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海一声不吭,一边听着贾文明训斥钟向阳一边喝茶,看着钟向阳被训得一声不吭,谢广海心里的怨气稍微好了一些。
“怎么啦?哑巴啦?我问你话呢,没听到吗?”贾文明喝了口茶,口气严厉的问道。
“煤矿的事情事出有因,皇家礼炮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个制毒车间,当时警察进去的时候,那几个制毒人员顺着地道跑进了谢总煤矿的矿道里,就从谢总的煤矿里消失了,所以现在要封锁煤矿把人挖出来……”但是钟向阳的解释还没有说完就被贾文明打断了。
“你这不是扯淡吗?皇家礼炮的事情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他们如果还躲在矿道里,他们吃啥喝啥,吃煤吗?”贾文明严厉的斥责道。
虽然在煤矿上的时候,谢广海也这么说过,但是钟向阳和贾思远不为所动,执意要把煤矿封锁,然后派人下去找人。
钟向阳一时间有些无话可说,因为贾文明说的不错,皇家礼炮的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些人不可能一直藏在矿道里,很可能通过其他渠道早就逃之夭夭了,要么是被人灭口了,总而言之这些人再也没有在地面上出现过。
但是低头认错或者是一言不吭的被人训斥,也不是钟向阳的脾气秉性,无理也要搅三分,所以钟向阳的脑子高速运转,在想着该怎么样把贾文明的训斥怼回去。
虽然柯正清已经告诉他了,不要和领导吵架,有什么事情回去之后向他汇报再说,但是钟向阳觉得自己现在不是吵架,自己现在是要和贾文明讲道理,所以他在想这个道理该怎么讲。
“贾书记,你是说的对,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觉得,他们可能藏在矿道里,因为有人可能会给他们送吃的喝的,让他们等着这段风声过去之后再出来向其他地方转移,但是现在你这么说我觉得也是对的,他们可能已经跑了或者是被人灭口了……”钟向阳边说边比划着,好像是他亲眼看到一样。
钟向阳这么说的时候没有看贾文明,而是看向了谢广海,虽然他在这个位置只能看到谢广海的侧颜,但已经足以让他能够观测到谢广海脸上的表情了。
“而且我感觉到那几个制毒人员被灭口的可能性更大,贾书记,你想想我们新城这么多煤矿,矿洞纵横交错在里面死几个人根本就不是问题,所以那几个制毒人员从地道跑进了谢总煤矿的矿道里,很有可能已经死在里面了”。钟向阳斩钉截铁的判断道。
“行了行了,你别在那瞎胡扯了,你怎么知道他们已经死了?”贾文明有些不悦的问道。
“所以无论是死是活都要见到人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嘛,所以才要在谢总的煤矿里多搜索一段时间”。绕来绕去又绕到了这个问题上,但是谢广海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一时间也察觉不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贾书记,谢总,我昨天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钟向阳虽然这么问,但是谢广海和贾文明并没有搭理他。
如果是换做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可能感觉到有些尴尬,但是钟向阳不会尴尬,因为他要做的就是要在这些人的心上一块一块的压石头,等到把石头压得足够多的时候,他们就受不了了。
“皇家礼炮被端掉之后,那个制毒车间也没有了,所以新城的黑市上毒品的价格翻了一倍,这两天黑市上的毒品又贵了一倍,原因是负责出货的大哥黄毛在高速公路路口被我击毙了,我没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的连锁反应,一个娱乐会所被端掉之后,黑市的毒品居然涨了一倍,一个出货的大哥死了之后,毒品价格又涨了一倍,我觉得新城市的那些瘾君子一定恨死我了”。钟向阳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洋洋自得,而只是在自说自话。
但是谢广海的心里早已经波涛汹涌,如果自己手里现在有一把枪,真是恨不得拔枪把这个家伙击毙了。
但是谢广海的愤恨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他有的是时间愤恨钟向阳。
“谢总,本来呢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谈谈呢,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在这里说说吧”。钟向阳说着这话走到了茶海前,也不管这两人同意不同意,找了个座位儿就坐下了,然后翘着二郎腿看向了谢广海。
“有什么事你说……”谢广海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喝点茶,眼睛盯着天花板。
“我听说广海典当也是广海集团的下属企业吧?”钟向阳问道。
“是怎么了?广海集团的下属企业多的是,你要挨个查吗?”
“挨个查,不可能,我只查有问题的,这几天公安局接到了不少举报信,举报广海典当在经营过程中有很多违法违规行为,听说你们还放高利贷……”钟向阳问道。
谢广海闻言眼珠子瞪瞪的溜圆,直勾勾的看着钟向阳。
“广海典当是一家合法的企业,你要想往这家公司头上扣屎盆子,我觉得你是打错了算盘,这家公司也不是广海典当自己的,有本市一些领导的股份,也有省里洪山市一些领导的股份,你如果对广海典当有意思,那你尽管查,看看你到最后是不是死的很惨”。谢广海说这话的意思有两层,一层是为自己壮胆,另外一层是威胁钟向阳不要太过分了,不要得寸进尺。
“哦,原来是这样……”钟向阳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道。
但是钟向阳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就让贾文明有些后悔把他叫到这里来了。
“贾书记,您是不是在广海典当也有股份呀?”这话问的非常无理,而且没有脑子,但是钟向阳就这么问了,钟向阳谨尊柯正清的意思,不和领导吵架,领导说什么气话自己也只能听着,但是并不妨碍他采取各种方式让这些领导气得心肌梗死或者是脑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