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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白续之新月奇缘-二十二-十六年前冤情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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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

“下官许仕林拜见恩师。”仕林来到相府参见已鹤发满头的顾忠。

“许大人快请起,请坐。”顾忠上座。

“谢恩师。”仕林坐在一旁,丫鬟奉了茶。

“不知许大人今日来找老夫有何事?”顾忠自梁相国告老还乡,就接掌了左相之位,随新帝登机后又成为辅国大臣,在朝中位高权重,他本想提拔仕林青云直上,可仕林无心贪恋官场,只愿治理地方,便安排其委任巡查刺史,治理江南一带,自仕林上任后,廉洁奉公、待民如子,不但没有出现危乱,在财政收益上年年攀升,百姓人人称道。让顾忠在皇上、文武百官面前很是抬头挺胸。当然也不乏有嫉妒的,幸而仕林淡薄名利,不攀权结贵,他们也奈他不可。

“下官此番前来,一是探望恩师贵体,特备了些尚好的药材、补品送予恩师滋补,恩师福泽安康乃朝中及百姓之福。”仕林说着,示意赵威将礼品呈上。

“多谢许大人费心惦念了,老夫年事已高,只求心静气顺,国泰民安,许大人的一番美意,老夫就笑纳了。”顾忠示意家丁收下。

“恩师客气。此次前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请教恩师。”仕林接着说。

“许大人请说。”

“下官想查阅国考,求证一事,能否请恩师引荐。”

“查阅国考?是为何事?”

“不瞒恩师,是为十六年前,我朝先仁承皇后产子亡蓖一事。”

“仁承皇后?”顾忠听后,脸色微颤,思索着。

“正是,因下官不在京城,不知恩师可知当时实情。”

“就是当年的太子妃虞氏,闺名乔玉,乃振国大将军虞敫之女,因诞下死胎难产而亡,皇上登基后被追封为仁承皇后。这是当时众所周知的事情,有何疑议吗?”

“事发在十六年前,下官本不该再追查,也不是职责所在,但如今另有蛛丝再现,故向恩师求助。”

“你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

“恩师,您瞧,可曾见过此物。”仕林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呈上那块羊脂白玉。

“这不是西域藩王所进贡的宝玉吗?那年老夫有幸从先皇处目睹,此玉光洁细腻,好似羊脂精华,让老夫印象颇深。今日怎么会在你手上?”顾忠看着宝玉,眉头渐皱,玉体洁白,纤尘不染,却也散发着不祥之光,笼罩在顾忠心头。

“下官是受人重托,忠人之事,在未查证国考前,不敢妄自断定此玉与先后有关,但却事关人命,下官不能坐视不理,知而不报,还望恩师相助。”

“好吧,待老夫下朝后就引荐你去国史库查证。”

“多谢恩师。”

“仕林,你是老夫的得意门生,我也不与你以官场身份相处,调查贡品兹事体大,你要小心从之,若有难处可与老夫商议。”

“晚生谨记恩师教诲。”

仕林没有上朝晋见,而是在宫门外等候顾忠,一站就是几个时辰,直到顾忠出了宫门,他赶紧迎了上去。

“下官许仕林参见顾相国。”他特意行礼于其他官员面前。

“许大人,本官得知你找老夫多时,就随老夫到相国府一续。”顾忠当着大臣们的面说。

“可是顾相国,您不是要……”仕林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忠打断。

“别说了,随老夫回府便知。”顾忠低声说。于是两人坐轿离去。

“曹大人,你看许大人到京城却不上殿,只找顾相国,真是奇怪了。”吏部尚书陈锦德嘀咕着。

“谁知道呢,这许仕林向来无事不上京城,今未上殿想必也没什么大事,可能只是师生叙旧罢了。”刑部尚书曹铎看着远去的两人回应道。

左相府。

“恩师,为何不引荐晚生去国史库呢?”仕林不解。

“你去不得。”顾忠深沉的回答。

“晚生愚昧,不知何由,还望恩师明示。”仕林很惊讶,顾忠突然反悔。

“若今天真让你去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什么后果?”

“你看,才刚你在宫门外侯老夫,就有大臣纷纷议论,若今日见你去了,怕是你事未办成已遭祸端了。”

“难道恩师已有所知?”

“嗯,确实让老夫吃惊。”

“恩师,请如实告知吧。”

“老夫上朝前派人前去颐翠苑调查,找到了当年伺候太子妃的老宫女,你猜老夫得知了什么?”

“恩师请说。”

“据那名老宫女所述,当年皇上未登基,也就是还在太子位的时候,亲手将先皇所赐的羊脂白玉送给了还是太子妃的虞氏,仁承皇后原有个乳名叫惜雨,雨水的‘雨’。”

“惜雨,雨,那就对了。恩师,你看这块玉佩,凤鸟和雨,不就是仁承皇后吗?这块玉佩确属皇后所有。”

“不错。仕林,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块玉佩的?”

