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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衣都脱到一半儿了,曹多忽然意识到他们俩还看着自己呢。
“你们……”曹多打了个结巴转而说:“许谓,你盯着我干什么!”
“这么看着还是不太像。”许谓对穆怀年说:“要么还是换个人?”
“不用。”穆怀年瞥了许谓一眼,“躺着看不出区别。”
许谓想了想也就没多说什么。
曹多赶紧把穆怀年的手机拿出来,愁眉苦脸地递给他。
“刚才城少给您打了电话,那个陆娇娇接的。”
曹多打量了一下穆怀年的脸色,又说:“好像,好像苏小姐也在。”
穆怀年紧紧皱眉,但还是没多说什么,把手机收了起来。‘
“你就在这儿好好养病。”许谓温和地交代了曹多一句,“多养几天!”
曹多吃了苦瓜一般把病号服一套,背对着他们往病床上一躺,拉起被子遮住大半张脸。
穆怀年倒是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出了病房门。
等到了车里,穆怀年才拿出手机,看了看和苏城的通话记录。既然是陆娇娇接的电话,不用问,穆怀年大概也能想象出她是怎么遮掩的。
想到苏城气急败坏的样子,穆怀年有些好笑。
至于苏晓希……
想了想,他问许谓:“有准备别的电话吗?”
“准备了。”许谓没多问,边开车边把手机递给他。
穆怀年拿着,编辑了条短信发送给苏晓希。
但是等了足足十来分钟,都没等到回信。
穆怀年看了眼时间,有些无奈。
这家伙大概是又睡着了。
苏城不会不告诉她自己和陆娇娇在一起,但她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睡觉。
穆怀年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但他很快遮掩了自己的情绪,转而问许谓:“人在哪儿?”
许谓知道他问的是谁,但却没直接回答,反而问:“您做这么多事儿,万一老爷子那儿知道了,怕是不好交差。”
穆怀年没说话,明显表情有些不悦。
许谓虽然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但也知道他不高兴,又劝了一句:“前些年为了找您生母的事情,闹得已经不太好看。这次您为了苏小姐妈妈,尽心尽力也是应该的,只是如果还打着这个幌子,我担心……”
穆怀年语气淡淡地说:“不管我用什么借口,他们对我的戒心都是一样的。最近老头子打算再交点儿生意在我手上,他们肯定是要找借口闹的,这不是正好,送到手里,也省的他们再上蹿下跳搞出来别的麻烦。”
许谓不知道还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怀少有打算就好。”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趁着夜色一路疾驰到了临市。
虽然只相隔了两百多公里,但这里已经是山区。
许谓脸上由得带了点凝重。
“怀少,苏小姐妈妈那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许谓沉声说:“当年的事情,对外面的说法是苏家老爷子想见苏小姐,所以他们夫妻俩带着孩子打算回去探望。但是路上可能是因为一时疏忽,出了车祸。”
顿了顿,许谓说:“对方是个大货车,司机没受伤。可是苏老爷子痛失爱子,又得知这大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出事儿的瞬间,他应该是打盹睡着了。所以才没能及时避开。老爷子暗中用了点儿手段,那司机也坐牢了。”
穆怀年皱眉问:“现在早该出来了吧。”
“是。”许谓叹了口气,“但是出来后,就酗酒,每两年就……偏瘫了。”
穆怀年轻哼一声,“多大年纪?”
“当年也就三十出头。”许谓笑了笑,“这年纪得这种病,这些年倒也不算罕见。”
但许谓专门拿出来说,就肯定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许谓也不用他追问,便说:“我查了他们家,在他出事儿前后,都没什么异常。就是他爸呢,那段时间脑出血,听说他是个孝子,借钱卖房子给老人家看病,不过最后也是人财两空。后来没过多久就出了车祸。据说,也是因为他急着还债,才会疲劳驾驶。”
穆怀年不置可否,只是问:“车里还有其他人么?”
“有。当时就有规定,大货车跑长途必须配备两个司机。”许谓解释,“出事儿的时候,那个司机在睡觉,所以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因为睡着了,还把脑袋磕破了,住过一段时间院。”
穆怀年挑眉问:“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
许谓说:“这个说起来就挺奇怪。这司机是个孤儿,家里什么都都没有。他住院那几天,倒是有个人,常去看他。”
“谁?”
穆怀年皱眉,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苏小姐。”许谓解释,“出车祸的时候苏小姐在她们家车上后排,又有儿童安座椅。”
明知那场车祸里,苏晓希安然无恙,但穆怀年心里还是揪着疼了一下,顿了顿才问:“苏小姐去看那个司机?”
“是!”许谓叹了口气,“当时苏小姐没受什么太严重的伤,就是被车里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幸好没砸中头,砸肩膀上了,没伤着骨头。不过到底是车祸,年纪又小,他们家苏老爷子就想给转院,换个条件更好的私立医院。”
许谓一直很温和的表情稍微扭曲了一下,“苏小姐不肯,怎么哄都不行,就是为了每天去看那个撞破头的司机。”
穆怀年十分诧异,“还有这事儿?”
“嗯。”许谓也有些不解,“苏小姐那会儿年纪小,也就还不到四岁。听说当年苏家每个人都去哄过,什么手段都用尽了也不行。苏老爷子最后亲自去抱她走,结果……她咬了老爷子一口。”
穆怀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我倒是从来没有听她提过。”
“三四岁的孩子,记不住多少事儿。”许谓干咳一声儿,“不光是苏老爷子,他家里人那段时间,各个身上都带着伤,苏小姐见水打谁。那么大点儿个孩子,力气有限,伤害力倒是不小,也是巧了,不是咬在脸上就是抓伤了脸,反正都明晃晃地挂着!”
许谓的笑容带了点讽刺,“伤得最重的两个人,眼睛差点儿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