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城市群的策略,夏国早就提出来了,并且一直在搞。最早的有五大(长三角、珠三角、环渤海、长江中游、蓉渝),后来又有建设19个城市群的想法。
现在这些措施,无非完善、具体、有针对性了一些。32个城市群,除去青宁、唐古特这种地广人稀的地方,基本涵盖了所有省份。
这种叫组团式城市群,大中小城市功能互补,共建共享,城乡互动,区域一体……反正说多了我也不懂。
单说文件一下,既然搞集中建设,自有大把的利益可图。不过上层稳如狗,中层不敢动,只有蝇营狗苟不了解情况,或利欲熏心,才会闻风而动。
而这些利益之中,最熟练最快速的是什么?
房地产啊!
白云山连锁辛襄店。
这白云山距市中心十公里,几百米高,地方不大,以前是矿山,开采的跟老司机一样。近几年弄绿化建设,植树恢复,才勉强看出点青山的德行。
这会儿,在山脚与市区的中间段,明显圈出一片工地,竖着挡板,里面停着几辆挖掘机。工地前是一座接待中心,此刻大门紧闭,几个漂亮的女员工躲在桌后瑟瑟发抖。
而外面,崔波挤在几百人中,挥舞着一摞单据,正跟大家一起嘶喊:
“开发商滚出来!”
“还我房款!”
“还我房款!”
后面的不断拥挤,前面的愈发激动,拍得玻璃大门砰砰直响。
这却是一位开发商大佬造的孽,他在文件下发之后,就买了这块地,部门居然也批了。宣传语是天花乱坠,什么地王楼霸早就过时了,学区房也不新鲜了,现在流行的是灵区房!
没错!就是依山傍水之地,以前通常盖高档别墅,现在与时俱进,要开发大规模的住宅区。
楼先盖着,以后配套的商业区、学校陆续跟进,业主可就近入学。所谓毗邻非凡境,校前神仙居……人生,何止一步到位!
崔波就是被忽悠上当的,他家在辛襄下属的陈桥镇,手里有笔闲钱,就忍不住买了套期房。
结果前两天传出消息:土地不合法,盖楼不合法,政府要回收!这下可毛了,几百人都交了首付,便组团过来搞事情。
“滴滴!”
“让让!让让!”
就在群情激奋,要把大门砸碎之时,两辆车驱散人群,从外围直入。车门一开,下来几位市府领导。
“……”
众人一见有管事的,也暂时消停。
一把手走上台阶,亲自安抚:“大家静一静,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所以我不说套话,就告知三点。
第一,开发商已经被拘捕,等待判决。第二,土地出让手续无效,由政府收回。第三,你们的钱款原数退还。”
“你说退就退,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就是,那是我辛辛苦苦攒的钱,你一句话就行了?”
其实听到最后一项,众人的情绪已有松缓,再吵吵嚷嚷的,无非施加压力罢了。
一把手毫不在意,高声道:“我们说到做到,绝不拖延。大家今天就可以登记,先返还一批,剩下的在两个工作日内,定将如数奉还!”
他顿了顿,趁机安利:“那份规划文件想必都看到了,大家应该相信政府,都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和解决困难。此次事件,是个别同志以权谋私,收敛钱财,我们已经处理。我敢保证,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希望大家也提高警惕,以防骗局,一切建设项目以政府公布为准……哦,我今天还带了一些小册子,来,给他们发一发。”
就这样,得益于市政府的及时反应,事件迅速平息。
折腾了好半天,一把手才坐回车里,也是长出一口气:“好险,幸亏来的快!”
“领导,那位的靠山可在省里头,我们直接抓人,会不会有点过了?”助手却满脸忧虑,出言提醒。
“用不着,形势不同了。”
领导冷哼,不屑道:“这个节骨眼上还敢发国难财,简直不知死活……走吧!”
