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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你可知罪”
轻飘飘一句话,看似随风而散,然而在这充满帝王威严的养心殿内,就跟蘑菇云升天一样。
无形的气浪向着四面八方冲击而去,吓得人浑身颤抖,后背发凉,心尖一颤。
白云跪在地上,缩着脖子,小心脏都在砰砰乱跳。
真的跟他想的一样,叶若水将他偷吃这件事告诉给文元帝了。
身为赘婿还敢在外面玩女人,这可是践踏皇家颜面的大事,绝对无法善了。
当下便哭诉了起来:“陛下,冤枉啊,我真的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公主她陷害我,本非我本意”。
文元帝眨眨眼,似乎他们两个说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不过昭阳陷害对方,这让他来了兴趣。
当下说道:“仔细说来,要是少一个字,朕决不轻饶”。
“是”白云耸了耸鼻子。
随后便将“偷吃”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陛下,您说,这一切要不是她提前设计好的,怎么会如此巧合”
“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对公主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可没想到公主居然如此对我,羞辱我的清白,我心中无比悲愤。
我愿请辞驸马的身份,跟公主一刀两断,还请陛下同意”
说道动情处,白云更是泪水扑簌簌流淌下来,神情悲愤,就跟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最后,更是作揖倒地。
大有一副,你不同意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文元帝双眸一凝,昨夜他才训斥昭阳,不要无事生非,他对白云的人品还是了解的,虽然不多。
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一切居然是她故意栽赃陷害的,这让他有些生气。
身为公主,怎么能做这种令人鄙夷,可耻的事情。
简直毫无皇家风范。
看着白云那抽泣悲惨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头疼起来。
但取消婚事,请辞驸马的事情,决不同意。
伸手揉着脑袋,怎么也想不通,就是一个公主出嫁,怎么会引发这么多问题。
从未有过啊。
“这件事朕一定会好好训斥昭阳,决不让你受委屈;至于请辞驸马,朕不同意。
小两口打打闹闹,有争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必要上升到取消婚事这么严重的份上”
“啊”
白云抬头,大大的眼睛中尽是疑惑跟震惊。
都这样了,文元帝居然还不同意取消婚事。
这是多么想要将女儿嫁出去。
同时,他也有些哀愁。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取消这个婚事。
这个驸马,他是真的不想当。
“起来吧”
文元帝态度也缓和起来。
“哦”
白云茫然地站起身来。
“朕此次找你,是因为今日早朝之上,有数位大臣联名弹劾你,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还是青楼女人。
此举大逆不道,有辱昭阳公主,更是对皇家颜面大不敬,此事可真”
轰!
白云身躯一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被拿出来了。
他不信,对方不知道悠悠的身份。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怎么看都是故意在跟他作对。
是她。
很快,他便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叶若水暗中搞鬼。
一计不成,还有一机。
这是连环计。
要是悠悠的身份暴露,那么除非他抛弃对方,否则这门婚事肯定取消。
他不用做驸马,叶若水也不用嫁人。
白云对结果无所谓,可将悠悠牵扯进来,这让他有些生气。
决定等一下就要去找叶若水,好好说道一下。
不过,当下得如何跟文元帝解释这件事。
抬头,看着对方那深邃不知其意得双眸,心一沉。
“我……”
刚想解释这是莫须有的消息,目的就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误他清白,其心歹毒。
可转念一想,反正也不想当驸马。
还不如顺水推舟,圆了双方得心愿。
去他的驸马。
“陛下,草民在很久之前便认识了悠悠,跟她情投意合,早已经互相许诺,白首不分离。
草民只知心中有愧,对不起公主,辜负了陛下得厚爱。
草民愿意请辞驸马,带着悠悠离开国都,从此不再出现在陛下的眼中”。
说着,还不忘抬头看着文元帝,想要看看对方有没有生气,要不要砍他脑袋。
不过很遗憾,什么也没有看出。
文元帝此时也是蒙了,这两人到底是怎么想得。
昭阳不想嫁,他能理解。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得夫君只是一个平凡之人。
身为公主,见多了天之骄子,才子俊杰;突然嫁给一个平平无奇之人,心中肯定有着抵触。
可白云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够迎娶公主,简直就是光宗耀祖,天大得荣耀。
为什么也是一副“身为驸马,我很抱歉”得样子,绞尽脑汁都要不当这个驸马呢?
