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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良一行截击粮车后,由魏延率领的一百人装扮成运粮的汉中兵,驾着十五辆空粮车转头往南郑方向前进,剩下的五辆车就地给砸烂扔到树林里去了,解放了几匹马出来,立即派人骑上马往后飞奔寻找后队张嶷联络。
根据此前得到的情报,前面米仓道西路和中路岔口,敌人在那里设有关卡,布置有两百名军士。
也不知道敌人到底有多少支这样的运粮队,考虑到这些人算起来把粮运到杨昂那里,再快也不可能现在就返回了,所以魏延一行走得比较慢。
现在是吃得饱,又有得闲,魏延抓住机会放松自己,骑在马上得意地哼了几句,还对那些坐在车上的军士们喊道:“喂,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太懒了,坐到马车上去了。一辆车都坐了七八个人,就不怕把马给累坏了吗?都给我下来!”
军士们都不愿下车,一个个回道:“前几天穿山越岭的,可累坏了,现在有车不乘,不是犯傻吗?”
“不行不行,最少下来一半,轮流坐着休息,把马累坏了,等到要冲锋的时候跑不动,那不是贻误战机吗?再不下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军士们只好赶紧下了一半多人,却又道:“还是将军有福气,有马骑,现在连军师都在后面靠两条腿赶路呢。”
魏延辩解道:“你们懂什么,军师在后面,穿着那身衣服,可是随时要准备躲起来的,要是骑了马,还得把马也藏起来,能那么利索吗?”
军士感到遗憾:“怎么就不能多几个粮官,多几匹马出来呢,不是说武都那边出产军马的吗?”
“算了吧,你们这帮人啊,也就会爬爬墙偷鸡摸狗,钻钻林子,爬爬悬崖,又不是做为骑兵训练出来的。我问你们,会不会骑马啊?把马给你们骑,也就是省点脚力罢了,真是浪费!”
正说话间,前方传来急促马蹄声,只见远处一人骑着马正往这边赶来。
“马来了!”魏延赶紧吩咐道:“快,分做两部分,拉开点距离,等那个人过来,就把他夹在中间,可别让马跑了!”
来的正是从前方敌营派往杨昂那边的联络人员,两边约好的,每隔两三天就派人互通信息,确认敌情。
来人冲到跟前,发现魏延一行拦着路,勒紧缰绳慢了下来。
魏延大模大样坐在马上,马鞭一指:“站住,什么人?”
来人向魏延抱拳行个军礼:“大人,我是奉命前往前方大营见杨将军的。”
“哦,”魏延点点头,摸摸自己胡子,“原来是自家兄弟,那快些赶路吧。”说着让军士们把车赶到路边,让出道来。
“谢大人。”来人策马准备继续赶路,越过几辆车后,却发现前方剩下的粮车两两一排,仍把路堵得死死的,而那些车上的军士们,正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嘻笑。
“请各位兄弟让个道,我还有军务在身。”他孤身一人,只好再次陪笑脸。
那些人动也不动,却笑得更灿烂了。
“大人,这──”他只好回身求助魏延。
魏延清咳两声,道:“你先下来。”
“大人,我,我还有军务在身。”他口里这样说着,还是只能依言下马。
魏延点点头:“很好,很听话。我问你,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来人把粮车打量一番:“你们,你们不是往前方送粮回来的吗?都是自己人啊。”
后方的军士们笑得有些夸张了。
魏延摇头道:“你说错了,该死!什么自己人,他们是从益州来的左将军刘备的部下!”
那人忙把头转来转去,把大家都打量个遍,都是穿着汉中兵的军服啊,只好苦着脸求魏延:“大人,您,您别和小的开玩笑了。我,我真的是奉命去前方杨将军那里的。”
魏延突然变脸,眼睛一瞪,大喝一声:“给我把他绑了!”
那人被捆了个结实,生气了:“我真是奉命去杨将军那里传送军情的!你们不要乱绑人,耽误了军务,你们也不好交待!”
魏延走过来,给了他一耳巴子让他清醒:“少拿杨昂那小子来吓唬老子。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是左将军手下大将魏延魏文长!”
那人瞬间明白了,赶紧求饶:“魏将军饶命,魏将军饶命!”
魏延点头表示很满意:“我说你小子,真不识时务,还去给杨昂送什么情报。你去了不也是白去吗?告诉你,杨昂已经死了,被老子亲手砍死的!他的手下也部死了,都死翘翘了!听到了吗?”
“啊?三千人,就这么几天死光了!”那人被这个消息吓坏了。
“什么?只有三千人,不是说他手下有五千人马吗?”这下轮到魏延不明白了。
那人低下头去,不出声。
魏延把他揪起来:“说,怎么那边只有三千人?不说就现在宰了你!”
来人慌忙回道:“魏将军饶命,我说,我都说。本来是要五千人守在那边的,但后来听了何平的建议,说那里地形险要,五千人也施展不开,不如分兵一半,守在后方这个岔路口,一来可以减少对前方物资供应的运输压力,二来万一出个什么事,这里还能再挡一挡,南郑那边也就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应付敌军。”
情报有误,魏延赶紧押着俘虏,亲自到后面来找葛良商量。
“那前方到底有多少人驻守?”葛良也急了,连声审问俘虏。
那人一见自己被押到一郡青面獠牙的怪物之中,早吓破了胆,生怕被人家生吞活剥了,不停叩头求饶:“大仙饶命,大仙饶命,那里现在有两千多人把守,两千多人!”
葛良头大了,本以为那里只有两百多人,打算让魏延先混进去然后大家一起突袭。如果敌人只有两百,那即使怀疑魏延一行,也不敢马上翻脸,可现在人家有两千多,就算魏延混进去,作用也不大啊。
魏延心里急:“怎么办?”
“反正不能硬闯了。”葛良早就不摇鹅毛扇了,恢复了他本来的习惯,扣了扣头皮,“先打听一下后面张嶷他们跟进的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