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颠倒,黑白常来,眨眼间,以是第二天。
日上三竿,林惊蛰这才从梦中缓缓清醒,伸了个懒腰,这才睁开慵懒的双眼,打量着四周。
这不打量不着紧,但打量起来便着实吓了一惊,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松软的床房,出现在一间放置着柴木的柴房里,双手双脚皆被捆上了绳索。
“都怪贪睡,被人捆上绳索也不知道。”林惊蛰苦笑一声,当即便施展火箭术,焚断了身上的绳索,站立起来。
摸了摸裤腰上的东西,尚好,镜子太过普通没人要,小武的骨灰丢在一旁,似乎也没引起他们的贪欲。
不过,三师姐给的香囊倒是不翼而飞,他吃吃笑了笑,香囊丢了就丢了,大不了下次在买个新的补偿给他也是一样。
没钱倒是一身轻呀,也不用担心被賊惦记。
他想了想,捡起地上的东西,来到了窗边,推开窗口,一纵而下。
这柴房窗口建在建筑后面,一跳而下,即使发出点动静,一时也没人会注意到的。
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几个身穿道袍,手持钢剑,梳着道髻的年轻道姑走入了客栈内。
在店内打尖的客人见来者是几个身穿道袍的道姑,纷纷侧目而视,瞧着热闹。
“小二,打听一些事”
拦住小二的是个年轻的道姑,十五六岁,生的白暂俊美,容资惊艳。
被拦住去路的小二正待不耐烦,回头但见是个年轻漂亮的道姑时,连忙换了一个脸色,还在她身上瞄来瞄去,也不忘问他:“不知道道姑想打听什么什么”
年轻道姑皱了皱眉,但还是压下心中不悦,道:“想打听一下,你们客栈里是不是住进了两个年轻女子他们现在住在哪里”
小二愣了一会,说道:“不知道姑娘想问哪个问题呢”
年轻道姑挑了挑眉头,说道:“两个问题一起打听。”
小二顿了顿,说道:“这位年轻的道姑,恐怕小的回答不了你两个问题,因为我们未曾接待过两个年轻的姑娘,所以很难回答你最后那个问题。。”
“你什么意思”年轻道姑挑了挑眉头,按住剑柄,欲要拔剑。
“师妹,别无理。”另外一个年长点,但依旧长的漂亮的道姑按住年轻道姑的手掌,向着小二赔礼道:“我师妹年纪小,不懂事,这一两银子请笑纳。”
年长道姑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两银子,递了上去,补充道:“店小二,你只要说给我们听,那两个年轻姑娘住在哪里,这银子便是你的了。”
店小二见递银子的道姑更具有魅力,于是不由得一愣,这年头出家当道姑的姑娘都长的这么漂亮的吗也不知道是哪个道观上的道姑,回头喊上小四,一起上观烧香,既赏心悦目,也大开眼界。
“不是小的不说,而是我们家客栈这几天都没招待过年轻的姑娘,而且还是两个。”店小二摆了摆手,却未伸手接过银两,因为他知道,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
“你撒谎。”年轻道姑指着店小二说道:“我们明明就寻着三师姐身上散发的气味,找到你们客栈上,你还说你们没招待过她们,信不信我放一把火,把你们客栈都烧了。”
说话这位道姑正是摘星观的五师姐凌雪,站在一旁的则是她们二师姐胡冰卿。
“这位道姑,万万使不得啊。”店小二见她们虽然是女子,但个个都持着钢剑,哪里敢得罪,连忙说道:“小的不是不想说,是实在那没见过两位要找的年轻姑娘啊。”
胡冰卿见他模样神情,并未像撒谎,于是皱了皱眉头,但是,王舒雅那贱人身上的气味,确实是存在这间客栈里,难道还有其他猫腻不成
“那你们有没有见过什么古怪的人”胡冰卿想了想,继续问道。
“古怪的人”店小二抓了抓脑瓜,忽的想起一人,说道:“奇怪的人倒是有一个,不过是一个乞丐,他被我们绑在柴房里了。”
“柴房里”胡冰卿顿了顿,丢了一块银两过去,说道:“带我们去看看。”
“行咯。”店小二接住银两,用手掂量一会,又放在嘴里咬了咬,这才满意点了点头,“各位道姑,跟在小的后面,小的这便带你们去瞧瞧。”
店小二说完,便引着各位道姑绕过正厅,向着后庭的柴房方向走去。
“人呢”
来到柴房时,地上散落着几根麻绳,哪有什么奇怪乞丐的踪影。
“你是不是诓骗我们”凌雪怒气冲冲的盯着店小二,轻轻地拉开了手上的精钢剑。
胡冰卿等人也露出满脸寒霜,冷冷的盯着店小二。
“不,不可能。”店小二捡起地上的麻绳,说道:“我们明明绑着很紧,怎么就无缘无故的…咦这怎么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呢”
