋相对:
“小子,今日若不给本座一个说法,当众道歉,本座定饶不了你!”
“哦?”
苏黎嘴角一勾,神色间的讥讽,不加掩饰:
“道歉?”
“本公子从不知道歉为何物!”
与此同时,说话间,他更是迈动了步伐。
竟是走向赤云宗众人,向烛焚公和烛烬公欺身而去?
这
场中众人皆是一震,倒是没想到,苏黎竟会有如此胆色。
烛焚公,烛烬公,那可都是当世之大能啊。
他苏黎虽贵为上清太师叔,有上清在后面撑腰。
可,如此贸然地站到这两个大能身前,以言语讥讽。
他当真不怕惹怒了对方,将他当场格杀?
虽说众目睽睽之下,再加之上清几个老家伙也在场中,对方或许会有所顾忌。
但,谁也说不准,如此下去,对方会不会狗急跳墙。
一念及此,隐隐间,众人不禁皆浮出一抹忧色。
当然,更多的,他们却是佩服苏黎这家伙的勇气。
竟敢如此直面大能,羞辱大能?
不得不说,这上清太师叔,真乃神人也!
不过好在,在苏黎步伐迈出之时,旁边的千弘道人好似知道他心中所想,亦是迈步跟上。
虽然,千弘道人适才被苏黎当众拂了面子。
但总归说来,那是他们上清内部之事。
而现下苏黎与赤云宗老家伙针锋相对,已是牵扯到了门派之争,他又岂能置身事外?
若苏黎这小子真被烛烬公这老家伙当众格杀,那他们上清脸面何在?
威严何存?
再者,为了昨夜之事,他也正好借此,向对方要个交代。
“嗯?”
苏黎直视着烛烬公,正迈步靠近间,却是余光一瞟,发现了身旁跟来的千弘道人。
“嘿嘿!”
一时间,他不由向对方咧嘴一笑,心道:“哎呀,老千这老家伙,着实靠谱,看来以后得对他老人家好点!”
“嗯,以后注意点分寸,尽量少坑他!”
他心里这番话,若是让千弘道人得知,指不定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
当然,就是此时,千弘道人也没有给他好脸色。
“老家伙,你不是要本公子给你一个交代吗?”
烛烬公身前,苏黎千弘道人站定。
千弘道人目光如炬,警惕着,以防对方陡然出手。
别看苏黎如此嚣张,底气十足。
可对于苏黎的‘真实底细’,他最是‘清楚不过’。
苏黎,那可是真真切切的毫无半点修为。
若烛烬公这老家伙当真愤然出手,那批不定,苏黎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而与千弘道人不同,苏黎显得却是极为随意。
他目光在眼前两个老家伙身上扫了扫,最后,停在烛烬公身上:
“本公子就站在你身前,你且要何交代?”
说话间,他更是双手一摊。
那模样,当真是有恃无恐,底气十足。
“要何交代?”
烛烬公狠狠地咬着牙,盯着苏黎,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当然是”
却不料,他话才说一半,便生生止住,脸色更是变得无比铁青。
因为,不知不觉间,符道子和清玄子,已是站到了苏黎和千弘道人身旁,冷冷的看着他们。
一时间,四对二,双方对峙,气氛微妙,好似一场大战就要爆发!
“好,好啊,你们上清,不仅纵容他人辱我赤云宗,还想以多欺少,好,好得很!”烛焚公此时脸色亦是难看至极。
“以多欺少?”
不待苏黎开口,千弘道人便当即冷哼一声,道:“哼,老夫倒是想问问两位道友,昨夜何故夜袭福荣客栈,以多欺少?”
“昨夜?”
烛焚公和烛烬公脸颊皆是不由颤了颤。
“昨夜我等早早便在客栈歇下,没迈出大门一步,又何来夜袭一说?千弘道友,可莫要往我师兄弟二人身上泼脏水!”
昨夜之事?烛焚公自然一口否决。
虽说昨夜他们已经暴露了身份,但,空口无凭,只要对方没有十足的证据,那他们,便死不承认,否认到底。
“哦?”
千弘道人哂笑,对此,他早有所料:“那莫不是昨夜老夫眼花了?”
“与老夫交手的那两个贼子,不仅实力在大能层次,使的,可是你赤云宗的玄明离火诀”
然而,正所谓活得越久,脸皮便越厚。
当然,苏黎这种,算是个例外。
不待千弘道人话说完,烛焚公便当即打断:
“什么?”
“千弘道友,你且细细说来,当真有人使出我赤云宗玄明离炎诀?”
“且,实力还是在大能层次?”
说话间,只见他满脸震惊,更是带着些许急切,好不浮夸。
“嗯?”
一时间,不仅千弘道人,就连苏黎等人,亦是莫名一怔。
“这老狐狸,脸皮真厚!”
心思转动间,苏黎心下便已是明了。
这老家伙,这是要将一切都推到功法泄露上。
如此一来,他们不但可以撇清昨夜之事,甚至,还反过来成了受害者。
“师弟,若千弘道友适才所言不假,那”
“那,或许,我们赤云宗功法外泄了!”
