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饭局大部分是年前聚一下,对过去一年的工作做一个总结,然后商量一下年后该怎么干,当然也不排除是在年前找个机会分赃而已。
至于窦天磊和谢广海怎么搞到一块去的?钟向阳暂时还不知道,因为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和窦家联系过了。
当然也就不知道窦天磊和谢广海在洪山还有工程项目的合作,洪山的工程钟向阳知道,有不少人都参与其中,因为新的市委书记邹元驹来了之后,对于洪山市的老城区发展非常不满,要再造一个新洪山。
这就给了很多人机会,当然这种机会也是给那些有实力有关系的人,像钟向阳这种小角色是揽不到工程的,当然当初窦天磊也要和他合作,可是钟向阳没有理会这个茬儿,反而是把朱音华推了出去。
“兄弟,我们喝一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酒就变成了散打,也就是想和谁喝就和谁喝,不必再拘泥于共同举杯了。
谢广海端着酒杯绕过窦天磊,坐到了钟向阳身边。
在这种场合,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过得去的,所以钟向阳也端起酒杯和谢广海碰了一下。
两个人一饮而尽之后,相视一笑。
“谢总的生意遍天下,我没想到你在洪山还有项目。”钟向阳笑了笑,问道。
“做生意吧,哪里有钱就往哪里去喽,洪山的生意我是不想沾的,因为离新城太近了,既然从新城拔出腿来,我就没有再想过回去,所以没有办法,都是朋友的面子,不能不给,其实我和窦总合作的这个项目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方家,你知道霍市长的太太姓方吗?”谢广海非常认真地询问道。
但是谢广海的这句话,更多的不是在谈论事情的本身,而是在向钟向阳炫耀自己的人脉关系。
潜在的含义就是老子虽然从新城抽身了,但是并没有离开这片土地,而且我在洪山也有项目,和我合作的是窦家的人和洪山市市长霍启章的老婆。
钟向阳也只能点了点头,对于这种事情他并不是很热心,也没有兴趣知道谢广海和谁合作工程的事情,如果知道谢广海今天在这里,他是绝对不会趟这趟浑水的。
在没有参加这个酒局之前,钟向阳还想着今天晚上能和窦谈荷春宵一梦,但是此刻钟向阳只想着快点离开,根本就不想再和窦谈荷有任何的关系。
如果事情真像他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随着大家的酒越喝越多,窦天磊也有些微醺了,左边坐着的是谢广海,右边坐着钟向阳,此刻他双臂一张,一手搭在钟向阳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搭在谢广海的肩膀上。
“两位兄弟,今天晚上感谢你们能来捧场,我非常高兴,我知道你们过去在新城有些过节,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来,我们三个人共同举杯,相逢一笑泯恩仇,从现在开始大家给我个面子,我们三个就是兄弟了,喝酒……”窦天磊觉得自己的面子足够大,能够调节钟向阳和谢广海之间的矛盾,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手中的酒杯里。
酒桌上说的事情很多都是不算数的,所以尽管钟向阳和谢广海都给了窦天磊面子,但是他们都能从对方眼睛的深处看到凶狠的杀意。
酒局进行到了晚上十点多终于结束了,窦天磊确实喝多了,窦谈荷把他扶到了车上,回头在找钟向阳的时候,钟向阳已经坐进了自己的车里,当然他是坐在了后座,叫了代驾等着代驾过来开车。
“你今天晚上去哪儿?不去我那儿吗?”窦谈荷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玻璃,问道。
“我都喝成这样了,去了你那里也是你伺候我,给你添麻烦,啥事也干不了,所以改天吧,今天就不去了”。钟向阳笑了笑说道。
“滚一边儿去,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让你去我那儿就是为了干那事吗,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窦谈荷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说道。
就在窦谈荷和钟向阳两个人隔着车门对话的时候,谢广海的宾利开出了酒店的大院儿。
“谢总,怎么办?今天晚上动手吗?”开车的司机问道。
谢广海当然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儿,钟向阳一个人来到省城,而且今天晚上又喝了酒,如果他去住酒店的话,制造一个意外死亡的事故并不难。
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谢广海的手下笼络了不少能够干脏活的人,而且这些人干脏活干净利索,根本就不会带来什么麻烦,今天晚上钟向阳喝了酒,而且喝的也不少,绝对是一个可以让他魂归天界的绝佳机会。
“先等一等,看看他今天晚上去哪儿,找人跟着他们”。谢广海淡淡地说道。
“是,我马上去办”。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酒店外面的路边,酒店外面的马路上两侧停的全是汽车,因为这里是老城区,小区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停车的地方,一到晚上马路边就成了停车场,所以这辆车隐藏在众多的车辆之中,一点都不显眼。
窦谈荷也喝了些酒,于是趴在车窗上,看着坐在后座的钟向阳。
“反正你也没地方去,无非就是去酒店喽,去酒店的话也没人照顾你,你喝了这么多酒,万一倒在洗手间里睡着,明天是要感冒的……”窦谈荷难得有这样的耐心,对着一个男人死缠烂打,终于钟向阳妥协了,答应跟窦谈荷回家。
当谢广海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果断的让自己的手下终止了行动,因为钟向阳和窦谈荷在一起肯定很难下手,如果要下手就是两条人命,这不符合谢广海的利益,窦家的人不好惹,如果将来一旦被窦家的人察觉了蛛丝马迹,那么自己可能就小命难保。
既然已经从新城抽身了,他就不想再和钟向阳有什么牵扯,今天动了杀心无非是机会难得报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