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冷风把所有火把都吹灭了,朱小虎头脑一片空白,他伸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一切一点都不真实,像一场恐怖阴森的噩梦。那一掌打的他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睁开眼来看到的还是一片黑暗,他再次努力从怀中摸出火折子,想要点起火,可是他手抖的厉害,努力了两三次才点起火来。
同时,他也看到到周围有不少人也重新点起了火把,这让他又有了些勇气,至少,他不是孤身一人陷在了古坟场之中,他还有不少同伴。他急切的想找一个人说说话,缓解一下内心的紧张情绪。他举着火把,走了两步,就看见一个人影蹲在地上不断摸索,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雾实在太大,朱小虎也看不清楚,只是看到那人焦急的模样,心生同情,就拿着火把往那人身边走去,远远问道:“这位兄弟,你找什么呢?小弟愿帮你的忙。”
等他越走越近,就感觉有哪里不对,这个人好像穿的是铠甲,同来的那些匪帮帮众有穿着铠甲的吗?朱小虎心生疑惑,他记不起来了。等他终于走近,火光照到那人身上,那人便站了起来,朱小虎终于借着火光看清楚了他的模样,这人没有头。
朱小虎吓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发出一声惨叫,像一只待杀的公鸡。那无头之人提着一杆长枪向他刺了过来,朱小虎挥舞着长刀胡乱挡下,就向后方跑去,他慌不择路,没头没脑的往后逃跑,突然觉得腹前一凉,不知是哪个匪帮兄弟胡乱挥动的刀刺中了他的腹部。
朱小虎疼痛之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自己腹部破开的口子掉出来一截血淋淋肠子。朱小虎还看见,地下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抓着他那截肠子就要往地下扯,朱小虎抓住了那只手,可是那只手力大无比,生生把朱小虎拽往了地下。
朱小虎被那只手拉入地底,全身被泥土盖住,再也不能呼吸。他又想起了石头坪村子里老人们讲的故事:不能注视那片古坟场太久,要不然你会被阴物所迷,被拉进去的。
月如霜在远处眺望着那帮强盗们的处境,确定他们最后都难以逃出生天,有几只强大一些的阴鬼偷偷朝这边窥伺
,月如霜手中邪月剑一挥,那几只阴鬼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邪月剑斩的魂飞魄散。邪月剑虽然噬魂,可是还颇为挑食,这几只阴鬼的滋味显然不好,让它在月如霜脑海里不住划出箭头,叫嚷着“杀、杀、杀……”
月如霜知道邪月剑真正想要杀的人是天阶高手谢良才,那位的灵魂也是邪月剑最想要吃的东西。
白飞鹏他们自告奋通,要前去侦查血沙军的情报,让她在原地等他们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白飞鹏急急赶到他身边,低着头说道:“云姑娘,不好了,我们刚才去血沙军那边刺探敌情,被血沙军的高手发现了,白景明他为了救我被血沙军的高手打伤了。”
二千多余的匪帮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被古坟场的鬼魂们缠上再难有生机。可是有天阶高手坐镇的血沙军不一样,他们身经百战,深信这片古坟场上没有任何人,任何鬼能敌的过他们将军。心中无惧,自然无视鬼神,更不会慌乱中胡乱砍杀,把自己人都杀了。
白飞鹏他们几个去血沙军那边窥探,被军中高手发现,反追杀过来,只是那位军中高手耳目也为幻阵所影响,追丢了方向,才让他们侥幸逃出生天。
月如霜走到白景明身边,白景明伤势的确很重,若是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就要没命了。
月如霜绕着转了两圈,点了点头。
白飞鹏和白悦溪两人眼巴巴的看着她,却听“云初雪”说道:“这伤势的确很重啊,再不治就要死了。”
白飞鹏手足无措,着急的问道:“那该怎么办?”
月如霜轻笑一声,“呵呵,我又不是医生,治不了他,你们尽快带着他回富安镇找人救命吧!”
白悦溪没想到“云初雪”又要叫他们走,问道:“你让我们都走了,留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月如霜用手指着他们,嘲笑道:“你们就是一群废物,要是都走了,我就省心了,你们根本无法接近血沙军,在这里又能帮上我什么忙?”
白飞鹏气的眼睛都红了,“我们立即走,就等着云初雪姑娘大发神威,灭掉血沙军,杀死谢良才。”
白悦溪左思
右想,他们在这里的确帮不上忙,也点头道:“只有如此了。”
这时,由于伤势太重昏昏沉沉的白景明突然从白悦溪怀中挣扎着起来,他的嗓子也十分沙哑,对着月如霜说道:“云初雪姑娘,我看见给血沙军带路的人是谁了。”
白飞鹏和白悦溪同时转向他,齐声问道:“是谁?”
白景明咬牙切齿的道:“云初雪姑娘,你应该知道这人的名字,他就是你昨日所杀妓女郑静婉的丈夫,骆兴,他这人鼻子异常灵敏,能凭鼻子寻路,长老们所布幻阵无法阻拦他们了。”
白氏子弟三百余人都站在他们身后,听他们说到幻阵无法拦住血沙军,都不由露出了焦急之色,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月如霜被他们说的心烦,挥手要他们肃静,她满面笑容的看着白氏诸人,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个解决办法了,把血沙军和谢良才都杀了。”
白氏诸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心想:那怎么可能,那可是百战精锐血沙军,那可是天阶高手谢良才。
月如霜冷下脸道:“姑奶奶再说最后一句,都他妈快点给我滚!接下来的战事,不需要你们这群没见过血的小绵羊!”
说罢,月如霜飞身而起,转瞬间就消失在白氏诸人的眼里,他们又拖延了一阵,最后还是聚在一起向富安镇方向退走了。现在这片荒野里可有不少凶魂厉鬼,他们不敢分散开来,只能回去找长老再做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