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堂已被众翰林围坐在中间,佑堂示意谢迁,把明玉带过来坐他身边。
谢迁来到明玉身边:“殿下请张将军入座其旁。”
张来春喜出望外:“玉儿,还不快过去。”
陆潇湘站起身:“这怎么能行,锦绣是陛下钦定的未来太子妃。
这种场合锦绣肯定要坐在殿下身旁啊。”
张来春:“现在不是谁是什么身份的问题,关键是殿下想让谁坐到他身边去啊!”
陆潇湘:“殿下向来最有分寸,怎么可能这样做。”
“哎哎哎——你们别争论了,我皇兄那里只适合我来坐,你们女眷都在这边落座看戏吧啊!”佑元赶紧救场解除尴尬。
“你说说你,有没有脑子啊。当着那两个招惹不起的姑奶奶的面叫张明玉,她们两个能善罢甘休。”佑元边拖着谢迁离开,边叨叨着。
“殿下,属下没能把张将军请过来。”谢迁一脸无辜地说道。
“不怪他啊——皇兄。你魅力太大,那边两位佳人都想坐到你身边。
为了不让你为难,弟弟我让她们两个靠边站,我来讨你欢心。”佑元打趣道。
佑堂向那边望了望:“无妨,这边都是朝廷大臣,玉儿也不一定习惯和他们寒暄。”
“太子殿下,今日雅会,请首倡一言。”于肃忠对朱佑堂说。
朱佑堂瓦剌征战旗开得胜又遇难危险重重,好不容易还朝,今日聚会完是为他。
朱佑堂站起来,袖子一甩,道:“海月庵今日之聚会,有三好。”
“殿下说说看,有那三好?”于肃忠问。
朱佑堂指着庭院花间说:“茶好,花好,酒好。”
“太子殿下博学多识,立意一向很高,今日怎以俗言俗语开场!”李东阳颇感失望地插嘴道。
“皇兄是据实而言,你为何用个俗字一笔抹杀!”朱佑元道。
“一个好字,只能说似是而非,不能说据实而言。”李东阳自有道理。
朱佑堂说:“好。我改成茶清、花香、酒浓。”
李东阳抢着说:“殿下,这仍脱不掉一个俗字,再改,再改!”
朱佑元瞪着李东阳,小声地对他说道:“你没事吧?你还惦记着张明玉呢。
这般刁难,让我皇兄下不了台。我皇兄可是救过你的命。”
“我这哪是刁难,我是想让殿下露出真本事。
你低估你皇兄了,他有一肚子的句子好改。”李东阳道。
众翰林也说:“太子殿下就为今日聚会助个雅兴吧!”
“连翰林院的先生们也推波助澜,我只好勉为其难。”朱佑堂说,
他其实早就想好句子,但故意拖延片刻,让众人翘首以待,
“我把‘茶好、花好、酒好’改为茶是淡妆,花为浓抹,酒总相宜,如何?”
众人先是哑然,随即轰然叫好。
把苏东坡的一句诗分解为三,用到恰到好处,唯有朱佑堂有此才情!
“如何?我说得不错吧?”李东阳逼出佳句,颇为得意。
翰林院陈橘道:“太子殿下在战场上足智多谋,在武学上造诣深厚,在这学问上更是具有儒雅之风和豪侠之气啊!”
“殿下本就不是凡人,却愿与我等共饮茶酒赏花,实乃我大明之大幸啊!”翰林院林瀚道。
另一席间的女眷们在观赏着他们,虽没赋诗比试,却也是热闹=====
张明玉和万锦绣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朱佑堂,刚刚也是为他捏了把汗。
听到朱佑堂的妙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欢喜不已。
陆潇湘:“太子殿下的才情和我们锦绣真是天作之合,十分般配。”
张来春:“我倒是觉得殿下豪侠之气与我们玉儿那才是姻缘天赐,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万锦绣:“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殿下喜欢菊花的气节。”
张明玉:“堂哥哥应该更喜欢菊花的独立秋风,不与百花争艳。
耐得住寂寞,才能享得住长远。”
万锦绣:“一声哥哥,叫的好生熟稔。
你可知你觊觎的是何人?张姑娘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张明玉:“我虽不比男子可以建功立业,也不愿轻易辜负了自己。
若要嫁人,一定要嫁于这世间上最好的男儿,和他结成连理,白首到老。”
万锦绣:“口气不小。你可知,女人对男人的感情,是这世上最稳固的结盟。
他是当今太子,是大明储君,是大明的未来。
可这皇室最是无情,这太子之位是多少人在窥探和觊觎。
今日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明日就有可能成为阶下囚刀下鬼。
他只有娶了我,内阁首辅的女儿,才能稳稳地坐上这本该就属于他的位子。
你能带给他什么,你们家的辽阳军马吗?
还是你家的玉矿和铁矿?
你觉得区区这些能保得住他的皇位吗?”
张明玉:“你说的这些是权情,不是爱情。”
万锦绣:“生于帝王将相之家,又有谁敢妄谈毫无利益纠葛的感情呢?
你和殿下不合适,切莫错付了芳心终成空。
你若真爱他,为了他的宏图大业,就不应该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