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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川。
破旧的小木屋,鲁文头发凌乱,焦头烂额。
三日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思索着脱身之计。
奈何,如他此前所想,王承祥安排了不少王氏子弟紧盯着他,让他的行动受限。
当然,这三日来,他掩藏得很好,并未让人发现他已经将母亲带了出去之事。
“如今,该如何是好啊?”
破旧的木桌前,鲁文坐着,不停地挠着头:“是了,王世泰那老家伙,估计早已出发了”
思索间,他目光一亮。
这三日来,王氏一直将他晾在一边,除了限制他的活动外,倒也没怎么为难他。
他猜测,估摸着王世泰那老匹夫早已经出发,前往云海了。
毕竟事关另一位老祖身家性命,无论如何,由不得王氏不严肃对待。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呢?
若真等王远鑫探得消息回来,那期限早已经过了。
最稳妥的,便是王世泰亲自跑一趟。
“既然那老匹夫不在,那我的机会便来了!”
愁眉苦脸了三日,这一刻,鲁文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脸上露出了笑容。
吱嘎!
既然有了希望,那便要着手行动。
在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后,鲁文推开了破门,精神抖擞,走了出来。
远方,暗中负责监视几名王氏子弟,此时皆是一振,打起了精神,紧盯鲁文的一举一动。
咚咚咚!
鲁文迈着步伐,在王氏大院里走着,而那些负责监视的王氏子弟,并未现身阻拦他,由得他去,毕竟王承祥只是吩咐,不过鲁文离开王氏,并未交代不让他在大院里闲逛。
“先去探探这老匹夫虚实!”
迈步间,鲁文盯着眼前自底而上的石阶,嘴角一扬,心中有了主意,抬脚迈了上去。
自下而上,不紧不慢,迈过了一级级石阶,走过幽静昏暗的堂廊,鲁文再次来到了王氏祖祠大殿。
“劳烦几位,还请通传一声,弟子王远文求见大祖!”
大殿前,如上次一样,鲁文拱手行礼,对那几名守护祖祠的弟子说道。
“大祖正在为二祖之事苦思,谁也不能打扰,你且先回吧,待老祖有吩咐,我等再通知你!”守护祖祠的几人中,为首一人冷冷开口,也不说进去禀报,而是直接一口回绝!
这些家伙回绝得太过果断,甚至都未曾考虑,便直接开口。
如此,那只有一个可能
刹那间,鲁文眼神一亮,心下暗喜:“如此看来,那老家伙当真出发了!”
“不过,稳妥起见,还得再试上一试!”
脑海中,思绪飞快转动,鲁文将心下那一抹喜意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道:“可是如今期限已过了八日,不可耽搁啊,大祖他老人家可有”
“嗯?”
鲁文话还没说完,对方便目光一冷,瞪着他,道:“大祖他老人家安排如何,岂轮得到你议论,打听?”
“快滚,回去老实待着,等安排!”
“是是是,我这就走,这就走!”
明面上,鲁文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拱了拱手,擦着额头的汗珠离开。
但实际上,当他走过堂廊,下了石阶,心里却是浮出了一抹欣喜:“可以肯定,那老家伙当真前往云海了,如此,我脱身便多了一分希望!”
当然,也只是多一分罢了。
虽然,他已经肯定,王世泰如今不在这大院中,可还有王承祥、王承仁这两个老家伙留守。
这两人皆是王氏长老,可都是修行了百余年的老家伙,可不是他能对付的。
“想要脱身,还是得好好谋划一番啊”
“若是有一个契机,能瞒天过海,那最好不过了!”
“唉契机何在啊?”
一路走回了自己住的破木屋,鲁文随意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任他如何苦思,却是不得妥当计策。
“再等等吧”
“反正从陵川与云海相距甚远,往返需要些时日,我且再等几日,寻个合适契机,先以言语蒙骗,若那两个老家伙不上套,那”
“那便只有强行离开了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我若是有皮皮那脑子就好了,奈何唉!”
