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佑堂和明玉寻找上崖的路。
佑堂:“今日,伯颜要赶回来。你好好回忆下,看看还有什么要紧的信息?”
明玉:“我好像听到说安排在王子身边有奸细。”
佑堂:“走”
在返回的途中,远远看到一队人马,仔细看来,正是伯颜的队伍。
明玉正想上前,被佑堂拦住:“先别声张,我们悄悄跟着他们,见机行事。”
不出所料,伯颜的队伍中有内奸。大队人马在休息,此人偷偷来到伯颜的战马前,往伯颜的水壶里撒了毒药。这一幕都被佑堂和明玉看在眼里。
奸细拿着水壶来到伯颜跟前,叩拜:“王子,请喝水。
这一路劳累奔波,王子也喝点水吧”
伯颜接过水壶,打开瓶盖,正要往嘴里送。
只听见明玉大喊:“王子别喝,水里有毒。”
伯颜把水壶丢在地上,刺客随即掏出匕首刺向伯颜,队伍里竟然还有同伙,顷刻间两伙人打成一团。
佑堂和明玉腾空跃起,助伯颜一臂之力,激烈打斗后,钳制住了刺客。
伯颜上前对下毒者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伯颜帖木儿,你今天别想活着回去。”下毒者说完竟然服毒自尽了。接着其他刺客也纷纷服毒自尽了。
伯颜:“朱兄,今天多亏了你啊,不然我就命丧与此了。”
佑堂:“这些奸细一路隐藏,到现在才出手,有些古怪,而且刚才那刺客死之前说的话,分明表示还是有埋伏的。
伯颜兄,这附近有没有重要的关隘?”
伯颜:“前方是万圣谷,是我回宫廷的必经之路。”
伯颜的亲兵:“让属下待人杀出去。”
明玉:“不可不可,将军这是硬碰硬,对方既然有心设伏的话,自然是会准备充足的,将军英气十足,无所畏惧,岂不是增大了落入敌手的风险。”
佑堂和伯颜都看了一眼明玉,她和他们想到一起去了。
伯颜:“朱兄,怎么看?”
佑堂:“看伯颜兄今日所带兵马不多,想必敌强我弱,不能战之,只能避之。伯颜兄只要示弱,让对手以为真的弱——”
明玉心领神会的接着佑堂的话说下去:“王子可以望风而逃,对方必会不遗余力地现身追击,
只要引他们出来如何分而治之,就看王子如何分兵布阵了。”
伯颜按照佑堂给他设计好的计谋行事。
带几个亲兵来到万圣谷,这里真的埋伏着脱脱不花安排的兵士。
刚刚看到伯颜的人马到,正要偷袭,只见伯颜几个人策马就逃,对方为首者不知有诈,
率领埋伏的所有兵士前去追赶,追到林中,不见踪影。
为首者:“人呢”
士兵:“那边有人”
定眼一看,两个方向都有人马窜动。
为首者下令:“分头追。”
一个方向,早已在林中埋伏好的伯颜亲兵恭候多时,地上已铺好缆绳,敌军进入埋伏圈,亲兵下令弓弩手:“准备”
地上的缆绳把敌兵纷纷都吊起来,弓弩手数箭齐发。
伯颜亲兵下令:“准备好,给我冲!”
另一个方向,敌兵眼看追上了伯颜。
伯颜策马而立,与敌兵对阵。
敌兵为首者有些胆怯,觉得事有蹊跷,但是为时已晚。
崖上埋伏好的士兵斩断缰绳,硕大的石头纷纷砸落下来,为首者才回过神来:“有埋伏。”
大部分敌军都被砸得七零八散,伯颜乘胜追击,正面迎敌,打败敌军。
伯颜感慨:“今日若不是朱兄助我,我难逃此劫。”
佑堂:“可知是谁要害你?”
