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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宁王府摆了一桌宴席,朱松在席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想起自己还在开原城的妻子和儿子,也不知他们现在究竟如何了。
朱权就在旁边劝着朱松,紫阳道人在席间时不时的看朱松一眼,这朱松到底还是诸王之中岁数小的一个,受了如此打击,就忍不住一直掩面痛哭,倒是之前自己高看了他。
朱权安慰着朱松,一顿饭可算是吃完了,把朱松带下去歇息去了,等到朱松走了之后,朱权背着手看着今晚的月色。
“道长如何?我这兄弟是不是装的?”
紫阳道人抚须说道:“哭声撕心裂肺,依贫道来看真不像是装的。”
朱权听了之后,这才放心了下来,现在朱松可变为他手中的人质了,这也是以后他作壁上观的礼物。
接下来这几天,朱松在宁王府可以说得上是吃好玩好,前三天还时不时的哭,后三天,彻底的放浪形骸,每天出去溜达散心,而后居然跑去赌坊开始赌起了钱,不仅如此,还整日泡在酒楼之中,整日饮酒醉的成了个酒鬼。
朱松这个表现好像是遭受打击之后堕落了,所以朱权和紫阳道人对朱松是越来越放心,对朱松的监视道也不再那么的密切了,他爱干嘛干嘛去吧。
可是朱松带来的那几十个残兵,他们就没放在心上,而真正重要的点也不在于朱松就在这几十个残兵败将的身上。
朵颜三卫大多都是蒙古人,他们为什么会为宁王效力攻打自己人呢?其实说白了就是因为大明给开的工资高待遇好,比起他们在草原上整日流浪,无家可归,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要强的太多。
所以朝廷就给出了丰厚的报酬,将他们收归到了大明的军队之中,成为了宁王手底下战斗力最强的一支骑兵。
而朱松此番来到大宁,为的就是策反宁王手下的军队,不管是朵颜三卫还是驻守在大宁的另外几万士兵,那些都是朱松的目标。
而朱松这次带来的几十个残兵败将,他们身上带着的都是之前的东西,说白了就是珠宝,还有金子,银子都没几块,这些就是朱松真正的力量,他要用金钱的力量来腐蚀掉这些宁王手下的军队和朵颜三卫。
如今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天的时间,这些军队的将领还有朵颜三卫的头头都已经被金钱腐蚀的差不多了,明面上军权在宁王的手中,但是实际上军权已经落到了朱松的手里。
几十个人带的金银珠宝无数,这些金银珠宝可以一直渗透到百户,从都指挥使、指挥使、指挥副使、千户、百户,这几个级别的将领,基本上都得到了朱松的好处,最少也是一块金子。
有虎符才能调遣军队,但是底下的大头兵们他们见过虎符的也不多,大多都是听上级的命令,上级在听上级的,所以把手伸到百户的身上,就等同于控制了所有的军队。
控制了这些军队之后,朱松也知道是时候该和朱权好好谈一谈了,原来的历史上朱权就被朱棣绑架式的造反,现在这个历史自己也要让朱权一起谋反,只不过绑架朱权的人从燕王变成了韩王。
朱松将面前最后一口酒喝干净,随后缓缓的走,下了楼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炮仗,在大街上当即放了起来。
“咻!”
烟花直冲天际,爆炸产生的绚烂的烟花让整个大宁城都看到了,那些已经被朱松用金钱腐蚀控制的将领们,立马召集起士兵,开始造宁王朱权的反。
而此刻宁王依旧在下棋。
黑子落下白子的大龙已然没了生机。
紫阳真人输了,他放下手中的棋子,哈哈一笑:“殿下果然高明啊,所有的布局在殿下的意料之中,要论这燕王和朝廷之间最后的胜者,我看谁也不是,唯独是殿下呀!”
朱权倒也不是一个爱听别人恭维的人,可是这紫阳道人恭维人的确有一套,他这么一说让朱权心情也大好。
“哪里哪里,本王若没有了道长相助,本王也断断不会有今日的,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外面喊杀声四起,二人脸色一变。宁王刚要下去查看,却被紫阳道人一把拦住,而后紫阳道人拿起墙上挂着的剑,拔出剑来悄悄的打开门,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大跳。
只见外面不知何时冲进来了一堆士兵,进了院子之中就开始和宁王府的下人们厮杀起来,那些下人们手中又没兵器,哪里是这帮士兵的对手,所以碰到了三下五除二,下人们就被杀的几乎一干二净。
紫阳道人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关上门。
“殿下,您手下的士兵造反了,他们冲进了王府,开始杀人了,怎么办啊?殿下!”
“你说什么?”
宁王扑腾一下站了起来,跑到门口,打开门缝看了一眼,此刻外面的喊杀厮杀已经结束了,宁王府的下人们都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
正在这时,只见从中门外走进来的一个人,这人不是韩王朱松还能是谁?
韩王此刻身上的衣衫不在凌乱,头发也不再凌乱,但身上的酒气还是冲天的,要是朱权知道朱松到了开原之后就天天开始喝酒,直到现在这酒量早就练出来了,也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十七哥出来吧,整个大宁城都已经落在弟弟的手里了,弟弟知道十七哥对当今陛下误信小人谗言,逼死宗族同胞早有不忍,弟弟此番特是奉了哥哥的命令,替哥哥把清君侧的大旗举起来!”
宁王听了之后头发差点没气炸起来,这小子也太坏了吧,这不是逼着自己造反吗?
宁王当即拉开大门,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朱松,我何时要起兵造反?你不要污蔑本王,你们这几个家伙难道不认得我是谁吗?我才是大宁城真正的主人都给我退下,谁允许你们闯进我的王府的!”
平常那些听话的士兵,此刻却一个一个的宛如木头一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朱权一时气极,四处找找,想找一件趁手的家伙事好好修理一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