打定了主意,他也不再去多想,索性盘膝坐在地上,陷入深层次修行中。
如此,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三日过去。
“第十一日,只剩下四天了,也该有行动了!”
破旧的木屋内,三日来,一直闭目修行的鲁文,此时霍地睁开了双眼。
他算了算时间,王远鑫才出发六日,此时应该已经到了云海,或许他速度快点,那或许已经在返回陵川的路上。
短短六日,鲁文可不会认为王远鑫能往返于陵川和云海间。
因为当初他从云海赶回陵川,日夜不歇,可都花了足足五日时间。
纵然王远鑫速度再快,也定然快不了他多少,毕竟从修为而论,他与王远鑫可谓不相上下。
因此,对于王远鑫,他倒是不担心。
他相信,没个十日八日,对方定然赶不回来。
他真正担心的,是王世泰那个老家伙。
那老家伙活了数百年,道行已深不可测,鲁文不知他是何时动身的,速度又如何;保不准,那老家伙已经快要回到陵川了。
“不能再等了”
鲁文收回思绪,从地上站起了身,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后,打开破门,钻出木屋。
“王远文,两位长老要见你,别墨迹,快快与我等走一趟!”
刚钻出木屋,鲁文目光所至,只见前方远远的,一名王氏少年正向他招手,催促着。
他心下一颤,思绪快速转动间,却是没有迟疑,咚的一声将破门关上:“来了!”
“远正少爷!”
鲁文来到少年身边,躬身行了一礼。
这少年名为王远正,乃是王氏当代家主王承豪的幺子,身份尊贵。
王远正没有多说,看了鲁文一眼,便又催促:“走吧,莫让两位长老多等!”
鲁文点头,紧跟在对方身后,眉头却是皱起,思索了起来:
“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两个老家伙为何突然要见我?”
“莫不是王世泰那老匹夫回来了?”
“不应该,若真是那老匹夫回来,那就不是通知我去见这两个老家伙这么简单了”
“或许,这两个老家伙,是有什么事要交待吧“
“也罢,反正我本就打算要去见他们!”
短暂思量后,鲁文甚至觉得,这次去见这两个老家伙,或许是他脱身的一个契机。
当然,在此之前,稳妥起见,他还是要先从眼前这少爷口中探听一番。
“远正少爷,不知两位长老召见我,所为何事?”
迈步前进间,王远正并没有回头,不过却是回答了鲁文:“远鑫兄长回来了!”
晴朗的天空,犹如一道惊雷劈下,落入鲁文心间。
一时间,让他整个人都呆立,停下了脚步。
豆大的汗珠,自他额头落下,脑袋止不住嗡鸣,心里只有一个声音:“王远鑫回来了?怎么可能?”
云海、夕云城。
且说在刀疤、竹竿等带领众兄弟冲杀下,将来犯的赤云宗弟子杀得落荒而逃,死伤殆尽。
就连姜兴平,后臀也是中了林浩一剑,屁股开花。
“招人啦,招人啦”
将王氏、赤云宗两家赶走后,几日间,长顺镖局颇有了些名气。
而趁此机会,短暂的休整后,在苏黎的安排下,长顺镖局开始了招新。
此时,长顺镖局大门处,围了好些人。
这些人中,有好奇围观的,也有心神向往,真心想加入长顺镖局的。
“不要吵,不要挤,想要入我长顺镖局,得先经过考核”
长顺众人分工明确。
刀疤、竹竿,二人负责检验前来参与考核之人修为高低。
瘦猴负责将通过者记录在册。
而剩余的其他兄弟,或是负责维持现场秩序,或是出声吆喝,拉来过往路人。
而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对于考核,苏黎给出了一定的要求。
很简单,但凡参与考核者,只要能接下刀疤一拳或是竹竿一棍,那便算通过。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当然,苏黎也对刀疤和竹竿做了要求,检验中,只让他二人使六成实力。
“我要加入!”
