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山脚下,孔瑞却发现不少人正嘟嘟囔囔地在向回走,看上去十分不满的样子。他眼光扫过,见这些人似乎都是有钱人,但却一个个都很狼狈,就连忙上前拦住一名中年人,问他道:“这位大哥,这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大家都在向回走?”
那人瞟了一眼孔瑞,见他衣着不凡,以为也是像他一样去那里观赏枫叶的,就对孔瑞道:“这猊訇人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我们只是在山上观赏枫叶,莫名其妙地就被他们赶了回来。小兄弟,你也是去赏叶的?”
孔瑞道:“小弟刚从外地来,听说这东灵山的枫叶就这时候最漂亮,就特别赶来想好好欣赏一番。”
那人摇摇头道:“这次兄弟怕是要失望了,还是回去吧。”
孔瑞知道眼下只能先回去了,等到再找时间去探查一番,便装作失望的样子道:“真是倒霉,又要多等一年才能看到这美景了。”又马上对那人道:“大哥,不如你给小弟讲一下山中哪里好玩,我回去也可说给别人听。”
中年人以为孔瑞和他一样,也是一名纨绔子弟,当下就口若悬河,给孔瑞介绍起来。
原来,每年到这个季节,这东灵山上的枫叶都吸引了大批游客前往观赏,普通人可能就当天往返,而许多有钱人却在愿意在山中多住几日,最好的住处就是在半山之上的灵溪禅院了。
这灵溪禅院沿山而建,占地也广,颇有些空房供游客入住;更吸引人的却是这禅院旁边的一条小溪了,这条小溪一年四季流水潺潺,冬日这北地虽然极冷,这小溪却也不结冰,这还不是最神奇的,据说人们经常饮用这溪水就能够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所以大家都叫它灵溪。
对普通游客来说,最好的就莫过于用这溪水泡茶,口味极佳;禅院在溪流旁边选了一片开阔地修筑了一座凉亭,凉亭旁边掘了一口深井,据说这井水也一样十分甘洌,无论泡茶还是酿酒都是上佳之选,而且这凉亭附近的风景也是十分迷人,所以这凉亭附近就是这些有钱人最喜欢呆的地方。
孔瑞一边听那人介绍,一边也问了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进城后,孔瑞就和这人告辞分开了。
进了遂都城后,孔瑞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见此处距离悦来客栈不远,就想到不如去和梁方聊聊,再看看有没有其它想不到消息,想到这里,孔瑞就转向了悦来客栈。
掌柜的一见到孔瑞,就连忙让一名管事过来代替自己,亲自迎上孔瑞道:“客官里面请。”就带了孔瑞进了梁方住的小楼。这次梁勇却并没有离开,而是一起参与讨论。
梁方给孔瑞和梁勇做完介绍后,便问孔瑞道:“林兄弟又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梁兄高看兄弟了,兄弟觉得无所事事,想到处走走。我此来就是想和梁兄多了解一下咱们遂都东城外的东灵山。”孔瑞看似无心地道。
梁方心中暗自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也就想到:其实这林兄弟确实应该是没有什么头绪的,若不是何丰安来告诉自己,自己不也是一样像没头苍蝇似的?
见梁方似乎有些走神,孔瑞就问道:“梁兄是想到了什么?”
梁方这才反应过来,对孔瑞道:“林兄弟见谅了,我刚刚收到消息说宁冈会来遂都。”
“梁兄见谅了,这宁冈是谁?”孔瑞一愣,连忙问他道。
梁方一想也是,他们黑虎山在北地边陲,基本都不知道大炎国内地的情况,他们不知道宁冈是谁也是正常,便道:“宁冈是猊訇国驻大炎国部队的最高长官。他来遂都这本身就是一件大事。”
听了梁方的解释,孔瑞这才明白这段时间有不少不明高手来到遂都的原因,但这也算不得什么,要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才行,便问梁方道:“梁兄对此有何看法?”
“这宁冈来遂都肯定有些事情要同梅巢监讨论,我们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探出他们讨论的议题。”梁方道。
孔瑞虽然情报收集没有什么经验,但还是知道要从这种人身上拿到情报也是困难重重,便对梁方道:“这个任务不简单,梁兄有何计划?”
“眼下还没有。”梁方也摇了摇头道。
“梁兄可知道这宁冈有何嗜好?”孔瑞见梁方也没有头绪,又问他道。
梁方便把从何丰安那里得来的关于梅巢监好宁冈的资料都告诉了孔瑞。
孔瑞一听,一下就想起了段智给他说过的猊訇人应该也好茶道的话,却并没有告诉梁方,起身告辞走了。
刚回到致逸客栈,孔瑞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似乎里面有人在打斗。
这致逸客栈中的住客一般都非富即贵,客栈中也有些镇场的高手,一般是不敢有人在这里捣乱的,不过这次却不见有镇场的人出现,许多人似乎也并不害怕、逃跑,反而在那里议论纷纷。
见到此情况,孔瑞觉得奇怪,就也站在一旁,悄悄的观望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致逸客栈里面也是花园套花园,花园中分布着一些雅间和包房,打斗就是从里面的应该院子传出。
孔瑞往里面一看,见到只有几个镇场模样的人守住那个院子的门口,还有几个人也守在一些高处,却并没有参与里面的打斗,孔瑞摸不着头脑,也不敢放出神识去探查,只好也像其他人一样在旁边观望等候。
过了也就半盏茶的功夫,里面的打斗声已经结束了,有几个人从院子中走了出来,手中只是提着几个包裹。
一看走出来的人,孔瑞不由得吃了一惊:这都是一些魔修灵徒,而且还就是身着他们的制式服装。看样子这些魔修灵徒是正在这客栈中搜捕什么人,而这些住在客栈中的人似乎也司空见惯。
见到这种情况,孔瑞不得暗暗担心起来,便不再看下去,装作害怕的样子,乘人不备悄悄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这客栈中的服务也是极为到位,每层楼楼梯口都有伙计当值以备客人临时召唤,孔瑞马上就叫了一个伙计到自己房间中来,那伙计知道只要有客人召唤肯定就有小费,当下和乐呵呵地跟着孔瑞进了他的房间。
孔瑞又摸出一块碎银对着伙计晃了晃,问伙计道:“刚才是些什么人在打斗?”
“好像是有猊訇人在抓捕一些奸细,具体是怎么样我们就不知道了。”伙计见钱眼开,连忙回答道。
“是不是这种事情时常发生的?我见许多人都不怎么害怕的。”孔瑞又问道。
“如今世道比较乱,这种事情也时有发生,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伙计也叹了口气道。
“这里毕竟是遂都,还能乱到哪里去?”孔瑞奇怪道。
“一般情况下是不乱,只是有些奸细搞些暗杀、情报活动,这种情况一般范围较小,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只是我们致逸客栈是遂都最好的客栈了,有些搞情报的人认为这里比较安全,总把这里做为他们的落脚点,所以事情相对就要多些。”伙计解释道。
孔瑞不禁一阵无语,就又问伙计道:“那个院子住的是大炎国人还是罗斯国人?”
“似乎有大炎国人也有罗斯国人,至于说谁是奸细就不得而知了。”伙计摇摇头道。
孔瑞心念一转,就有问伙计道:“到了秋天,这遂都附近有什么好玩的景点?一定是要有特色的。”
伙计马上眉飞色舞,滔滔不竭地给孔瑞介绍了一番,孔瑞都用心记了下来,就将碎银给了伙计,打发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