……
崔波登记之后,便累死累活的挤出来,上了自己的小破车。
他没开动,先看那本宣传册子,上面介绍了辛襄在未来的大体规划情况。4个区、6个县,55个镇、69个乡,600万人口,皆有涉及。
有的要扩建升级,有的发展工业职能,有的全力打造交通枢纽等等……他翻了翻,找到自己住的陈桥镇。
此镇的特点有二:
一是交通发达,南部黄河大堤东西贯境,东边又有黄河公路大桥。东有106国道,西有107国道,北可通京城,南可达湖广,本身也处在商都、汴梁、辛襄、楚丘四市的中心。
二是地理特殊,紧邻黄河的滩涂地带。这片滩涂有一万多亩,动植物资源丰富,也有不少异化生物,但杀伤力较小,已被军队镇压。
政府不知怎么想的,确认军队有能力保证安全后,竟然没有迁移居民,而是设立隔离带,将滩涂圈了起来。
基于此两点,陈桥镇的位置相当重要,册子里着墨甚多。
崔波粗略翻了翻,前面比较笼统,后面相对具体。
比如市里要集中建设两类居住区:一个类似于宿舍,每间810人,专供单身狗和特殊人群居住,厕所和盥洗间公用。一个类似于筒子楼,按家庭分,一户一间,约十几平米,厕所公用,没有厨房。
还有迁移群众的安置工作,市内的应急避难所,地下防空洞,甚至部队的简易营房全部启用。那边则加班加点的建造简易房,马上就要冬天,还要确保供暖。
再有人员分配,会种地会饲养牲畜的,直接分到27个农业基地。会工业技术的,可到各大工厂等等。
“……”
崔波看完,靠着椅背半响不语。
他高中文化,对部分举措不太理解,但大体方向是懂的。
市里明显要增加农业人口,确保粮食和副食品稳定产出,同时确保工业稳定。而城市的闲散人等,通通引诱到工地搬砖,等房子盖好后,可优先分配。或优惠租赁。
“唉……”
他摇了摇头,突感茫然,发动车子一蹭一蹭的回到家中。
刚进家门,等待多时的妻子忙问:“怎么样,有说法么?”
“市领导出面了,我的钱先拿回来了。”
“拿回来就好,拿回来就好!”
妻子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小门小户的,就那么点积蓄,真要打水漂得心疼死。她神色轻松,手脚快活的去准备晚饭。
崔波却没什么心思,闷头抽了半包烟,忽听哗啷一声,却是上高中的儿子回来了。
“今天没晚自习么?”他奇道。
“学校要开什么会,晚自习取消了。”
“哦……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他顿了顿,招呼儿子进里屋。
妻子刚做好了饭,道:“哎,干嘛去,马上开饭了!”
“我跟他聊聊。”
“有什么事不能饭后聊,来大宝,我正好做了你爱吃的……”
“你懂个屁!”
崔波猛然大吼,把老婆孩子都吓得一愣。沉默了几秒钟,他才挥了挥手,却也没言语,拉着儿子进了卧室。
“爸,你要说什么?”孩子显得十分紧张,唯唯诺诺。
“也没什么,你明年不就高考了么,呃……”
崔波斟酌片刻,终道:“你一直想报文科,现在别报了,报个农学或者理工科。”
“为什么啊?你们不都挺支持的么,我就想报中文系,我就喜欢文学!”孩子急了。
“以后文学还有个屁用!”
崔波解释不清楚,索性端起父辈的架势,不容置疑道:“你要么学农,要么学理工,如果成绩不理想,我跟你小舅说说,让你当兵去,当兵也强得多!”
“……”
孩子都快哭了,眼泪瓣在眼眶里含着,一个劲的掰弄手指。
他固然气愤,也肯定不理解这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小商人,为了自己的前途,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么一条道路。
而那些做出决策的人,同样不会知道,这些位于社会中下层的百姓,在新时代来临之际,又有着多少赌博与挣扎。
…………
黔,梵净山。
此山山巅之上,有一坨奇石,临崖而立,高10余米。顶上是一斗状大石,下面则是一根较细的石柱,上大下小,形如蘑菇,故名蘑菇石。
此刻,杨逸就坐在蘑菇石上,修习《赤阳荡魔剑诀》。
他在这已经住了十来天,一边修剑诀,一边准备炼剑器。那柄古剑没有名号,自己偷懒,就起了个“赤阳剑”的称呼。
别的法器可以用神炼法,剑就非常特殊,必须修出剑气,才能以之温养。
他虽然是先天,但认认真真的从术剑修起,待小成后,方进入法剑的步骤。
“……”
杨逸闭目凝神,呼吸轻不可闻,头顶一轮烈日当空,正是最炽热的时候。
他面色如水,清逸飘然,默运法诀,只觉烈日中散出一缕赤红色的细丝,若有若无的进入体内。
这便是赤阳之气,最是浩然刚大,邪魔不侵。而这细线入体,与自身的精气神相融,竟然迅速淡化,然后化作一道红色细流。
液流沉重异常,远过寻常体液,一路直下吞入丹田,身体也发出“咚咚”“汩汩”的怪响。
此为修剑气的第一步,赤阳灌体。
这液体叫赤阳液,修此步骤,全身便如一硕大皮囊,液体在内不断摇晃碰撞,举手投足间,身中如翻江倒海,水银演地,毁物伤人,易如反掌。
正所谓“赤阳满体,剑气即生!”
而第二步,便是加以淬炼,再由液化气,即为先天剑气。
杨逸一只脚跨进人仙境,也费了十天功夫才初窥门径,难怪说剑仙难修啊。
汩汩!”
“汩汩!”