“我也要加入!”
“我先来!”
“”
一个个汉子自人群中走出,跃跃欲试。
不得不说,如今有了少许名气的长顺镖局,倒也是吸引了不少人。
当然,也有许多人碍于王氏、赤云宗威名,心中迟疑,犹豫不定,甚至敬而远之,躲得远远的。
唯恐与长顺镖局扯上关联,遭到这两家仙道豪门的报复。
“不要急,分成两队,一个一个来,要求都清楚了吗?”
一下子涌出了好几个人,刀疤喜上眉梢,将想要参加考核的人分成两队。
一队由他考核,另一队则是到另一边,由竹竿考核。
他清了清嗓子,又道:“考核开始,无关之人,且速速退开!”
“你,先来!”
待围观众人退开后,留出些许空旷,刀疤指着他这边队列第一人,说道。
那人文士扮,正值中年,手持一支玉笔,他迈步,来到刀疤身前,拱了拱手。
“且接住了!”
刀疤微微点头示意后,硕大的拳头便抬起,轰了过去。
那人反应也不慢,手中玉笔凌空不断写画,一道法印轰然而成。
轰!
空气震荡,围观的众人,只觉得一阵站立不稳,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去。
蹬蹬蹬
场中,烟尘四散,余波激荡,那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倒退了数步,咔嚓一声,手中玉笔却是折断,不过,他本人倒是无甚大碍,并未受伤。
显然,刀疤这一拳,他接了下来,通过了考核。
“不错!”
这时,刀疤将拳头收回,满意地盯着中年文士,道:“你通过了,报上姓名!”
“沈才哲!”
中年文士淡淡开口,却没有多少欣喜,反而是有些心疼手中那断成两截的玉笔。
“沈才哲?好,你且先去登记,放心,法宝少不了你!”
刀疤说完,便将沈才哲交给了瘦猴,自己则是接着考核下一人去了。
至于沈才哲,在瘦猴那里简单登记后,瘦猴便让他进了大院中。
“哈哈,我通过了,我加入长顺镖局了!”
一边,竹竿那一队,有一个汉子此时接下了竹竿一棍,激动地叫了起来。
“报上姓名!”
“齐志威!”
“嗯,登记去吧!”竹竿点了点头后,便指向了下一人。
“切,这些人脑子有病吧?”
“真想不通,一个小小的长顺镖局,还得罪了赤云宗、王氏两大仙道豪门,他们一个个,激动着去送死?”
“”
围观的人中,有人在窃窃私语,吐露着对长顺镖局的不屑,对场中参加考核者更是嗤之以鼻。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他们顿时无言,直接呆住,闭上了嘴。
此时,但见长顺镖局大门处,适才进入院中的沈才哲,缓缓走了出来。
他已换上了长顺镖局那套统一的淡紫色长袍,面色春风得意。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到他身上,确切的说,是落到他手里那杆赤红色的笔上。
“嘶!这是”
“这是赤云宗的烟罗笔,怎的会到了他手中?”
烟罗笔?自然是长顺镖局从那些赤云弟子手中夺来的战利品了。
而也就在这时,沈才哲身后,此前接下竹竿一棍,通过考核的齐志威,亦是自院中走了出来。
淡紫色长袍飘动,他握着手中的古朴铜尺,甚是激动。
“啊,是王氏王远义的引龙尺,怎么又会在他手上?”
“了不得啊,这长顺镖局出手当真了不得,不行,我要加入长顺镖局?”
“我也要加入。”
“算我一个!”
“”
一时间,现场竟是轰动,原本围观的人,此时一个个皆是狂热无比,争先恐后。
“效果达到了!”
院中,苏黎躺在木椅上,饮着酒,淡淡一笑。
这一切,却都是他精心安排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