“恩师,事到如今,晚生不敢欺瞒,请听我容禀。”于是,仕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顾忠。

“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调查,会牵连出很多人,甚至颠覆整个后宫。”顾忠听听了之后,惊恐万分。

“这个晚生也知道,所以不敢冒然行事,前来与恩师商议。”

“你的确是给老夫出了很大一个难题,老夫必须权衡轻重,稍有不慎,将会给整个朝廷都带来一场空前的灾难。”

“看来恩师已经心有眉目了?”

“老夫现在还不能够下定论,仅凭这些,不能当作有力的凭证,这事还需要慢慢的暗查。仕林,我知道你善恶分明,锄强扶弱,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想必你心中也有考量了,听老夫一句话,木已成舟莫湿手,大雁南归不忘北。”

“恩师的意思,是要我息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个朝代的盛起与衰败往往并非一朝一夕。作为臣子我们必须以大局为重,任何危害朝廷的事是不允许发生的。老夫也知道这其中隐藏了许许多多的血泪与冤屈,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洗脱呢,这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你认为值得吗?你不为她担心吗?”

“难道她就要一辈子隐姓埋名,流落在外,回不了家?”

“家,如果那个家里没有她的亲人,处处都是敌人,还是不回的好,至少在外面她是安的。”

“恩师,你已经都知道了?”

“老夫在朝为官一辈子了,有些事情不用细说也能猜到几分。仕林啊,不是老夫怕事不敢伸张正义,只是目前的局势容不得半点动摇,一翻就是一船人,对圣上更是极为不利。你说我能为之吗?”

“恩师,可是……”。

“不要再说了,好好保护她,老夫相信有朝一日能还她正身,但不是现在。”

仕林不能再说什么了,顾忠的话让他本来愤恨的心一下子变得茫然,自己身为臣子,也该顾大局,就算有天大的冤屈摆在面前,此时此刻的自己太渺小了,如果一意孤行的去做,只怕会如顾忠所说,后果严重到连雨胭的命都会保不住,这就更加辜负了刘大婶所托付的重担了。

仕林拜别顾忠,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想起了固安说的话。考中了状元又能怎样?即使在朝为官,位高权重的相国也无法平复一桩冤案,而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无力保护自己的妻女,如果听了顾忠的话息事宁人,就真的算是为朝廷效忠吗?如今奸臣当道,右相曹乾仗着自己的女儿乃当朝皇后,联同其子刑部尚书曹铎在朝中独揽大权,作威作福,连顾忠都要敬畏他们三分,自己不过是一个刺史,连平日的书柬奏折都要受他们约束,如何将实情呈上呢?顾相国又不让自己去查阅国考,没有有力的证据根本就查不出真相啊,想着想着他合上了眼。

“许大人……许大人。”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唤。

“是谁?”仕林睁开眼,看见前方有一人影站立着,他立刻起身。

“你是谁?”仕林一步步走近。

“我是虞妃。”幽风吹开人影的面纱,一张清丽却苍白的脸出现在仕林面前,一点红色胭脂和雨胭如出一辙。

“虞妃?仕林一惊,后退了几步。

“我等你很久了。”

“下官见过娘娘。”仕林行礼。

“不,文曲星君在上,应受我一拜。”虞妃欠身。

“娘娘免礼,使不得。您是特地来找下官的吗?”

“我等了十六年了,苦啊。”虞妃垂泪。

“娘娘莫哀伤,若需要下官效力的,请但说无妨。”

“十六年前,我是当朝的太子妃,与侧妃曹铃同时进宫又先后怀胎。先帝在位时曾说,若谁先产下皇子,就立即封为储后。我不以为意,只求母子平安,太子怜我,特将御赐的羊脂玉佩赠予我。平日我与曹妃情如姐妹,谁知她竟会为此联合其父兄加害于我。

“爹,这样做可妥当?是不是太绝了?”

“如果不做得绝,如何让你成为皇后呢?皇上说了,只要你们谁先生了皇子,就立即册为正室,将来就是皇后,如果她先生了皇子,你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可是姐姐平时待我情同姐妹,我不能这么对她,如果这件事被皇上、太子知道,那可是要诛杀九族的。”

“你放心,一切都由我和你哥哥安排,定会万无一失,到时候你只要平平安安的把皇子生下来就行了,接着就等着当皇后吧,我们曹家从此就可以扬眉吐气,一展霸业了。”

“就这样,他们买通太医,将一副催生药变成了催命药让我难产而亡,还想加害于我儿,幸得贴身宫女拼死相救,连夜抱着我儿逃离宫去,才免遭遇难,后我被追封为仁承皇后,可叫我如何瞑目。”

“原来是这样,那名宫女逃到了翠峰山,被一位大婶所救,可她已经身负重伤,油尽灯枯了。大婶收养了孩子,现在她已经长大成人,是位标致的姑娘了,请娘娘放心。”

“我怀的是公主,曹妃太多虑了,何苦出此下策让我与女儿天人永隔,如今她只能流落在外,孤苦无依,让我这个做娘的如何放心得下。”虞妃泪如泉涌。

“那娘娘想让下官怎么做?”