蘑菇石上,杨逸不断吸取着赤阳之气,整个人好似一只大皮囊,液体缓缓充盈,好像一晃荡就会散了鸡蛋黄。
他每日来此修习,已过了十余日,今天方有满体之感。
不知不觉,烈阳斜坠,西天一抹晚霞,混着黯淡的天光映照山巅。高处显寒凉,他却觉浑身炽热,液体越来越充足,近有满溢之状。
“差不多了!”
赤阳灌体,剑气即生。杨逸愈加小心,默运剑诀,只听“咕嘟咕嘟”的怪响从身上发出,体内如大锅烹煮般沸腾起来。
那枚剑种也在气海中缓缓翻动,每转一周,便吸收一道焰液。这焰液在剑种内淬炼,升华,又转为一缕细细的金红色剑气。
“……”
他神识内照,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个过程,不得不感叹法诀奇妙。而随着吸收的液体越多,转化的剑气也愈发密集,同气海泾渭分明,一天一地。
杨逸整个人宛如一口硕大的炼炉,周身热气升腾,笼罩数尺,连空气都被灼烤的微微扭曲。
“嘎吱!嘎吱!”
“哗啦啦!”
突然间碎石纷落,山巅摇坠,却是下面的蘑菇石裂开数道细纹,已呈不支之象。
这一坐,便是三日……
第四日正午,烈阳当空,当剑种吸完最后一道焰液,终于停止翻动。
杨逸就觉砰的一声,全身剧震,金红色的剑气在体内散开,四面八方,游走百脉窍穴,以他经络的强韧度,都感觉隐隐作痛。
好在数息之后,剑种就像启动了开关,再次疯狂翻转,那些凌烈剑气又被卷入其中。
再看剑种时,已不似之前的光球状,变得晶莹剔透,通身金红,仿佛一颗滴溜溜的圆珠浮在气海之上。
“呼……”
杨逸凝神静心,慢慢睁眼,浮现出一丝欣喜,总算没白费功夫!
他身形一动,就要跳下大石,结果屁股刚起来,就听轰隆隆巨响,那蘑菇石就像打烂的石膏像,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卧槽!
他赶紧往前一跳,才避免被砸,回头看着一地残骸,不禁心生愧疚:好端端的一处景点,就这么被我毁了。
他摇摇头,右手一招,插在岩石上的古剑就握在掌中,紧跟着催动剑种,输入一道剑气。
呛啷!
剑啸龙吟,响彻山间,好似褪去了千年杂质,终于露出了神兵真容。杨逸握着剑,颇有心意相通之感,随手横向一划。
只见一道赤阳金焰冲天而起,剑势所指,长有十余丈,宽宥六七尺,这一片狭长区域,仿佛空气瞬间抽光,时间诡异的停顿了一息,待那金焰落下,才听得轰!
天崩地裂,尘土飞扬,一道巨大的剑痕横亘山巅。
溜溜溜!
杨逸睁大眼睛,各种澎湃,如此粗长有力,以后跟媳妇儿打架总算有强攻技能了!
他索性再竖着一挥,轰,又是一道剑痕出现,刚好形成了一个十字。
所谓法剑,就是融通烈日真意,凝结剑气,可生金光剑焰。他现在初窥门径,还需要借助剑器施展,而再往后,用剑气温养古剑,收入剑种,威力又是不同。
再再提高,便是身剑合一,身化剑光,一遁万里,才是真正的法剑大成——驱邪秽,焚妖鬼,普照万方,外魔不侵!
“……”
杨逸看着两道剑痕,站立片刻,忽地转身面向苍茫云海,竞秀千崖,对这天地灵秀拜了几拜,随即下山。
……
丫以前看武侠,或者武侠片的时候,总觉得剑客超帅。结果自己学了剑,才发现不是那么美好。
比如说,如何拿剑行走?在不能收进剑种之前,这会是他的一个长期烦恼。
第一种,挂在腰间。杨逸还真试了试,走起来一怼咕一怼咕,体验十分的不舒服。
第二种,单手拿着,不过他没有剑鞘,某宝上也没搜到合适的。
第三种,负剑。负剑也不是凭白黏上的,也是有个带子斜在背后,然后剑再插进去。
美丑先不论,首先你得考虑服装的问题。白云生就是负剑,倜傥潇洒,可人家穿道袍啊,画风极搭。
而这货呢,自从修道以来,就被刻意模糊了衣着打扮,以及发型因素。
没办法,穿现代装太出戏,穿古装又太二逼。就像小楠,一身普拉达的连衣裙,cl的红底鞋,娇兰的kisskisscold唇膏,然后咔嚓一招手:“雷来!”
卧槽,人设都崩了好伐?
所以哩,他索性自己做了只剑匣,长三尺五,深山老木所制,手工粗糙,返璞归真,带着份天然奇趣。
末了再配个把手,就这么一拎,美滋滋!
