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海好歹也是洪山首富,和市里省里的领导关系都不错,但是在电话里被钟向阳这个小年轻骂的狗血喷头,谢广海的恼怒可想而知,但是一想到钟向阳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他的眼皮又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因为就在刚刚钟向阳在电话里,向他详细的描述了击毙黄毛的经过,以及在越野车后备箱里起获的毒品和枪支。
“……钟局长,恐怕你误会了,我和黄毛根本就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你这消息是从哪儿来的,但是我觉得你可能没有调查清楚,我是一个守法的商人,和市里的领导,省里的领导都有一些交情,他们都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打电话来向我质问黄毛的事情,这明显是诬陷,而且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好像是在威胁我……”
谢广海也是一个老油条了,没有实锤的事情他是不会承认的,所以无论钟向阳如何用激将法,但是谢广海始终否认自己和黄毛有半毛钱的关系。
“……是吗?那没关系,反正黄毛已经死了,他也不可能坐起来告诉我他和你的关系,不过还有不少活着的人,活着的人嘴可就不那么严了,等我找到他们,让他们亲自站出来指正你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现在说的话不是威胁你,我是要实实在在的去做这些事情,所以请你以后对我还是要放尊重些,别找这些下三滥来骚扰我,否则的话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对死一双,如果你不信,咱们就走着瞧。”说完这话,钟向阳就挂断了电话。
谢广海听到手机里的忙音,这才把电话从自己的耳朵边移开,然后非常愤怒的把手机拍在了桌面上。
前几天刚买的手机被他拍了个稀巴烂,属下站在一旁也不敢吱声,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但是最近自己的老板好像火气大了不少。
他实在是没想到钟向阳这个小年轻居然敢给他打电话威胁他,而且还把击毙黄毛的经过向他做了一个详细的描述,他虽然是一个不法商人,各种坑蒙拐骗的事情没少做,可是让钟向阳这么个小年轻挑衅,还是第一次。
手机卡插在了新的手机上,终于贾文明打通了谢广海的电话。
“谢总,你在忙什么呢?电话老是打不通,新城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刚刚就是你们钟局长给我打电话,向我汇报命案的事情,我真是没想到,老贾,我们以前都小看那个叫钟向阳的家伙了,我还以为派黄毛过去威胁他几句,可能以后他就能收敛一些,能给我们赢得一点时间,但是没想到这家伙比我们想象的要硬的多”。谢广海叹了口气说道。
钟向阳挂断电话,心里窝着的那口气消了不少。
但是事情还没算完,他要充分利用这件事情把谢广海搞臭,即便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把黄毛和谢广海联系起来,但是他也不想放过他。
就在谢广海和贾文明讨论该如何对付钟向阳的时候,钟向阳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起舞,几个小时之后一篇起底谢广海和新城高速路口命案的文章新鲜出炉了。
谢广海和贾文明的电话断断续续隔一段时间他们就要通话几分钟,好像要商量如何对付新城出现的新情况,尤其是钟向阳已经逐渐掌握了新城市公安局,所以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利益捞出来,不至于全军覆没,他们就要想尽各种办法为自己赢得时间。
高速公路口命案发生的时候,办公室主任李敏被吓得不轻,钟向阳被柯正清拉去喝茶下棋,李敏则被送进了医院,在做了检查之后发现没什么问题,她就回到了办公室。
“局长,我回来了……”李敏看到钟向阳正在写东西,站到门口小声的说了一句。
“回来了,你没事吧?医院怎么说?”钟向阳停下写字,看向李敏问道。
“做了检查,医院说没什么事情,就是受到了惊吓,我想请个假回家躺一会儿,感觉身上有些不舒服”。李敏说道。
“你自己一个人回家肯定不行啊,给你老公打电话让他回来,另外,明天把他调回到市区来吧,想去哪个派出所或者是回到局里来,让他自己挑,老这么两地分居不是个办法”。钟向阳说完这话继续写文章,李敏没有吱声,悄悄地从门口消失了。
钟向阳写完文章之后,通过加密邮件发给了朱音华。
朱音华还不知道高速路口发生的命案,钟向阳也参与其中。
虽然网上已经有不少消息传播这件事情,但是官方并没有给出一个官方的新闻,所以即便朱音华看到了高速路口的命案,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和钟向阳联系起来,直到把钟向阳发过来的文章看完之后,她才知道原来那两个人都是钟向阳击毙的。
“你说我这么写是不是有点往自己脸上贴金啊?”钟向阳笑了笑,问道。
电话那端的朱音华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因为她看了文章之后才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明白了钟向阳在这中间所经历的惊魂动魄。
“我说你不要命了,你堂堂一个省医科大学毕业的研究生怎么能和这些地痞流氓社会渣子对决呢,一旦你出了什么事情,你父母该怎么办?培养你这么多年还没有享你的福呢,你就没了,他们还不得哭死?”朱音华有些埋怨的问道。
“没有办法,事情就赶上了,我能怎么办?不能当缩头乌龟吧”。钟向阳非常无耐的说道。
“你这个人有时候看起来挺聪明的,精于算计,但是有时候又挺笨的,当一次缩头乌龟怎么了?又不是让你当一辈子缩头乌龟,这种人早晚都是要被清算的,但是又不是非要你来拿枪冲锋……”朱音华一边看文章,一边数落钟向阳。
钟向阳也知道朱音华之所以这么说是关心他,是出于朋友的关心,所以也就没吱声,只是不时地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尴尬紧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