果不其然,一切如苏黎心中所想。
一番惺惺作态之后,烛焚公和烛烬公尽情开始了表演。
烛烬公此时亦是一脸‘凝重’,道:“师兄,恐怕不仅仅是泄露这么简单!”
“嗯?”
烛焚公故作微怔,问道:“师弟,此话怎讲?”
烛烬公‘郑重’道:“师兄,适才千弘道人说了,那两人皆是大能层次。”
“如此看来,这功法泄露,已并非是一朝一夕”
烛焚公故作沉吟,道:“师弟所言,不无道理,甚至,对方借助功法,恐已是成了规模,想要根除,着实不易!”
烛烬公面露‘忧’色,不禁头:“话虽如此,但,玄明离火诀,乃我赤云宗之根本”
说着,他话音更是一厉:“当务之急,不管如何,都需要查清泄露的源头,顺藤摸瓜”
烛焚公:“不错,为兄正是此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配合。
原本剑拔弩张,微妙到极致的气氛,就这般被他们轻松化解了。
对方三个老家伙齐出,再加上,还有一个看不清‘深浅’的小子。
最重要的是,此处,乃云海,上清地盘,不是他们炎晔。
真要开战,可以说他们毫无胜算。
故而,他们心念飞速转过间,决定以此为借口,先保自身。
至于适才苏黎当众羞辱他们赤云宗之事,他们虽然不忿,但碍于眼下形势,也只得暂且放下。
“千弘道友,兹事体大,还请千弘道友不吝告知,那二人是何容貌?”
“是啊,千弘道友,若能告知那二人容貌,我赤云宗定有重谢!”
最后,二人更是双手一拱,一副虚心求助的模样,对千弘道人恳请道。
这
千弘道人整个人顿时一噎,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还从未见过。
哦不,还有苏黎那小子,也是同样的厚颜无耻。
是何容貌?
千弘道人阴沉着脸,他虽然笃定昨夜那两人便是这两个老家伙。
但,话说回来,昨夜这两人都是一身黑袍包裹得严严实实。
自始至终,他都未见得两人真容。
退一万步而言,纵使昨夜他见得二人真容又如何?
空口无凭,只要这两个老家伙拒不承认,他亦是无可奈何。
“咳!”
就在千弘道人紧锁着眉头,不知如何开口之时,没曾想,苏黎却是轻咳了一声,直接回道:
“两位,实不相瞒,昨夜那两个贼子的真容,本公子倒是见着了!”
“嗯?”
千弘道人怔了怔,颇有些疑惑地看向苏黎。
对于苏黎之言,他是一万个不信。
昨夜,他可是与那两人连连大战,却都未得见两人真容分毫。
怎的,这小子那时蒙头大睡,却是见着了?
千弘道人尚且怀疑,更别说赤云宗两个老家伙了。
两个老家伙神色不改,心下哂笑,很是自信。
昨夜,他们将面容掩藏得很好,不可能外露半分,更不可能被苏黎这小子看了去。
而此时,也不管几人信与否,苏黎饮了一口酒后,自顾讲述道:
“昨夜那两个恶贼,说来,也无特别之处,就是两个老头子,老不死的!”
说着,更是惊咦一声,指着两个老家伙,接着道:
“咦?”
“话说回来,昨夜,那两个恶贼,竟是与二位一般,头发皆花白,各自一张死人脸”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穿的,竟是与你们一般的赤红长袍,就连上面的图案,亦是一模一样。”
“当真是巧了!”
一时间,苏黎可谓唾沫横飞,绘声绘色。
只是,众人听罢,目光转动间,却笑了。
苏黎口中的两个‘恶贼’,不正是依照赤云宗这两个老家伙的面貌来表述的?
这这是在变相地骂两个老家伙啊。
“你”
回过神来的烛烬公,当即气急败坏。
只不过他刚要开口,便被烛焚公制止了。
烛焚公强忍着怒意,道:“师弟,切莫动怒,想来是那些恶贼,有意栽赃我等!”
紧接着,他又向苏黎微微拱了拱手,却是皮笑肉不笑,道:“多谢苏公子告知,那些起贼子包藏祸心,不仅偷学我赤云宗功法,还以此来对苏公子你不利,嫁祸到我赤云宗头上”
“所以,苏公子,希望你我两家能友好合作,共同追查这些贼子!”
“呃”
所有人傻眼。
这,还是他们所知的赤云宗?
被人当众羞辱,还如此低声下气?
当真是天道好一个轮回!
就连苏黎,此时心下亦是好生无言。
他自觉自己已经很过分了,可对方却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唉
本想着,若对方忍不住大动干戈,他也好趁机再敲诈一笔。
只是不曾想,这两个老家伙真能忍。
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既如此,本公子再给你们来点猛的!”
于是,心下打定了主意间,他嘴角随之一扬,看着两个老家伙,却是回道:
“本公子从不与废物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