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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剑棍相撞,并没有发出意想中的金属声,反倒是发出一阵剧烈的音爆,紧接着,江流就看见,李鱼被倒卷而来的水雾砸得口吐鲜血,倒飞而来。
“李鱼!”
江流急忙冲向李鱼,伸出双手想要接住她,就在二人相接触的一瞬间,江流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顶得他连连后退。
他没想到,强大的李鱼居然在黑炭男子手下都走不过一招。
二人双双倒地,李鱼双眼紧闭,口中不断有鲜血渗出。
反观江流还好,他只是看上去有些狼狈,但并没有被气浪震伤,毕竟大部分威力已经被李鱼吸收,他只是受到一点余波而已。
江流将李鱼环抱在怀中,脸色很是难看。
他愤怒地看着眼前那个黑炭男子,寒声道:“等等!我有话要说!”
那人不屑地瞥了一眼二人,戏虐道:“小杂鱼,你还有什么遗言?”
江流盯着那黑炭男子,大脑飞速运转。
他不知道李鱼为什么不肯跟这些人解释,人明明不是他们杀的,也许她有她的道理,可是眼下关头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他硬着头皮,说道:“包打听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这显然是有人在算我们!”
硬着头皮说完这些话,江流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从胸口里跳出来了,突突突地压都压不住。
黑炭男子沉默了一会,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很快,他继续开口,道:“继续说下去。”
江流感觉再过一会自己的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听到黑炭男子语气果然缓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心思电转,在脑子里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我是儒门名宿白水镜的关门弟子,这位李鱼李姑公子,是钦天监太史令李淳风之子,我知道阁下或许不在意我二人身份,甚至是我等背后之人的身份,可是阁下若真的将我二人杀害,岂不让那真正的凶手笑话,而且”
江流刻意将语速放慢一些,他悄悄抬起头,打量着黑炭男子的脸色。
见黑炭男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江流知道他的话起作用了。
于是继续补充道:“而且我怀疑杀死包打听的那人一定有更深的阴谋。”
黑炭男子点了点头,他居然笑了。
就在江流错愕之际,黑炭男子冰冷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很聪明啊,虽然不知道你究竟猜到了什么,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江流双目瞪大,脑子里不停地在回响黑炭男子的话,虽然他说的很模糊,但其中蕴含的信息是非常骇人的。
一瞬间,江流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却又陷入了迷茫。
除非
“哦对了,再告诉你一句,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作聪明的人了!”
说完,黑炭男子脸上露出狰狞,猛地举起手中的钢鞭。
轰隆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响起了一道炸雷。
“他奶奶的,是哪个王八羔子敢在长安城行凶?是不把咱老黑放在眼里?”
一道粗犷的声音响彻天地,震得在场的众人耳朵生疼,就连黑炭男子脸色也变了变。
下一刻,一道凄惨的哨鸣声响起,同一时间街道上响起阵阵甲叶碰撞之声。
无数身穿玄甲手持长矛的军卒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原本宽阔的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黑炭男子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他还是决定先杀掉眼前的二人。
眼瞅着钢鞭劈头盖脸地朝着自己砸下,江流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死死地抱住躺在怀中的李鱼。
“你奶奶的,小兔崽子你是真不把老黑我放在眼里!”
砰!
意料中的钢鞭并没有砸下,绝望之际反倒是耳畔传来一阵惊雷似的炸响。
江流急忙睁开眼,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原先砸向他的钢鞭被一条形如竹结的金鞭架住。
仔细看去,金鞭上刻有‘上打昏君无道,下打文武不忠,神人万不能回避,神尧高祖亲封’的字样。
而握住那条金鞭的,是一个身穿宽大长袍,腰系玉带的黑脸壮汉。
“哼!”黑脸壮汉冷哼一声,握着金鞭的手骤然发力,将黑炭男子震得一连后退了十几步才止住身形。
“你是什么妖怪,怎的比咱还黑?”
那黑脸壮汉将金鞭扛在肩头,怒目圆睁,嘴里啧啧称奇。
黑炭男子大怒,那一张黑脸竟涨得黑里透红,显得极为可笑。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敖鼍冷声道:“不才姓敖,名鼍。”
“敖鼍?你跟那八河都总督是何关系?”
黑脸大汉狐疑地看着敖鼍,淡淡的问道。
敖鼍抱拳,冷声道:“正是家父!”
黑脸大汉打量着面前的敖鼍,突然噗嗤一笑:“我与你父也有数面之缘,你怎的这般黑?”
“尉迟恭,你说话最好放尊重些!”
敖鼍面沉如水,冷冷地看着黑脸大汉,握着钢鞭的手微微颤抖,看得出他在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原来这人是尉迟恭!
我说那条金鞭为何看着那么熟悉,原来是传说中上‘上打昏君无道,下打文武不忠’的打王鞭!
江流心中了然,前世看隋唐英雄传时,他就听过这位黑面金刚的大名!
“你奶奶的,小龙崽子,你爹见了咱也是客客气气的,你算什么东西敢在咱面前大呼小叫,咱今日就替你爹教训教训你!”
尉迟恭勃然大怒,瞪着眼睛嘶吼一声,抄起手中的金鞭对着敖鼍抽去。
敖鼍似乎非常畏惧那条金鞭,鞭影砸来,竟只敢躲闪,不敢硬接。
“小龙崽子,我看你往哪躲!”
见敖鼍只是一味躲闪,尉迟恭冷笑一声,一条金鞭化为无数条虚影,铺天盖地地砸向敖鼍。
牻————
一阵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苍凉声响彻云霄。
敖鼍仰天长啸一声,身体诡异地扭曲了一下,然后不断有骨骼炸裂声响起。
下一刻,敖鼍竟化为一条长三丈,浑身漆黑的猪婆龙。
卧槽!
这不是扬子鳄吗?三丈长的扬子鳄,这还能叫扬子鳄吗?
江流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敖鼍,心里一阵唏嘘。
“好畜生!”
见敖鼍现了本相,尉迟恭也不害怕,反而脸色布满了喜意。
眯着眼睛不似在打量敌人,反而有点像是在打量一件宝物,嘴里还不停嘟嘟囔囔:“叔宝的腰带,咬金的靴子,茂公的护膝,俺的皮甲都有着落了!”
敖鼍怒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尉迟恭咬来。
“嘿嘿!来吧!”尉迟恭怪叫一声,猛地挥舞手中的金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