胡冰卿也拿起一根麻绳仔细打量一遍,说道:“这还有火灵气的波动,那乞丐应该还没走远。”
这时,其他弟子也发现柴房的窗户被人推开,窗岩上还留有灰尘的脚印。
“走,我们去追。”胡冰卿刚要带人翻窗追人,放在袖子里的虫盒突然抖动了起来,而且还抖得激烈无比。
“发生了什么”胡冰卿蹙了蹙眉头,拿出虫盒,放出了灵虫。
这是一只斑斓五彩蜂,对于香味极其敏感,这次能找到这里,靠的便是这只斑斓五彩蜂带路。
“王小二,你咋又偷懒,这个月工钱是不是不想要了。”柴房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老板娘,冤枉啊,我没有偷懒,不信你问这几个道姑。”
“哼啊哟,这是什么”女子还没走进柴房,便发出了一声惨叫,面上多出了一个脓包。
紧跟着,凌雪胡冰卿等人也走出了柴房,见到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女子抱着脸庞惨叫起来。
而那只捅作者则旁悬在她头顶上,嗡嗡个不停。
“回来。”
胡冰卿手指一召,那只斑斓五彩蜂乖乖的落入了虫盒中。
“你们是什么人”女子捂着脸颊,盯着这个罪恶祸手的主人说道。
胡冰卿收回虫盒,拔出了精钢剑,抵在女子喉咙处,寒森森的说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敢期瞒,割掉舌头。”
女子哪见过这个阵仗,早已吓得下身失禁,颤颤栗栗的道:“仙,仙姑你说什么,我就答什么。”
凌雪,胡冰卿等人同时皱了皱眉头,捂着鼻子,压住了性子。
“你身上的香囊从哪来的”
“在,在一个叫花子身上搜到的。”
“叫花子年龄多大”
“大,大概十六七岁,跟,跟这个仙姑年龄相仿。”
“男的女的”
“男,男的。”
“你们是怎么捉到他的”
“他,他睡在我们客房里,被,被我们…”
“朱砂,狼毫笔,还有这些符纸都来些,对了,你们这边有没有雷公根那种灵草”
林惊蛰换上一身衣裳,站在一家杂货铺里,指着台上符纸与朱砂说道。
掌柜的是个三十岁年纪,长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他此时正好奇的盯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有些不解的道:“客观,你要那么多符纸干嘛”
林惊蛰搓了搓鼻子,皱眉道,“我又不少你银子,问那么多干嘛”
“行吧。”男子也不多话,毕竟有钱赚白,白不赚,何必多此一举。
“你要的雷公根,恐怕只有药铺才有。”
“药铺”
“如果药铺没有,那就真的没有你要找的雷公根了。”男子摊了摊手,说道。
“好吧,多谢解惑。”林惊蛰递出一锭银子,指了指台上的符纸,说道:“全部包起来。”
“好耶。”
男子接过银子,高兴的把所有符纸打包了起来。
离开了杂货铺,林惊蛰去了一趟兵器铺,谈了许久,兵器谱老板才愿意出卖一把精钢剑。
这个年头,兵器属于违禁品,需要官方盖证,发放一张兵器持有证,才能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兵器。
离开了兵器铺,又找了一间药铺,询问雷公根,得知他们刚进货了一批雷公根。
与药铺掌柜谈了半许,终于以二两银子的价格买下七两多的灵公根,随便也带上了一瓶涂抹伤口的膏药。
购完所需之物,手上的银两也所剩无几,不过他也不心疼,毕竟这些银两也只是打劫了一个恶霸所得来的。
一切购买妥当,便是画符与养剑了。
于是,他找了一间安静的民宅,付过房费,便住了进去。
时光荏苒,眨眼间,已过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他又画成了四张聚灵符,与两张召雷符,或许之前有过经验,所以才如此轻松成功的完成六张符箓。
他身上因爆炸灼伤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或许是因为最近吸收的灵气都在维补身上的创伤与灌溉聚灵符,所以才导致修为迟迟不升,还是保持在练气七层之上。
这些时日,他从未出过民宅,起居吃食,都是民宅上的主人供应。
不过,最近这几日,那民宅的主人却未再来过,甚至连半点消息都没有。
起初他并未觉得奇怪,但这种情况已经连续了六七日,他才渐渐起了疑心。
莫非是那民宅主人家中出了变故但若是出了变故,也不应该不告知自己,毕竟自己并未少他银两。
难不成是城中出了其他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