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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在热闹的气氛中结束。
或许心情好,老爷子多喝了几杯,回去休息的时候,已经有些微醺了。
“你先回去吧,我忙点事情。”
出了皇宫,朱高煜翻身上马,让张月先回去休息。
本来已经在内心期待的张月,看到远处王府护卫长左军,带着百号护卫等待。
便明白自家男人有事情要办,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先回了王府。
朱高煦和朱高燧也让自己的媳妇孩子回去,翻身上马跟在了朱高煜身后。
“殿下,他们在……”
左军上前汇报,将派人打听的事情讲了出来。
“出发!”
朱高煜神情微冷的点了点头,一扬手中的马鞭,第一个冲了出去。
隆隆的马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惊的夜鸟鸣叫乱飞。
路上巡逻的士兵,见此都不敢阻拦,纷纷让道了一边。
平日里嚣张的锦衣卫,见到三个领头人的衣着,也都一个個老实了起来,躲在一边装作没看到。
纪纲府邸距离皇宫没多远,主要是方便老爷子随时召唤。
此时已经二更天,因为宵禁的原因,街道上早已经没了人影。
道路两边房屋,大部分都是黑压压一片,传出阵阵狗吠猫。
有小部分依旧在灯火通明,隐隐听到欢笑鼓乐丝竹声。
纪纲府邸也是如此。
“什么人,敢在这里奔马,打扰了纪大人,不怕灭九族吗?”
朱高煜一行人驾马拐过一个弯,灯光明亮的纪刚大门口,就响起了一声怒喝。
“真是狂妄,灭我九族,就他纪刚也配。”
朱高煜冷笑一声,原本要降下来的马速,又猛的提了起来,眨眼间便冲到了纪刚门口。
“敌袭!”
守门的锦衣卫也不含糊,拔刀迎敌。
“敢挡者,杀无赦!”
朱高煜一声暴喝,“噌”的拔出马鞍上的配刀,向着喊话的那个百户,挥刀砍得下去。
“噗!”
刀光闪过,头颅飞起,鲜血在胸腔的挤压下,将门房上牌匾喷的一片血红。
其他护卫也不含糊,手中的兵器不断挥砍,想起阵阵惨叫哀嚎。
仅仅几个呼吸,守门的十名锦衣卫,就部倒在血泊中。
“喝!”
一马当先。
朱高煜口中一声暴喝,伸手一扯马缰。
“唏碌碌~”
胯下骏马一声嘶鸣,包裹着铁片的前蹄猛地扬起,狠狠踏在了纪府中门之上。
朱高煜胯下骏马,可非凡物。
朱高煜成年的时候,老爷子亲自挑选的一匹汗血宝马。
整个大明能与此马相比者,不超一手之数。
朱高煦和朱高燧,当初可是眼红不已。
朱高煦更是提出,愿花1万两银子,买下这匹汗血宝马。
碗口大的马蹄重重的砸下。
门后传来一声“咔嚓”,门栓瞬间断裂,大门向两边猛的拍去。
“啊…”
连续几声惨叫响起,躲在门后的几名锦衣卫,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被门狠狠的拍在了墙上。
伴随着中门打开,里面的音乐声更大了。
女子的银铃巧笑,男子的猖狂大笑,更是从明亮的大堂中不断传来。
隐隐之间,甚至还听到了“万岁”之声。
“天若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纪刚,这是你自己找死,本王便勉为其难送你上路。”
为了防止对方消灭罪证,朱高煜无视纪纲府中惊愕的下人,口中一声高喝。
“驾!”
极通灵性的马儿,四蹄疯狂迈起,一路撞飞好几个仆人,直直的冲进了灯火通明热闹的大堂。
左军紧跟其后,手中染血的钢刀,遥指着那些准备通报的下人,眼中满是威胁。
其他护卫也不甘示弱,一个个刀出鞘,弓满弦,遥指着纪府中人。
锦衣卫指挥使府邸又如何,纪刚再牛又如何,他们可是亲王的护卫,而且还是嫡出王爷。
有殿下为他们顶着,别说锦衣卫指挥使的府邸了,五军都督府他们也敢闯一闯。
“好家伙,这事要闹大呀,老四也太不冷静。”
跟在后面朱高燧,看着门口遍地的死人,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呵呵,闹大,闹大更好!”
朱高煦意味深长说了一句,踢了踢骏马跟了进去。
“是啊,闹大更好。”
朱高燧也莞尔一笑。
外面闹出这么大动静,大堂中却丝毫没有察觉。
除了里面的鼓乐欢闹声,实在太大,遮盖了外面的声音。
朱高煜到达纪刚府邸到冲进来,前后不过十几息的时间,里面的人就是知道了,也反应不过来。
“嘭”的一声,放在大堂门口的屏风被踏倒。
巨大的动静,终于让里面喝的微醺的人,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况。
“混蛋,是谁敢打扰纪大人的雅兴,真是不知死活。”
一个喝的眼神都有些迷离的锦衣卫百户,一拍桌子骂骂咧咧站了起来。
然而却没有人回应他。
大堂中一个个喝的五迷三倒的锦衣卫们,惊恐看向了坐在战马上,眼神冰冷的朱高煜。
“咕咚!”
怀中抱着两名美女的纪刚,看着冷笑注视他的朱高煜,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那原本有些微醉的酒意,也化为汗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身皇帝的身边人,其实并不怕这几位亲王。
甚至平日里,汉王赵王还对他多有巴结,想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如果放在以往,朱高煜这样闯进来,他肯定会十分愤怒。
然而今日却不同,因为他身上穿的衣服不对。
“哒哒哒…”
包着铁片的马蹄,踏在上等木料制造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朱高煜在堂中所有人的注视下,来到了纪刚的面前。
路过刚才那个喊话的百户身边时,还顺手一刀带走了其的小命。
“呵呵,纪大人好雅兴啊!”
随手杀一人,就像杀只小鸡的朱高煜,看着愣在纪刚怀中的两个美女,忍不住轻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们应该是永乐5年准备选入宫的吧。”
“啧啧啧,纪大人不亏父皇还好下属,这为主分忧的心思,让我等拍马难及啊!”
“唉,真是苦了你一片用心啊。”
“这么大的功劳,父皇不给封个公,我都觉得他亏待了你。”
“殿下,请听臣解释。”
朱高煜这几句调侃,让纪刚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他怎么都没想到,朱高煜竟然知道他永乐五年干的事。
这可是欺君啊。
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解释,您不必跟我解释,您可是能诛九族的大人物,我一个小蝼蚁,哪敢听您解释啊!”
朱高煜皮笑肉不笑的提着染血的钢刀,挑了挑纪纲身上的王服。
“还有,您这衣服是不是穿错了,我觉得此时此刻此景,换成黄袍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