说实话,他都有些想要取消这门婚事,实在是太操心了。
两个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
可偏偏他不能。
北蛮得事情结束不久,这要是取消了这门婚事,难保北蛮不会借题发挥。
到时候再来一次求亲的话,依照昭阳得性子,还不得再来一次。
到时候,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别说千古一帝了,能不被百姓嗤笑言而无信都算好的。
想了一下,他沉声说道:“身为驸马,可谓一步登天,荣华富贵近在眼前;以你的身份,终其一生都难得其十分之一。
若你愿意跟那个女人一刀两断,从此不再相见,朕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解决不了当事人,那就只能解决第三者了。
白云当场就跪下:“陛下,在草民心中,早就将悠悠视为家人,亲人,此生绝无抛弃得可能。”。
文元帝眉宇一皱,目光一沉,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下降好几度。
白云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若草民抛弃糟糠之妻,迎娶公主,陛下真的心中毫无想法吗”?
古语有云:糟糠之妻不可弃。
一个为了攀龙附凤,连糟糠之妻都可以随意抛弃得人,必定是极其卑劣之人。
这样的人,那就是一个白眼狼。
今日你富贵了,他围绕着你转。
可当你落魄了,他便第一个翻脸咬人。
文元帝自然不喜这种人。
当下他又头疼起来。
横竖都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还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那你说怎么办”
他决定将问题踢回去。
又补了一句:“不准说取消婚事,请辞驸马之类的话”。
白云嘴巴微张,又闭上了。
不由得摸着自己的脸,真的帅到这种程度了吗?
死活就是推不掉驸马吗?
陛下啊,你到底看重了我什么?
我改还不成吗?
叹口气,悠悠我不弃,公主抛不掉。
鱼和熊掌,为何不能兼得。
“陛下,草民可以向您保证,在跟公主在一起这段时间,绝对老老实实,不出现任何风浪”。
言下之意,那就是悠悠绝对不能抛弃。
明面上不行,那我就偷偷的。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呵呵”
文元帝冷笑着:“难为你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此话一出,白云小脸一红,低着头。
“罢了”
文元帝此刻找白云,主要是为了黑板三件套的事情来的,至于婚事,只要他不松口,谁也改变不了。
等结了婚,生了孩子,一切都迎刃而解。
哪个男人不偷腥,只要不摆到明面上来就行。
“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反正还有几天的时间就要成亲了,成了亲,那就跟他这个老父亲没有任何关系了。
爱怎么闹就怎么闹,与他无关。
当然,这心里话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今日工部尚书前来,说黑板三件套生产过程出现了很多问题;这件事关乎着朕的大事,朕准备让你配合工部,早日将黑板三件套生产出来”。
说着,文元帝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显然,这件事很重要。
白云眨眨眼,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差点给他吓尿了,就是为了黑板三件套。
有句脏话在口边,不知当讲不当讲。
“陛下如此看重草民,草民自然愿意,只是草民不日后就要迎娶驸马,然后就要在家相妇教子,实在是没有时间,恐有负圣恩”
文元帝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想到。
只是这个问题真的是问题吗?
狐疑看着对方,总觉得对方这是坐地起价。
“你想要如何”?
“陛下,这个黑板三件套乃是草民呕心沥血,苦思冥想才弄出来的,可以说是草民毕生的心血……”
“说重点”
文元帝直接无情打断了白云的煽情。
“每一份黑板草民都要五成的利润”白云坚定说道。
他可不想等到和离之后,净身出户。
一家老小都要养活,这可是一笔不菲的银子。
“可以”文元帝直接同意了。
区区银子而已,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千古一帝的称号。
黑板三件套的事情就这么愉快确定下来。
悠悠风波也就这样悄无声息解决掉。
白云昂首挺胸离开养心殿,朝着紫罗宫而去。
老是背刺他,该是算账的时候。
就在他行至半途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那徘徊着,喊道:“明珠”。
“呀”
明珠吓了一跳,当看见那张熟悉的帅脸之后,心中的失落终于被填满了,目光泛着涟漪。
看着对方朝自己走来,不知想起什么,眉宇一沉,低着头小跑离开。
“奇怪,怎么看见我就走了”
白云摸着脑袋,不明所以。
想了一下,没有想出来,而后也就不想了。
当下,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