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哈哈大笑,王伦也是开怀大笑,又略为沉思了一下,便道:“就叫他晟儿吧,愿他早日成才。”
小王晟此时早已睡熟,不知在梦里梦见了什么,竟然嘴角上翘,笑了起来。
萍儿便让迎儿将王晟抱下去安睡,又让李青青开席,为王伦等人接风洗尘。
此时小王庄内没有外人,王伦一家团聚,自是开怀畅饮,把酒言欢,而王伦环顾左右,见在家的两个兄弟当中,却只有六弟王定在座,唯独不见王英,便问道:“四弟去了哪里?”
小舞哼了一声道:“四哥这家伙,整日没皮没脸地缠着扈冰心,近日冰心要回独龙山看望兄长,四哥非也要跟了去,好不害臊。”
王伦知道王英对扈冰心情有独钟,虽然也知道这二人甚不般配,但毕竟总觉自己对四弟亏欠太多,说不得硬着头皮也要将这门亲事说下来。
王伦又将王萌叫到身边,柔声问道:“萌儿妹妹,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王萌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哥哥姐姐们对我都很好,人多又热闹,我很开心,比在大理时强多了。”
王伦轻抚王萌秀发,看着这三叔唯一的骨血,心中暗道,这些都是我的家人,我一定要尽全力保护好他们。
此时赵云从怀中取出一只木雕的小马,送给了王萌,那小马雕得甚是生动,王萌一见,便立时喜欢得不得了,大声地说着谢谢,更是给了赵云一个
拥抱。
这小马是赵云在蒙古乞颜部时,部落里的蒙古族人送的,赵云见王萌可爱,一时想起这小木马,便拿了出来,送给了王萌。
但王萌这忽然的一下拥抱,却给赵云弄了个手足无措,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变成了木头人,一张小白脸也立时红到了耳根,幸好别人都没有在意,赵云赶忙深吸了几口气,重新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而小舞一见王萌有礼物收,便立时大叫起来:“啊!有礼物,我也要!”
“都有、都有。”柴进一笑,便与林冲等人将一路上采办的礼品分发给众人。
小舞收了礼物,却忽地眼珠一转,向王伦问道:“哥,听说你们在大名府遇到了武松哥哥,他,还好吗?”
王伦自是知道小舞一直爱恋武松,但现在的武松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武二郎了。
王伦一时不知该如何与小舞说,便只得道:“过些时日武松兄弟便会来梁山了,到时你自会见到。”
小舞听说武松要来梁山,立时高兴地笑颜如花,王伦心中却是一声叹息,真不知到时小舞要是见了武松那一身的头陀打扮,会作何想法,但现在也毫无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伦也将自己与花月儿两情相悦之事告之了母亲和姨母,姚秀清自是高兴,姚秀静却道:“我说什么来着,早就看出你小子和月儿那小妮子眉来眼去的有问题,这回还真叫
我说着了。”
王伦心中大叫冤枉,我什么时候与花月儿眉来眼去了,花月儿此时却早已羞得藏在萍儿怀里。
姚秀清则正色说道:“伦儿与月儿的事是大事,等过些日子,时机合适了,伦儿便去花家正式提亲,娶月儿过门。”
王伦起身称是,当夜晚宴,王伦一家尽欢而散。
此后王伦便在小王庄一连休息了数日,忽一日宋江却派人来请,说是有盟中要事相商,王伦无法再留,便动身上山。
王伦到了山上,进到聚义厅内,梁山一众头领已经全数到齐,连新近上山的关胜、皇甫端、蔡福、蔡庆等人也都来了。
而且现在的聚义厅中,比之王伦走之前,却又多了三位头领,便是给晁盖送马的郁保四,以及白虎山的孔明、孔亮两兄弟,郁保四不必说了,虽然给晁盖送马不成,但宋江念其心意甚诚,便也让他在山上做了头领。
王伦见那郁保四身高足有两米大多,堪比后世的姚明,而且还是退役后的姚明,站在那里,仿佛立着一根旗杆,真不愧有险道神之称。
而孔明、孔亮两兄弟原本就是宋江的好友,在江湖上听说宋江在梁山做了绿林的副总盟主,便带着手下数千弟兄投了过来。
