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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阿极一把拉住知意,“王妃很累了,别去打扰她,我这不过是小伤。”
“好好好,我不去。”知意看着阿极抓她的手,紧张的道:“你别激动,你看你伤口又流血了。”
“对不起。”阿极拿过一旁的麻布,轻声道:“麻烦你了,帮我绑一下。”
“可是你伤口这么深,这么绑一下有用吗?”知意有些担心,要不是阿菜大夫不在,她现在就能去他了。
“没关系的,我已经用过止血散。”阿极道:“你绑便是。”
知意看阿极执意如此,只好帮他绑了麻布,只是心里还是担心,轻声道:“等天色一亮,我就去请大夫。”
“不行,我回来的消息暂时不能让人知道。”阿极看着知意道:“连这个院子的人也不能说。”
“我,我知道了。”知意看着阿极阴沉的脸色,有些害怕的应了句。
等绑好了伤口,知意便重新去了外头守着树根。
只是心里不放心,时不时的还是朝着屏风看去,确定一下阿极没有昏迷过去才放心。
好一会儿过后,阿极才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走了过来。
“知意姑娘,你先去休息,等天明了我再喊你起来换。”阿极对着知意说道。
“我已经睡过一觉了,你去休息吧。”知意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放心树根,所以就在那边铺了毯子,你将就一下。”
阿极顺着知意手指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轻声道:“好,谢谢。”
他已经背着树根狂奔了半宿,一路上又要应对找上来的敌人,这会儿擦洗过后,放松了才感觉到身上疲惫到了极点。
刚沾到床,阿极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知意看着阿极疲惫的脸,抿着唇,走过去轻轻地给他盖了层薄毯。
便重新过来看着树根。
一夜无眠,知意看了眼窗外蒙蒙亮的天色,伸手探了下树根的额头,见他温度如常,才走到一旁,替阿极掖了掖被子。
只是如此轻的动静竟也让沉睡的人猛的睁开眼睛,眼中杀意迸现,一只手也紧紧的抓住了知意。
“阿,阿极,是我,知意。”知意被吓得浑身一抖索,连声音都因为害怕而打着颤。
“对不起,我……”阿极看清眼前人的时候,神色缓和了下来。
“没事的,我只是看你被子滑落了,想给你盖好。”知意抿着唇轻声打断了阿极的话。
“树根他怎样了?”阿极想起树根,急急的问了句。
“他还没醒,不过你放心,他没有发高热,一切都好。”知意安抚道:“天色还要,你多休息会。”
“不了,你守了一夜,躺一会儿吧。”阿极直接起身,将榻子让了出来,只是起身的时候又觉得不妥,垂眸道:“这里我睡过,要不你回房去吧。”
“我们这些下人哪里有那么多讲究呢!我便在这儿眯会,要是树根有事也好有个人照应着。”
阿极想了一下,也不再说,只是贴心的将屏风拉了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知意隐隐听到外边的说话声,才睁开了朦胧的眼睛,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便走了出去。
“王妃,您来了。”知意对着褚善儿福身行了一礼。
“怎么不多休息会儿?”褚善儿看着知意道:“阿极说你守到天明。”
“奴婢不累。”知意道:“王妃,树根他还好吗?”
“只要撑过了今天,这条命这就算保住了。”褚善儿说话间看向阿极道:“昨儿没来得及问,你们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王……”
“王妃,阿极也受伤了。”知意抿了抿唇,偷偷看了眼阿极,还是忍不住道:“他不让请大夫,您可以帮他看看吗?”
说完这话后,知意便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阿极,怕他说她多事。
“你也受伤了?昨夜怎么不说?”褚善儿道:“本王妃给你看看。”
“不用了王妃,不过是小伤罢了。”阿极淡淡的回道。
“小伤?”褚善儿看着知意揪着衣袖的样子,道:“小伤与否本王妃看过才知道。”
“这……”
“你曾对知意有恩,若是本王妃不看看你这伤,知意怕是会一直揪着这个心。”褚善儿笑着说了句。
“可是……”
阿极想说不用,可也看了眼知意,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轻轻地拉起衣袖,露出上头的刀伤。
褚善儿看着上头的伤口,秀眉微微一蹙,淡淡的道:“相对树根来说,你的伤确实是小伤。”
“啊!小伤?可是他的伤口很深啊!”知意震惊的抬头问了句,可遇上阿极的目光后又垂下了头。
“不致命,说小伤也行,伤口深而长,说伤重也说得通。”褚善儿动手拎了一下上头的麻布,嫌弃的道:“你自己绑的?连个力度都不会控制?”
“这……”
“绑的太紧了,还好我看了,否则再晚一些,你这胳膊都要废了。”褚善儿收脚麻利的解了麻布,查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道:“缝合一下会好的更快。”
褚善儿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阿极,这缝与不缝,选择权在他自己手里。
“要不缝了吧,我们王妃绣花很好看的。”知意又抬头说了句。
阿极看着知意那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轻声道:“你这是要让王妃在人皮上绣花吗?”
“这……啊……不不不……”知意光是把这几个词连在一起都觉得慎得慌,连说话都怕怕的,又带着几分娇羞。
“王妃,我,我出去端着水来。”知意抿着唇,低声说了句就小跑了出去。
“阿极,你觉得呢?”褚善儿看着阿极问道。
“那就有劳王妃了,也能上知意姑娘放心些。”阿极淡淡的回了句。
褚善儿看了眼阿极,随手取出缝合工具。
“王妃,您怎么随身带着针线和烈酒啊?”阿极诧异的问了句。
“为了防止树根的伤口有变啊。”褚善儿随口回了句,这个理由在这个时候有着绝对的信服力,所以阿极并没有怀疑什么。
而那装在小酒瓶里的也不是什么烈酒,是褚善儿特地装的医用酒精。
消毒清创缝合,程褚善儿只给阿极用了麻沸散。
褚善儿看着阿极紧咬着牙,额上渗出了汗水,便知道他在极力忍着痛。
“阿极,知意的小心思你应该能看懂吧?”褚善儿找了个话题,转移阿极的注意力。
果然阿极的神色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知意虽然是本王妃身边的婢女,可本王妃将她看过亲妹妹,不想她受到伤害。”褚善儿淡淡的道:“本王妃曾问过她的心思,她只说是心存感激。”
“王妃,那日我不过是顺手为之,没想过要回报。”阿极低声回了句,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