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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听了之后默不作声。
燕王妃看着燕王苦口婆心的劝道:“臣妾知道,殿下一直喜欢高煦,希望高煦做世子,可殿下不要忘了,高炽才是您的嫡长子,他才是燕王世子!”
燕王叹了口气。
“朝廷虽有律法,一定要立嫡长子,可是本王又不是皇帝,本王只是一个亲王,难道…难道这燕王世子,该让谁来当本王都说了不算吗?”
燕王妃看着燕王郑重其事的说道:“当然不能由殿下来说了算了,朝廷一切有法度,一切有规矩,若是让殿下来说了算的话,岂不是乱了套?”
燕王见燕王妃一直不愿意退步,不愿意松口,也是没办法。
就在这时,马和站在王府大殿门口。
“殿下,兵部左侍郎齐泰大人叫人来送信,皇太孙不日就会到达北平来视察。”
“皇太孙?”
燕王紧皱眉头,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传言父皇带着皇太孙微服私访去辽东开原,找老二十的麻烦。
现在看来,父皇和皇太孙已经离开了辽东,父皇没有来北平,这说明父皇已经先回了应天府,只留下皇太孙来北平视察。
皇太孙来北平视察这事儿都不稀奇,可偏偏是跟着父皇找完了韩王的麻烦,皇太孙才来到北平视察,这事儿就有点稀奇了。
难不成皇太孙也想找自己的麻烦?
燕王回过头来,燕王妃看着燕王点了点头。
“殿下去吧!”
燕王点了点头,去了书房,过了没一会儿书房里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僧袍的大和尚。
这大和尚便是后世赫赫有名的黑衣宰相姚广孝。
“殿下,可是皇太孙要来北平了?”
燕王点了点头。
“是啊,皇太孙要来北京视察了,偏偏还是赶在找完了韩王的麻烦之后这才来的北平,皇太孙此番来者不善。”
姚广孝听了之后,细细思量一番,随后哈哈大笑。
“殿下不必担心,事到如今,依旧没有任何有关韩王殿下的圣旨传出来,这就说明韩王殿下在辽东无事啊。”
燕王说道:“韩王无事不代表本王无事啊,若是父皇也来了,本王反倒安心,如今只有皇太孙,本王才觉得这事儿蹊跷。”
“不蹊跷,不蹊跷!”
姚广孝说着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贫僧曾经听人说起过韩王殿下有个喜好,那就是愿意收集天下奇物,但韩王殿下所认为的奇物却和平常人所认为的金银珠宝并不相同。”
“韩王殿下所认为的奇物,是我大明没有的粮食作物和种子,而且韩王殿下到了辽东之后,便亲自带着百姓们开垦农田,将每块地的用处都划分好。”
“该种地的地方种地,该放牧的地方放牧,该打猎的地方打猎,如今辽东已经一片气象,百姓丰衣足食、家有余粮,韩王殿下真是贤明啊!”
燕王转过头来。
“既然老二十有这么大的能耐,为何皇太孙还要去找老二十的麻烦,还说动了父皇一起去?”
姚广孝笑呵呵的说道:“韩王殿下的确是做错了事,那就是他没说实话,这些年来一直向陛下谎报辽东边关苦寒,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贫僧想,皇上的锦衣卫遍布天下,辽东也一定有锦衣卫的耳目,所以辽东的真实情况皇上是知道的。”
“贫僧没接触过韩王殿下,不知韩王殿下的为人能力究竟如何?但想必韩王殿下也知道辽东有皇上的耳目,他如此做恐怕是故意的。”
“故意的?”燕王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老二十是故意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其实他根本就不怕父皇知道。”
姚广孝点了点头:“是啊,贫僧一番查证才知,韩王殿下当年落藩之时,才十一岁,一个人孤苦一身前往苦寒之地,身边又无亲人陪伴,想来对陛下心中是有所怨念,这才做出这些事来。”
燕王听了之后哈哈大笑。
“老二十有治民的好本领,可是却还是小孩子脾气。”
姚广孝应道:“正是啊,韩王殿下耍小孩子脾气,所以此次陛下亲自前往辽东,看到了辽东的一片欣欣向荣,在想起当年韩王殿下落藩之时,不过才十一岁,还哪有心思继续责怪。”
“所以呀,这次太孙来到北平,多半也就是视察一下,顺带和殿下搞好关系,说白了就是拉拢殿下,毕竟他以后登基,北疆的安宁还需要殿下镇守。”
燕王放下心来。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放心了。”
姚广孝摇了摇头:“殿下还不可完放心,毕竟是太孙亲自到来,太孙是国之储君,殿下一定要谨小慎微,千万不要威仪过甚啊!”
燕王笑了笑,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大师请放心,本王还记得君臣有别。”
姚广孝点了点头,心中却始终隐隐有所不安,仿佛还有什么像没考虑到一样。
……
第二日,燕王殿下亲自出城率领三子和北平各级官员、臬司衙门等在北平城外,迎接皇太孙。
皇太孙的车架来到北平城门外,随行太监高声唱道:“皇太孙殿下到,跪!”
北平各级官员便纷纷跪下,口中高呼。
“臣等恭迎皇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太孙马车的帘子拉开,缓缓走出马车。
在看到燕王之后,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笑容,随后在旁人的伺候下,下了车驾来到燕王面前。
燕王行礼道:“臣朱棣携三子参见皇太孙殿下!”
燕王说着就要拜下去,朱允炆眼疾手快,扶住了四叔。
“燕王请起!”
燕王抬头看了一眼皇太孙,也不矫情,便就驴下坡站了起来。
“臣多谢皇太孙殿下!”
随后朱允炆笑着握住燕王的手,拉着燕王上了车驾。
皇太孙车驾缓缓驶进了北平城,这北平的确比开元城要大多了。
车驾上皇太孙起身,向燕王跪了下去,燕王急忙扶住皇太孙,看起来诚惶诚恐的道。
“殿下万万不可呀,殿下如此大礼,臣怎敢接受?”
朱允炆看着燕王笑了笑。
“四叔,侄儿行的是家礼,皇祖父特意交代了,私下里咱们是一家人,该行的家礼绝对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