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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姜家时,还未进门,院里就传来了连绵不绝的嬉笑声。
怀着古怪的心情,姜茶推开了大院的门。
出乎意料的是,大院人居然还不少,许多从前未见过的生面孔围绕在院内,最中间的摇椅上躺着的是满脸惬意的二婶。
她看见姜茶来后,上扬的嘴角顿时向下。
“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姜家,我难道不能回来吗?”
姜茶环顾四周一圈道,“今日姜家还挺热闹啊,都是二嫂你的客人?”
“是姜茶吧,听说都到镇子里面做酒楼老板了。”
那些客人从言语中知道姜茶身份后,也恭维起来。
“瞧着穿着就是和村里人不一样,气派得很。”
“是啊,这大房做生意,二房嫁得好,我看啊,姜家就是发达的命。”
“都是女儿争的气,回头我也给我闺女说一门好亲事去。”
“诸位婶子,可都是邻村或者邻镇上的人?”姜茶问道。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二婶母家村里头的亲戚。
“对啊,这不都听说了你二婶马上要进京了,特意前来恭贺。”这几个婶子也热情,许是也知道姜茶不好得罪,纷纷展示起自己的入门礼。
“这进京了以后就和我们是两种人了,姜家二婶,以后如果儿子也发达了,别忘了提携提携我们这些老姐妹。”
“放心吧,我可不是某些人,只记得挣钱不记得他人好。”
二婶一边敷衍的点点头一边不忘阴阳怪气姜茶。
姜茶懒得和她计较,她道,“爷爷奶奶呢?我找他们有事。”
“出门了。”二婶慵懒道,“怎么,这个点突然想起老爷子和老婆子了?”
姜茶回道:“也不是突然,马上我也要长久出远门一趟了,临了觉得自己有些事要和家里人交代几声。”
“出远门?”二婶从摇椅上直起了身。
她满脸诧异地盯着姜茶,似要把对方盯出个洞来。
“好端端的,你一个姑娘家还没嫁出去,又惦记着出劳什子远门。”
“谁说姑娘没嫁出去就不能嫁远门的。”姜茶耸耸肩。
“你要去哪儿?”
“京城。”姜茶错不及防给二婶扔下一个深水炸弹。
果不其然,二婶听到后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她瞠目结舌,“你怎么也要去京城?”
后思索片刻明白了什么,嘴角忽然轻蔑一笑,“我就说你会后悔,看看吧,最后不还是回去讨好赵家了。”
“谁说要去京城一定就要依附赵家的?”
姜茶更正她说法,“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有盘缠有家产,想去哪儿做生意都行。”
二婶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别煮熟的鸭子飞了还在那儿嘴硬,罢了,如果你要去,那我家二丫不也要去,算算对我还算是好事一桩。”
二丫去了,二婶跟着赵德敏走便更能名正言顺。
“丑话说在前头,我的意愿不代表二姐姐的意愿,去京城是我自己的事,和二房无关。”
担心后面被讹上,姜茶冷言冷语道,“到时候二房如果在京城出了什么问题,可别来找我攀亲带故。”
“切,你别混不下去来求我就行。”二婶不屑一顾道。
姜茶没再理会对方。
姜老太太和姜老太爷都不在,想了想后她觉得还是改日写一封书信后寄回村里安排,现如今家里院子都是二婶的人,人多眼杂有些事也不好处理。
再次环顾一圈后,仍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她打算离开了。
二婶也没拦她,继续享受院里的其他女人的追捧。
刚走出门来,姜茶就碰见提着东西不知从哪儿回来的姜母和跟在她身边的姜哲。
“茶茶?”
姜茶注意到她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你们去哪儿了?”
“也没去哪儿,恰好从隔壁亲戚那儿回来。”
似乎怕姜茶要她手里的一些礼品,姜母连忙掩在身后藏了起来。
姜哲这小子嘴贱,没顾忌到老娘眼色,对姜茶做了个鬼脸,“你个丧门星,我们刚从姨奶奶家回来,姨奶奶听说二房的事给我吃了好多糖果和点心。”
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二房的事连带着姜母都受了好处,如今在外人眼里,怕是姜家一家都要迁徙到京城去,一个个特意过来巴结。
“你这小子,瞎说什么呢。”姜母不轻不重地呵斥了一句。
姜茶作为大房的顶梁柱,姜母还是会给几分颜面,她表面客气道,“你既然都回来了,怎么又打算走,马上就要吃饭了,要不留着吃完饭再离开?”
“什么!她个丧门星如果上桌吃饭,那我的鸡腿不又要少一个。”
姜哲听到不依了,“娘方才明明说我能一个人吃两根鸡腿。”
“别胡闹,你姐姐在酒楼辛苦,回来一次你让一下怎么了。”
姜母还不忘强调道,“而且你要读书了,跟你姐亲一些也好,以后去镇子上一起生活也方便。”
“哼,我一个人去镇子上,她伺候我吗?”姜哲皱起眉头。
“说什么伺候,是照顾!”
姜母蹲下身摸摸他的脑袋,说完后又带着牵强的笑意看向姜茶,“茶茶啊,你弟弟就是这个性子,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
“哦,我不会往心里去。”
姜茶一脸无所谓,从这母子两方才说话开始,她便一副冷眼相待的模样。
她直言不讳道,“我根本不打算让他来镇上。”
“什么意思?”姜母的笑容有了一丝破裂。
姜哲也闹道,“你个自私鬼!自己天天在酒楼里吃香的喝辣的,都不想到家里人!”
“因为我马上要离开镇子了。”
姜茶语气淡然。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这饭我就不吃了。”
一个连上桌吃饭甚至吃个鸡腿都当做什么荣耀的家,不回也罢。
语罢,便绕开姜母打算离去。
“慢着!你离开镇子要去哪儿?”姜母拧着眉在后头喊,姜茶听到连头都没回一下。
回到镇上后,收拾东西又休息了一日,粥厂如约而开。
钱老板粥厂的选址地点是从前他家大院在镇上废弃的一座祠堂,坐落在镇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