众人分别落座,此时由于总盟主晁盖新亡,晁盖之位空悬虚设,宋江与王伦便仍是分坐晁盖之位的左右下首。
待众人坐定,宋江便道:“自晁天王仙去,总盟主之
位虚悬,伯仁贤弟不在山上之时,为不使盟中生乱,便由为兄暂时代行总盟主之职。
如今盟中事务日益繁多,更是不可一日无主,现在伯仁贤弟归来,伯仁贤弟才德兼备,智勇双全,盟中兄弟无不敬服,为兄提议,就由伯仁贤弟接任总盟主之位。”
王伦连忙起身,向宋江躬身行礼说道:“公明哥哥说哪里话来,要论才德威望,公明哥哥都是远在小弟之上,理应由公明哥哥接任总盟主之位才是。”
王伦、宋江二人相互推举,互不相让,直争了半日,却是谁也不愿坐这总盟主之位。
吴用便起身说道:“二位副总盟主不必再行谦让,晁天王临终之前曾有遗命,谁人能捉得史文恭,谁便坐这天下绿林的总盟主。
我看不如便依照晁天王遗命,由二位副总盟主分别带兵前去攻打曾头市,公明哥哥与伯仁哥哥哪个捉了那史文恭,哪个就坐这天下绿林的总盟主之位。”
“军师说得有理。”宋江点头道:“曾头市与我绿林仇深似海,史文恭又暗箭伤害晁天王,与我等更是不共戴天,如今我等便要遵照晁天王遗命,发兵踏平曾头市,也不必只限我与伯仁贤弟,任是盟中哪一位兄弟,只要能捉得史文恭,我等便奉他为绿林之主。”
宋江说着便看了王伦一眼,又道:“伯仁贤弟以为如何?”
“自然是要遵照晁总盟主遗命行事。”王伦也是点头,
却又道:“只是总盟主中箭之事,尚有许多不明之处,能否确定就是那史文恭所为?”
王伦话未说完,刘唐就已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晁总盟主中的那支箭上就刻着史文恭的名字,怎么就不能确定是史文恭所为。
王副总盟主,谁不知你与那史文恭是结义兄弟,但史文恭杀害晁总盟主,你竟然还要如此回护于他,你到底是何用意,莫不是心中有鬼?”
赵云见刘唐竟然当面顶撞质问王伦,立时心头火起,便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喝道:“刘唐,你竟敢如此同副总盟主说话,上下不分,是想找死吗?”
“二位兄弟稍坐,切不可义气用事,坏了兄弟情分。”宋江连忙摆手制止赵云、刘唐二人,又向王伦道:“伯仁贤弟,我知你与俊义、柴进、林冲等几位兄弟都和史文恭关系莫逆,更是结义的兄弟。
但你可知那史文恭其实是大金国派在我大宋的探子,他与曾家五虎相互勾结,理通外国,为大金国刺探我大宋军情,现如今我们与曾头市之间早已不再只是私仇,更是国恨,还请几位兄弟三思,切不可为了一个敌国的暗探,而误了自家的终身啊。”
林冲再也坐不住,起身说道:“宋副总盟主说史文恭是金国暗探,可有真凭实据?”
“林教头稍安勿躁。”宋江笑道:“这些时日我们一直在暗中监视曾头市的动静,也已经截获了曾头市勾结
大金国的往来书信,里面便提到了史文恭的名字,已是证据确凿。”
王伦与卢俊义、柴进几人对视一眼,都没想到宋江竟然早已知道曾头市私通金国之事,而且更是提前布局,抢先说出曾头市通金,并有证据在手,现在自己一方若是再说史文恭其实是在曾头市做卧底,反倒有替史文恭开脱之嫌,也没人会信。
王伦心中不由暗叹这宋江太过厉害,竟是处处被他抢占先机,现在更是将自己一方逼入了死胡同,已经不得不与史文恭划清界限。
而且如此一来,因为自己与史文恭有私交,身上自然也就有着洗不清的嫌疑,自己在绿林盟一众兄弟心目中的形象,也必然会大打折扣,今后还有何脸面再与宋江去争夺总盟主之位。
王伦知道现在已与宋江争执不得,只能忍下一时之气,日后再想办法。
“公明哥哥说得有理。”当下王伦便起身说道:“现在曾头市与我绿林有着国仇家恨,我等定要剿灭曾头市,即是为晁总盟主报仇,也要为我大宋拔除这根钉子,如今我等都以公明哥哥为马首是瞻,就请公明哥哥传下将令,即刻发兵,踏平曾头市。”
宋江点头道:“伯仁贤弟忠义之心,天日可见,就依伯仁贤弟所言,七日后便发兵下山,踏破曾头市,活捉史文恭。”
王伦等人都起身领命,各去准备。
七日后,梁山军团各部均已准备完毕,都在
山上集结,只待祭旗之后,便即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