…………
湘,岳阳楼。
此楼的名气无需赘述,屹立于古城之上,俯瞰洞庭,遥对君山,北依长江,南通湘江,登楼远眺,自是云影波光,气象万千。
此时已入11月,南方的天气也渐渐转凉,站在楼上不免有些寒冷。今天的游客特别多,听口音就来自天南海北,男女老少皆有,不过都不是来旅游的。
“今儿7号,还有6天就比斗了,也不知让不让围观……唉,希望没白跑一趟。”一位中年人叹道。
“不让围观也正常,毕竟是自家事,谁赢谁输跟我们没关系。”同伴道。
“我倒更关心洞庭湖啊,今年水位暴涨,估计快不行了。这片还算好的,别的湖区早就闹大发了,养殖户死了不少,什么王八蛤蟆小龙虾都上岸了,以后想看都没机会了。”另一位同伴道。
“别那么消极,指不定湖底有宝贝呢,就跟鱼山似的。”旁边一位游客听了,忍不住插话道。
“哟,您也知道鱼山?”
“多新鲜啊,那么大动静,早就传遍了!我有个亲戚在邻县,就看着几道光飞出去,哎哟,哪个孙子那么好命哦!”
“呵,网上不流行这么一句话么?以前总看yy,结果成现实,才知道自己不是龙傲天。”
“我倒不想当龙傲天,一家人整整齐齐开开心心就好……哎,你们说,如果洞庭湖真热闹了,能有什么宝贝?”
“君山岛啊,嘿嘿,娥皇女英出来就厉害了!”
众人七嘴八舌,充分展示了吃瓜群众的热情与大无畏。而在他们外围,却有一位沉默的孤身游客,衣着朴素,手里提着一只木匣,瞧着颇为奇怪。
他站了一会,听那帮人的话题渐渐超速,转到了车辆保养方面,就没兴趣的踱到另一边。
这里是一面墙壁,满是岳阳楼的历史、人文和景点介绍。他一目十行,很快扫到了最末,忽地目光一凝。
那篇文字的最后一段,写着:
“在岳阳楼下的沙滩上,有三具枷锁形的铁制物品,重达万斤,其用途为何,至今没有定论。
据《岳阳风土记》记载,江岸沙碛中有冶铁数枚,俗谓铁枷,重万斤。古人铸铁,如燕尾相向,中有大窍,径尺许,不知何用也。或以为碇石,疑其太重,非舟人所能举也;或以为置木其内,编以为栅,以御风涛,皆不可知。”
别的景点,像二妃墓、湘妃祠、柳毅井之类,介绍的都很详细。唯独这个,只有简单的一小段。
他思索片刻,便拎着木匣快步离开——这不是别人,正是老杨。
话说他告别梵净山,就到了湘省境内,一路没停,过怀化,穿娄底,直接到了岳阳市。岳阳市再过去,便是赣省,一天可到龙虎山。
洞庭湖在春节期间,便有水族生事,早就想来转转,正好趁此机会。
他本能的觉着这三具东西古怪,便下楼到了点将台。此处便是东吴鲁肃点将的地方,由麻石砌成,南北各有梯阶下湖,檐牙高啄,两头雕着龙头,顶上盖着琉璃瓦。
而在高台左侧30米处,陈列着一枚巨大铁枷。
长约5米,很厚,两头呈燕尾形,通体青黑色,四脚圆润外翻,中间亦有两条平行突起,表面覆着很多锈迹。
他看了看标牌介绍,这铁枷重万斤,起码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当年战争时期,东瀛和山姆国还想拉走,但怎么拽都纹丝不动,只好放弃。
然后在1980年5月,由于湖水干涸,岳阳楼的管理人员又在点将台下的湖滩上发现。
当时一共找到三个,用了三辆绞车同时作业,才移至平台上。为了方便游人参观,还特意增设了景点。
不过另外两只,后来莫名失踪,仅剩一只。
对于它的用途,专家说法不一,有的说是船只停泊系锚的“锭石”,有的说是东吴为拦截晋人的战船,用来锁江的……
杨逸直接跳进护栏里,仔细查看。
这东西很像古代羁押犯人的枷锁,又有点像一种长兵器,戟。他见四下无人,干脆伸手一抹。
“哗啦!”
随着铁锈扑簌簌掉落,露出里面经过千年腐蚀的生铁材质,而在生铁之上,又显出一些不同寻常的纹路。
他伸出手指,一笔笔的顺下来,最后组成一个怪字。
上面是雨字头,下面两部分,左边是三点水加个辛(这字念shen,没打出来),右边是三道撇。
杨逸看了就一惊,这分明是道教的讳字,意指水官,即管理水域的神祗。
我的天啊!
他眨了眨眼,由衷佩服那时人们的胆子:这东西也敢挖出来,还特么搞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