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雪收服云无心之后,在云无心的帮助之下修习一些法术,然后默默长大,她没有什么雄心,也没有什么,只是希望忙于习武的姐姐能够时常来看看她。
在月无雪的世界中,旁人看不到的妖鬼精灵一直围绕在她身边,让她与常人早有了隔膜,她学会了笑,以笑容应付所有人,甚至因为能看见鬼魂,她连对生死的感觉也模糊起来,如果当初那巫婆把她打死,她也不会反抗。
做人这么辛苦,又要吃饭,又要穿衣,还要与你讨厌的人打交道。做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不干脆死了做鬼呢?
但是她在乎姐姐,姐姐是这世界上唯一喜欢她的人,也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喜欢的人。如果月如雪死了,那么姐姐就看不见她了,因为姐姐看不见鬼魂。
月如雪把自己活成了姐姐最希望看见的样子,温柔似水,特别爱笑。她觉着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姐姐身份如此高贵,父皇必然不肯将她远嫁,会在清阳城找个贵族附马。那么月如雪同样也在清阳城找个人嫁了。
那样她们还能在一起,直到她们一起老去,若是月如雪先死,她就会等着姐姐,等姐姐死了以后一起上路。若是姐姐先死,那么她就马上自杀,陪姐姐一起走。
可是少女天真的幻想总是被现实打败,不理俗世的月如雪不明白父皇竟然肯将姐姐远嫁南梁。
月如雪发疯似的反对,她对父皇说不想让姐姐远嫁,不想和姐姐分开,父皇只是大笑,说她们姐妹情深,不愿让姐姐远嫁。她对刘妃说,不想让姐姐远嫁。刘妃只是温柔的的安慰她“小时候你们可以在一起,但是长大了就不能了。你现在以为你最喜欢的是姐姐,等你成亲之后,你最喜欢的人就不是姐姐了。”
月如雪八岁以后学会了把自己伪装成正常人,把自己变成所有人心里的乖孩子,现在她十五岁了,是一位温柔美貌的东夏二公主了。
可是和小时候一样,她说的真话没有人相信,就连最爱的姐姐也只觉得她的反对幼稚的可爱。只有刘妃看出端倪,却也以为她这是幼年时受到伤害,过于依恋姐姐,再过几个长大了就会改变了,那么英俊儿郎,总有有人勾了二公主的心,让她回归人生正途。
月如雪不这么想,除了姐姐,她视其他所有人如无物,姐姐是她生命里唯一的温暖。
月如雪终于做下那桩大事,用千日醉灌醉姐姐,自己替姐姐出嫁,又设法让南梁镇北王府的老王妃把自己逐出家,遣回东夏。
父皇震怒,差点下令杀了她。姐姐为她求情,留她在宫外居住。姐姐曾经问月如雪,为何要替嫁,月如雪撒谎说是因为爱慕镇北王年少英俊,后来出轨是因为镇北王沉迷练功,冷落了她,老王妃不喜欢她,设计构陷她与侍卫私通。
姐姐相信了,相信了月如雪的谎言,月如雪其实想说真话来的,可是她的真话总是太像假话,没有人相信她,所以她只好一直说谎。
后来东夏被北齐攻破,父皇带着全家逃亡,却忘了带上月如雪,也许是因为月如雪让他蒙羞,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父皇都没有关注过她。
月如雪被北齐军队掳去,她太过美貌,又自称东夏二公主,自称因为逃跑时慌不择路而与家人分开。北齐军队遂将她献给了北齐皇帝高宣。
高宣因她与别的女子不同,爱美爱笑,即时同房后因为被火气灌身而巨痛无比,月如雪都是笑着的。
而月如雪自己尽心尽力服侍高宣,只是因为她想保护姐姐,北齐的那些人太可怕了,
可是宫门深似海,她也难以连糸上姐姐,一直到了月如霜拿起了邪月剑开始杀人,才牵动了月如雪的灵机,凭借自己留在邪月剑上神魂之力,她感应到是姐姐拿起了邪月剑。
姐姐拿起邪月剑之后,月如雪担心邪月剑会对姐姐不利,只是她不能擅自出宫,无法连糸上姐姐。
这个世界灵气日渐稀少,云氏所藏典籍中的绝大部分法术已经无法运用,只有一些不需要太多灵力的小法术还能施展。巫族已渐渐被人遗忘,被视为装神弄鬼之流,这方世界已经成了武者的天下。
要是在月如雪生在上古时代,早已经成为威震天下的大能,足以保护姐姐。而在现在的世界,月如雪会的那些神通术法,都不能帮助抵御地阶高手的一击,月如雪只得委身北齐皇帝高宣,借人之势保护姐姐。
月如雪找到了两种方法帮助姐姐,首先从云无心处学得入梦之法。
入梦之法易学难精,其难处之一在于梦境的主人对入梦之人的反应不一样。如果梦境主人排斥入梦之人,入梦就会失败。其难处之二,就在于如何进入姐姐的梦境。月如雪耗时半年,终于凭借双生子之间的心灵感应进入了姐姐的梦境,并且为姐姐开灵,让她更易于和邪月剑交流。
其次,她把云无心派去,让他帮助姐姐控制邪月剑,毕竟云无心的神魂有一部分被邪月剑的剑灵吞噬,他对邪月剑的状况有所感应。如果邪月剑再次发疯准备吞噬剑主,那么云无心可以提前警示。
云无心滔滔不绝,讲述了月如霜母亲云倩玉的故事,讲述了月如雪的故事,还讲述了巫族的没落和邪月神魂。这些故事曲折生动,让坐在篝火周围的人听的入神,仿佛回到了二十五年前随月天睿见到了,高台上做降神舞的云倩玉,又回到了七年前,随云无心见到了至凶至邪的邪月剑灵和能说话的琉璃灯。
时值九月初六的凌晨时分,新月已落,天阴无雨,周围漆黑一片,在篝火的映照下,依稀能看见周围树林的阴影,仿佛在暗处移动,像是一群群鬼影在暗中窥伺。
篝火旁所有人在火光照射下一明一暗,他们的表情相当严肃,让瑶瑶感觉相当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