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镇之东,行山之脚住着一户人家,本家姓王,十年之前乃是靠山为生的猎户,而后行山封禁,便是失了营生,自此在家外开垦了些荒草之地,种植一些瓜果,用于生存。
王家只生得一子,名为王宣,而今已然年过二十,尚未成亲,其上有一老母在堂,年越半百,行动多有不便,少有持家,全靠王宣养活。
其父为猎户,多年前外出锦山狩猎,便是一去不会,了无音讯,故而家中便只剩下两人。
家之侧,有一池塘水池,用于灌溉瓜果之用,其正直盛夏季节,池水之中荷花盛开,又逢晴朗天气,早早的便有蜻蜓而飞,蝴蝶飞舞,那池水中有白莲而绽放,流光溢彩,甚是奇异。
这日王宣挑水而来,但见池水之中,却是有一对鸳鸯而伴,相互追逐,其池塘之侧种得几颗桃花树来,花瓣洒落,其树枝之上且有喜鹊而叫。
王宣头带斗笠,身穿灰短袍,挽起裤脚,走至池塘一侧,但见桃花树下有女子倒地不起,便是上前而看。
这女子也只不过是二十有余,一身鹅黄长裙,生得很是美丽,其见了一眼,便是心生情愫,四下而顾,却是不见他人,想必是落难之此,故而带回家中,以汤药而伺候之。
那女子醒来,记忆却是模糊不清。
“哎,可怜的孩子啊,你也莫要担心,此处也只有我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若是你想不起家在何处,便是先在我家住上几日”老妇人见了,便是开导道,又吩咐王宣去镇上抓了几副安神的药来。
这女子见老妇人一家极其的善良,便是拜谢救命之恩。
“姑娘,莫要如此,而今我这也是山野之地,讲究不得这许多规矩,待得你好转一些,若是想起家来,我便让宣儿送你回去,也免得你家人思念”老妇人一席话也是真理,如此一个好的孩子,若是长久不归,只怕其家人也是心中惦念。
女子点头应答,而今记忆模糊,心中也是空落落的,当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想起自己一人飘落在这之地,以后也无依无靠,无亲无故,心中哀愁,当下低声而泣,不知能言几何。
老妇人一边安慰,又问其所记得之事,女子摇了摇头,只是记忆深处有几句话,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也不知是何缘故。
“回大娘话,不知这里是否有什么碑,也许我家是在那里也说不定”女子而答,便是将所记忆的诉说于老妇人听。
而后者听闻,却是脸色变化,这石碑,那不正是镇上传言的行山之碑吗?莫不成这孩子去了行山。
“莫要回想了,那是不祥之地,忘却好,一忘解烦恼”老妇人而道,自此以后也不再提过往之事。
而这女子也正是当日上了行山的贾蓉,因贺信师兄落入深渊山谷,便是受了惊吓,也不知道怎么下了山,来了此处。
王宣自从带了药草,给贾蓉熬制好喝了几副,身子也是渐渐地好转起来,倒也开心。
平日里王宣照顾瓜果,待得成熟之后便是拿去镇上买了以滋补家用,贾蓉也是时而帮其浇水种地,一来二去,两人也是日久生情,结为了夫妻,其后生得一对龙凤胎,名为王回和王忆,乃因贾蓉过去之事,故而以回忆两字为名。
这日,两人结伴去了镇上卖瓜果,却是碰到一位老者。
“这位大叔,新鲜的瓜果,看一看,价格便宜”王宣见得老人站在摊前,便以为是要买瓜果,故而道。
老者蹲下身来,却是不看瓜果,而是看向其身旁的女子。
王宣当下有些诧异道,“这位大叔,你可是认识我娘子?”
一旁的贾蓉见此,也是诧异。
老者点了点头,“我怎看得有些眼熟,莫不是在哪里见过不成”当下看向王宣,“你道她是你妻子?”
这话问得王宣一愣,随即而道,“此不是我妻子,莫不成是你妻子不成,你若是买瓜便是买了,若是不买也莫要无理取闹”。
老者见的王宣恼怒,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你呀,莫要着急了眼,我啊,的确是有见过她”老者拍了拍脑子,却是想起什么。
对了,那是三年前,他曾见过这女子一面,当时她身旁有一男子,两人以师兄妹相称,说是什么要去行山寻什么奇珍来,后来还是从他那里花了一些原石买的羊皮书卷呢。
王宣听了,却是心中更怒,那行山是什么去处?而今的封禁之地,已经有十年不曾有人踏入其中了,这老者明显是谎话连篇,说什么奇怪的话来,当下也不理睬,更也没有心思再去卖什么瓜果,收拾了摊子,便是拉着贾蓉回了去。
然而这贾蓉,自从闻言,便是心神不宁,茶不思饭不想,她却是将老者的话当做了真,若真如老者所言,那自己应该还有一位师兄,可师兄又去了哪里?要是能寻到那位师兄,说不定可以知道自己的过去了。
王宣回了家,见贾蓉整日忧愁,便是将那老者心里骂了几通,也难平心中之怨。
老妇人见了,其而劝道,“宣儿啊,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万事皆有定数,你又何必如此呢”。
王宣闻言,也是一阵叹息,之后便是将贾蓉留在家里照看孩子,而后自己便是一人去镇上贩卖一些瓜果,时而渐逝,只见贾蓉日渐消瘦,整日忧心忡忡,王宣见了,心中不忍,只好对贾蓉而道,“我明天便去镇上找之前老者询问一番,若是有什么关于你身世的消息便告知于你,你若继续如此,且不是要心疼死我也”。
贾蓉闻言,眼中闪过泪花,“多谢夫君,若是能寻得家亲自然是好,我也算是有根有底的人了,若是寻不到也无什么,我已既然是你妻子,当是不会有什么辜负之意,还请夫君明鉴”。
闻得言语,王宣也是心中感动,两人便是早早的休息了,次日清晨,王宣便是出了门,去了镇上寻找老者。
原来这老者离他贩卖瓜果的摊位不远处,乃是卖一些羊皮书卷,图集之类的。
“大叔,前些日子多有顶撞,今日我特来是赔罪的”王宣将准备好的瓜果便是放在一旁,郑重的行了一礼。
这老者闻言,便是摇了摇头,“不妨事,不妨事,倒是当日我话语多了些,未曾考虑周全,莫再提,莫再提”。
两人进了屋子,老者便是将自己所知之事一一叙述,“我所知者也如此尔尔,至于之后之事也不太清楚,若如你所说,只怕你这位妻子是从行山落难而来啊”。
王宣点了点头,他家中是离行山最近,而当初初遇贾蓉,便是离行山不远之地,只是想知晓身世,有些难也,行山太险。
回了家,便是将事情原委告知贾蓉,后者闻言,便是提出,想要去行山,或许到了那里,能够找寻到自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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