“不敢,我只想让公主认祖归宗,别无他愿。”

“可这谈何容易啊,若让皇上知道,恐怕后宫难平。曹相国和刑部尚书现在正得势,怕对皇上和公主不利。”

“曹乾勾结金兵,求荣卖国,企图谋反。他与敌军的密函就放在曹府秘密基地里,这是地图,你找到它就能铲除这两个乱臣贼子,以保大宋江山,也还我公主正身。玉佩你收好,切莫落入他人手里了,皇上看到了就会相信的,我要走了,许大人,此恩此德来生再报。”语毕虞妃悄然隐去。

“娘娘……娘娘……。”仕林叫唤着,突然从床上弹起,才发现竟然是梦。他走下床去,起身穿衣,猛的看到桌上放着玉佩和地图,想起昨儿玉佩明明是放在了顾忠那里,现在和地图一起出现在桌上。

“不是梦,是真的,娘娘托梦于我。”他拿起地图仔细翻看。

“赵威,赵威。”仕林喊着。

“什么事,大人?”

“去准备一下,我们速回钱塘。”

“是!”

第二天,仕林拜别顾忠,急速返回钱塘。

许府。

“固安。”啸山走到固安的房里。

“你来啦,坐吧。”

“怎么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啸山边说边自己倒茶。

“这几晚没睡好啊。”固安揉揉眼睛。

“没睡好?想清月?”

“是啊,我是想她,行了吧。”

“我就知道,这会儿晓柔和雨胭在綉庄,你去不去?”

“还说呢,那次你们走后,我发现有两个不轨之徒在綉庄门外张望,我怕出事,所以这几晚都……,算了不说了。”固安套上了外衫。

“不轨之徒?你弄错了,那是镖局的兄弟啊,我特意让他们跟着的。”

“啊???那我不是白守……。”固安郁闷极了。

“哦~~,原来你晚上都去做门神啦,哈哈哈哈。”啸山听后大笑。

“被你害惨了。啊……秋。”他打了个喷嚏。

“你没事吧?”

“没事,对了你为什么要兄弟跟着?”

“我爹吩咐的,说要密切保护雨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你爹说的。”

“我爹?他去京城了还没回来呢。”

“等他回来问问他咯。”

“那你现在还在这里,不去保护雨胭?”

“兄弟们在外面,没事,她们几个姑娘在里头弄针弄线的,我闷得慌,就出来了。”

“走吧。”

“去哪儿?”

“你不是说闷,出去转转儿啊。”

“我看,闷的人是你吧。”说着两人出府去了。在街上随意闲逛着。

“就是他们,跟上去。”两名男子悄悄尾随,直至綉庄门口。

“你确定他是你要找的人?”说话的正是梁胜林。

“我要找的就是他们。还有住在这屋子里的人。”

“卢清月?”

“不错。”

“你找她干什么?难不成你也想……”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你和他们有仇啊,你到底是谁?”

“说出来怕吓死你,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帮忙,放心,我会让你如愿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可别连累我作奸犯科啊?”

“哼,你犯得还少吗?你要的是她的人,而我要的是她的命,我们各取所需吧。”说完那名男子便走了。

“唉,大侠,你说什么啊,你说清楚啊。”梁胜林追了上去。

“哇,做好了。”雨胭大叫着。

“什么做好了?”啸山进门。

“荷包啊,你看。”雨胭伸过手去。

“这是你做的?”啸山拿在手上细看。

“那当然,不是我做的,难道还是你做的啊?”她得意的一把抢过。

“真是看不出来嘛。”啸山偷瞄着她。

“所以,你可别小瞧我,只要我想做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那也是人家清月教得好啊,是她的功劳。”啸山看着清月,固安正在一旁欣赏她绣得那副‘记忆’。

“人家才没空听你说话呢,清月姐,哦?”雨胭故意嘲笑着他们。

“啊?”清月懵懂的抬起头。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他两才意识到,纷纷红了脸。

“固安哥,你看我这副绣得怎么样?”晓柔递上上次按照固安的花样子绣的绣品给他看。

“哇,很好啊,晓柔你的手艺也不错哦,阿……秋,对不起。”固安打了个喷嚏。

“你怎么啦?着凉了吗?”晓柔一脸关切,众人都看着他。

“没事。”他揉了揉鼻子。

“他啊,这几晚都在做门神呢,夜里风大能不着凉吗?”啸山咧着嘴,打趣儿道。

“做门神?什么做门神啊?”雨胭好奇的看着啸山。

“在绣庄……。”啸山话说到一半,固安冲上去蒙住他的嘴,把他拖到一边。

“没什么,他开玩笑的。”他边解释边朝啸山瞪眼垂拳。

清月看着他们,暗暗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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