伯颜:“怎会不知?脱脱不花是我血骨相连的亲兄弟,从小就争强好胜,他一心想做可汗,这并非是他的错。
可他为了这王位,对我起了杀心,真是我们王室的可悲。”
佑堂:“皇室其实是最龌龊不堪之地。”
明玉:“兄弟携手,岂不更加强大。
手足相残,只会削弱自己的力量。”
伯颜:“不说这些了,说这些净是伤心泪。
朱兄,刚刚诱敌深入的计谋可否再详细的说说。”
佑堂略微低头,单括弧一笑,显然不想卖弄。
伯颜不罢休,接着说道:“唉——朱兄——
做回师傅,就要把徒弟教好,不然我日后可怎么独自迎战,逢凶化吉?”
佑堂一笑,头微抬,道:“好。
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行,避实而击虚。
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而之神。”
伯颜激动地拍手称赞道:“神!对,就是‘神’!朱兄,你这个人既神秘又可怕,我佩服之至啊。”
明玉也一脸崇拜的神情望着佑堂。
也先房中=====
他已收到万贵妃汪直送来的书函,让他立即斩杀太子,事成之后他想要的既得利益定会帮其实现。
也先也有自己的算盘:这万贵妃和太子只不过是大明自己家里内部的矛盾,与他无关。
谁是未来的君主还不一定,他现在吃了败仗,哪一方都不能得罪。
但是万贵妃的探子就在大漠,如不动手不好交代,不过有一件事让也先下定决心要除掉太子。
那就是这个朱佑堂太有才华了,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如若有一天这天下是他来坐拥,这大明必定是帝国复兴。
所以
!
朱佑堂
!
必须死
!
公开杀掉太子影响太坏,于是也先找来自己的亲兵和王子伯颜、脱脱不花共同商议制订一个周祥的谋杀计划。
伯颜视佑堂为知己兄弟,怎舍得让太子死在大漠。他连夜就告知了佑堂。
佑堂做好了准备。
明玉房中======
夜静了,明玉有时间琢磨白天在崖下的事情了:殿下亲了她的嘴,还摸了她的胸,想到就脸不自觉得红,心不自觉得砰砰跳。
他怎么一点都不忌讳呢,也不脸红。
想来都没把我当女人看,把我当战场上和他一起厮杀的糙老爷们了。
我还扇了他一耳光。
哎,我为什么要扇他呢?
我疯了吗?
我不是喜欢他吗?
我的初吻给了他,我的意中人,也是对的哦。
我扇了他,扇了太子!!!
疯了,疯了,彻底疯了。
哎,不不不,那是本能反应,谁叫他亲我摸我?
当时只觉得有人胆敢占我便宜,撕了他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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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太子的住所突起大火。
熊熊大火,浓烟滚滚,看到的人都惊慌失措,慌慌张张得进出救火,
十分嘈杂、混乱。
人们都在喊着“太子那里走水了”
都认为太子必死无疑。
明玉听到响动,闻声太子住所走水,
又想到昨日他为了救自己还被她扇了一耳光,还没给他道过谦,
心急如焚,也匆匆赶来。
“殿下!殿下!”明玉声泪俱下,头感觉都快要炸开了,
她不顾安,还往火海里冲去。
这时,火中房梁被烧塌,顷刻间连着火砸落下来。
明玉心里只想着找佑堂,然不知。
此时佑堂出现,一把将明玉拉倒怀里,
转身一挡,生怕砸落下落的火星溅到明玉身上。
明玉小心地看着佑堂,除了惊喜,倒有些受宠若惊,磕磕巴巴地说道:“谢——谢——殿——下”
佑堂担心与她男女授受不亲又心生误会,再来一耳光,
见危险已除,立刻松开了明玉。
明玉心中闪过一丝难过,但很快回过神来:“殿下,为何会起火?”
