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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转过身,烛光映在她胖乎乎的脸上,衬的她珠圆玉润,“你们若有所需,随时喊我就行。”
向之寒看向屋内唯一的一张床,问,“慧娘,请问可还有多余的空房?”
慧娘:“没有了,不过你问空房做什么?你们不是夫妻吗?”
江不晚眼神委屈的看着向之寒,“可是我惹了夫君不快,所以夫君不愿与我同住?”
慧娘见状,忙退了出去。
江不晚见没人了,更肆无忌惮了。
她凑上前去拉向之寒的手,“夫君?”
向之寒红着脸,连连摆手,“晚晚没有惹我不快。”
江不晚却不管这些,她霎时红了眼圈,宛若真是一位被夫君厌恶所以伤透心的妻子,“夫君,缘何厌我至此?连手都不愿让我碰?”
江不晚兀自垂着头,用袖角擦拭并不存在眼泪,她抽抽噎噎,断断续续的说,“我如今失了记忆,身边只有夫君一人,可夫君这般嫌我,也不知是否乃我失忆前惹恼了夫君,若夫君对我已然无意,我也断不会继续纠缠。“
他有些不知所措,“晚晚,不是这样的。”
“你。。莫要多想。”
江不晚抬头,幽怨的看着他道,“我如今什么都不知晓,夫君又疏远我至此,我如何能不多想?”
她想让向之寒多说一点,他只有说得越多,露出来的马脚也会越多。
向之寒对上江不晚泪眼盈盈的双眸,叹了一口气,将人揽入怀中,另一只手轻拍江不晚的背,温声道,“我怎会疏远你?”
“那你我不是夫妻吗?”江不晚问,“为何夫君会对我这般疏离?”
向之寒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细致的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眉眼温柔,一双桃花眼深情款款的看着她,仿佛她是世间最重要的人。
他温声解释,“晚晚,虽然在我心中你已是我的妻子,但你我二人并未正式拜堂成亲。一路走来,之所以用夫妻解释你我二人的关系,也是为了出行方便。”
“晚晚,我想再等一等。”向之寒说,“等我靠着自己的医术闯出名堂,我再跟着你回家,我们光明正大的行过礼后,再做这些事,好吗?”
江不晚对上深情的眼睛,心中都忍不住要为他鼓掌了,这故事编的可真好啊,说的她差点都信了。
二人四目相对,看似深情对望,实则暗流涌动,她倏尔一笑,娇羞道,“原是这般,是我误解夫君了。”
向之寒将她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神色宠溺,“晚晚这下该安心了吧,日后可莫要说这种伤我心的话了。”
江不晚靠在向之寒怀里,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小声道,“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向之寒见状,动作熟捻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只不过这手法不像摸人,倒像撸猫,“晚晚,你且在这儿坐着,我去打水。”
向之寒说完转身出门,待他关上门,江不晚从怀中摸出一物,此物极小,只有巴掌大,一端雕着一朵绽放的墨莲,墨莲下是笔直的花枝,像是可以簪在头上的簪子,只是簪身略粗了点。
她的法器皆被封在芥子空间中不得出,只余下这一样了。
许是天道见它平平无奇,生得又和簪子一样,所以被漏掉了。
素白的手捏着簪身,轻轻扭动了几下,簪身被她轻轻卸下来了,一根尖利的银针暴露在空气中。
江不晚抬手用指尖弹了弹,银针轻晃留下道道残影,它很细很细,若用它杀人很难。
此物名为—墨梦,它杀伤力不强,但有一点对现在的她很有用处,被它扎过的生灵会快速陷入昏睡,若有灵气,她还可以随意控制对方的梦境。
江不晚原本盘算着,若向之寒乃好色之徒,她便用此物悄无声息的扎在向之寒身上。
江不晚转了转手中的银针,将漆黑的簪身重新安了回去,然后随手插在自己的发间。
她看向小窗外漆黑的夜空,他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吱呀”一声,向之寒推门而入,他手上端着一壶热水和一个盆,“晚晚,这儿不便洗澡。你暂且用热水简单洗漱一下。”
向之寒将木盆放在江不晚面前,“你先洗,等你好了,我再进来。”
江不晚抬手拽住向之寒的衣袍,“洗个脚而已,夫君跑什么?”
在仙界露脚很常见,有很多仙神,都常年赤着脚走路呢。
向之寒垂眸,抓着他衣摆的手十指芊芊,柔弱无骨。
他眸光闪了闪,依言坐在江不晚身旁。
当夜,江不晚合衣而眠睡在床上,向之寒则搬来几把椅子拼在一起,准备在椅子上将就一夜。
这是江不晚下界后渡过的第一个夜晚,她虽然眼下极困,但与她共处一室的可是一位来历不明的人,她不可能彻底放下心睡觉。
她闭着眼,在心中默念醒神咒,虽然她灵气无,但此咒哪怕是毫无灵气的凡人念,亦有醒神之效。
“咚——咚!咚!咚!四更啦!”
锣声毕,世界又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入梦乡。
江不晚耳边突然传来细碎的声音,这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但她至少也是快成神的人物,五官敏锐,她清晰的感受到有人立在她床边。
江不晚面上不动声色,被子下的手紧紧握着墨梦。
白天装得再好,晚上他的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
两个人谁也没有动,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出手。
向之寒垂眸敛目,他的目光落在江不晚熟睡的面庞上。
此刻,他的眼神中没有半分白日里的温情缱绻,相反是一片沉寂。
他乃青云宗闭关多年的长老,如今修仙界飞升之人越来越少,而他则是当今修仙界中最有可能飞升的修士,他们青云宗有一前代大能留下的密宝,可测天机。
他从密宝中得到信息,说今日他的天命对象会出现在青州,上面出现的地点,地址极尽详细。
「勘破此缘,大道可成。」
这是密宝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