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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
面对盛斯年的提醒,封少倾却是冷冷的笑了笑,向盛斯年迈近两步,然后一把抓起了盛斯年笔直的西装:
“姓盛的?之前你把我的老婆孩子拐到国外来跟你朝夕相处了三年,又在我昏迷不醒的时间里想趁虚而入,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反倒给我上起课来了,到底不懂尊重的那个人是我还是你自己?”
看着此刻冷若冰霜,咄咄逼人的封少倾,盛斯年面不改色,但却犀利的问道:
“封少倾,你不是失忆了么?那你是怎么记得过去三年还有你昏迷不醒的时间里发生的事?还是说,你刚刚说的这些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的?”
盛斯年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犹然那天封少倾刚醒来的时候明明是已经不认得他了,此刻又为何满眼都是对他的敌意?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一定又是那个林若初从中作梗。
想到这,盛斯年不由得加以提醒:
“封少倾,丢失记忆不可怕,可怕的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尤其是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如果你轻易相信他们,只会让你失去得更多!”
“你指的心怀不轨的人是谁?”封少倾眯起寒眸,虽然丢失了一些记忆,但是他过人的智商和敏锐丝毫不减,已然从盛斯年这番提醒之言中察觉到可能盛斯年指的人及时林若初。
毕竟,他残存的记忆里的确已经记不起温染和这个盛斯年之间发生的种种,也的确是在那天他醒来见过盛斯年后才从林若初口中了解了一番这个人,然后得知盛斯年其实是对他的婚姻造成过威胁的人,包括他和温染三年前分开后跟盛斯年一起来美国,也都是林若初告诉他的。
“我说的是谁,你应该已经想到了!”盛斯年亦是从封少倾寒冷的目光中察觉到他已经明白了他的提醒,于是他凑近封少倾耳畔,意味深长道:
“封少倾,曾经因为那个女人你已经伤害过温染很多次了,现在你失忆了,如果还要继续轻信那个女人不怀好意的挑唆,那就是你最大的愚蠢,别等到你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再追悔莫及,你最爱的和最爱你的人就在你眼前了,醒醒吧!”
盛斯年在封少倾耳边留下这番郑重的提醒后就直接走了出去,他很清楚,温染最需要的安慰,是来自她深深眷恋的爱人。
可是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温染却看到那双曾经对她深情款款的眼眸里此刻那般冷若冰霜的盯着她。
那寒冷的目光,令温染心里更是难过,她低下头,不想再去触碰那双无情的眼眸,只是低声跟他解释:
“少倾,我知道很多事情你都想不起来了,但我和盛斯年,我们现在真的只是朋友,他之所以来这里,原本也是为了我们好。”
“是么?”封少倾扯了下嘴角,冷眸中仍满是质疑:
“明知道我失忆了,你自是可以随便怎么说,反正我也没法验证你的话是真是假。”
讽刺的言语间,封少倾已经迈开长腿一步步走到了温染面前。
俯身,两只有力的长臂架在温染的轮椅两侧,将她整个笼罩在他高大身躯投下的暗影中。
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冷酷与危险的气息,温染不安的抬起头来,看着那张噙着冷笑的脸,她只觉得难过:
“少倾,我知道你失忆了你自己心里也一定不好受,但是不管你记得多少忘了多少,我都永远不会骗你,世界,任何人欺骗你,我都不会!”
温染通红的眼眶里再次溢满了心痛的泪水,后面的那句话更是无比的坚定。
其实最让她难过的真的不是他记不起她的好了,而是他失忆本身这件事,她能够感受到对他的打击有多大,毕竟,他一直都是一个自尊心那么强的人。
所以此刻她希望能够给他受到创伤的自尊心一份安抚,让他知道,就算他失忆了,她仍然愿意坚定的陪在他身边,哪怕他这一辈子都记不起她曾经的好和他曾有多么爱他,都无所谓了,只要她没有失忆,她便愿意坚定不移的陪着他。
“呵!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永远都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吧,尤其是你害死聪聪的事,你应该做梦都想我能彻底的忘掉吧?那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做封太太了,是吧?嗯?”
封少倾忽而用力捏起温染的下巴,再次提及已经逝去了六年多的那个孩子,唯有这件事,是他残存的记忆中记得最清楚的。
而温染被迫与他对视的这一刻,从他眼中看到了对她人性的质疑,让她只觉得更无力,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到最后还是回到了他们结婚最初的那两年,那时候他就是这样,每一天都把那个孩子的死挂在嘴边指责她。
如今再次面对他对那件事的不依不饶,温染只觉得更悲哀和凄凉,好像过往这几年来他们分分合合经历过的所有坎坷波折,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又回到原点。
“怎么不说话?是惭愧的无言以对了么?还是你默认了,当年你就是故意把聪聪引到湖边去然后丢下他一个人走开的,而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若初失去孩子痛不欲生在榕城待不下去而离开是不是?”
“不是!我没有!”温染忽而扬起声音否认,然后极其失望的看着眼前人:
“少倾,就算你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也不可以这样污蔑我,你不可以把我想得那么不堪你知道么?因为我才是你的妻子!”
温染悲伤的提醒他,她不想去怪他把她想得那样不堪,虽然她也猜想到他可能他就是听信了某个人不怀好意的挑唆,但他的质疑还是让她感到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