佑堂看向明玉:“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于是,两个人急速撤离了此地,正往外跑,遇到了汪直的西厂早已埋伏好的杀手。
佑堂在听到声音的刹那身形如电,转手抬手,
一把弯月形状的锋利绣金刀从他的袖中滑入掌心,瞬间就到了那个人面前,
刀尖正对着那个人的鼻尖,迅速划向了杀手的脖颈,
那把致命的绣金刀也在他的指缝间一闪而过,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又有很多蒙面杀手出现。
剑剑都想要他们二人的性命,佑堂和明玉在敌人手里夺过利剑,
两人挥舞着长剑,锐不可当,杀手一拥而上,明玉跟前的形势比较窘迫,危在眼下。
佑堂纵身一跃跳到明玉跟前,和明玉四目相对,明玉蓦然一震,佑堂已经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
明玉还没有回过神来,说时迟那时快,杀手们已经冲上前来,
一个杀手一剑劈向了佑堂的手臂,佑堂被迫放开了明玉,回身迎战,
重重杀手立刻包抄过来,和两人展开了一场恶斗。
只见两人势如拼命,力战源源不断的杀手,手里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这些杀手个个都想置太子于死地。
正在寡不敌众之时,只见两匹骏马飞驰而至,
一句“上马”急促而呼,猛勒马缰,马长长的嘶鸣一声,
马上人已探身伸手一起一落,动作利索之至,两人身上一轻,已经跃上马背。
马上人加劲催鞍,马仰天长啸,奋力发足向前驶去,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那马神骏非常,发足疾奔数十里,远离宫廷,到了大漠远郊之处。
佑堂和明玉这才抢过马缰,拉马止步,轻轻巧巧跃下马。
救下佑堂和明玉的人正是伯颜和梅朵。
而恰巧此时朱佑元、谢迁和李东阳也找到到这里。
在辽阔的大漠上,佑堂和伯颜两个惺惺相惜的年轻人。
一个容貌秀美,仙气十足;一个高大魁梧,挺拔俊朗;一个穿着明朝白色修身锦衣,一个穿着蒙古黑色宽身锦袍。
伯颜意味深长地说道:“朱兄,我伯颜一生,自认豪爽,并没有九转心肠,我佩服和欣赏殿下。
我不愿有战乱和屠杀,我愿我蒙古草原百姓重回安宁,瓦剌日后还仰仗朱兄多多帮衬,
有大明有朱兄相助,我相信我瓦剌的江山———必定安稳。”
佑堂微微一笑:“伯颜兄,洒脱,不拘于礼。
这数日来,我为救一个寻常百姓的孩子,落入这大漠消声遗迹。
为着什么?
正是我大明子民的安定和团结。
我大明有句古话: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
我们都护好自己的家园和百姓,护好我们千秋万代之基业。”
伯颜上前双手扶着佑堂的臂膀说道:“我们两个一个是天下的蛟龙,一个是草原的惊雷!
来,朱兄,让我们道个别。”
说完伯颜伸开双臂,上前几步,两人相拥。
两人用蒙古草原的礼节头碰着头,
胸有沟壑和苍生的两个人相见恨晚和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旁边的众人都看在眼里,似乎看到了大明与蒙古闪光的未来。
梅朵也深情款款地看着佑堂,欲言又止。
明玉看在眼里,心里反倒有些心疼这个公主,明明喜爱,却不能拥有,甚至今后没有机会再为自己争取。
明玉来到梅朵面前,抱拳行礼道:“公主,那日我过分了,还请见谅。”
“不,是我失礼了。谁让我们两个看男人的眼光一样呢。”梅朵抱拳还礼,
“我此生应该是没有机会与太子并肩而立了,张明玉,看你的啦!”
明玉微笑:“放心,本姑娘不会让你失望的!”
众人都谢过伯颜和梅朵,一起上路返回京城。
日光如银,白茫茫洒在连绵起伏的戈壁山脊上和辽阔无垠的草原上,也照在这一群意气风发将要改变历史的年轻人身上,芳草鲜美,空气甜沁,说不出的让人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