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瑞对家里刚来的这个林叔叔是十分喜欢,不仅见他能够指导自己玩那铁盘,对自己学习中有些不懂的地方也能够解释得清楚;而且似乎力大无穷,很有本事的那种人。
林文见孔瑞也有些天赋,便私下里也教授些炼气的基本法门,当然,他也是心存私念,现在培养孔瑞也是为了自己以后重振炼气世家之用。
那炼气初期,不乎外都是定心凝神,呼吸吐纳之术,极是枯燥乏味,尤其是在睡觉之前,要脑中空明时方能练功,那一般孩童到这时候基本都睡着了,偏偏这孔瑞心性异常坚韧,也是极能坚持,天天勤练不辍,慢慢地气感渐足,身轻体健。
唯一的就是孔瑞虽然有些一心二用之能,但林文却是丝毫不知,只是告诉他炼气时必须要专心致志,否则容易出问题,孔瑞当然心中也害怕,不敢分心练功。
林文很快就根据陈师兄留下的信息找到了陨沙之源,他自己也掏出来些银两,请铁匠开炉将这些矿石都先粗炼一番。
转眼就到了冬季,林文见这孔瑞似乎就更关注了,他见这孩童衣着并不厚,前面面对熊熊炉火,背后却是寒风凛冽,随意进出于寒风中和炉火边,却并无什么不适,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古怪天赋,居然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能力。
要知道,即使是身体强健的成年人这么折腾也肯定伤风受寒,就连林文自己也是依靠多年的苦修才做到了寒暑不侵,而这个六岁孩童却若无其事地承受着。
林文一面暗暗称奇,一名加紧了对孔瑞炼气的指导,一面就暗暗开始计划对他的培训;而孔瑞的进展也是极快,很快就连续打通任督二脉,开始运行大小周天了。
很快就到了春季,干完了农活,趁着还没开学,林文就带着孔瑞出去了。如今孔瑞虽然只有七岁,却也是神完气足,身轻体建,也愿意和林文一起出去玩。
不过,林文带他出来可不是让他玩的,而是让他追逐野兔!
孔瑞幼年时倒是经常做这些游戏,不过也只是驱赶为主,保护庄稼不被这些长耳贼偷吃了,但现在林文给他的要求却是要活捉一只来!
孔瑞自己觉得现在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马上是兴高采烈、大呼小叫地就冲了上前一阵狂追。
野兔们啃了一个冬天的草根,本来就苦不堪言,现在好不容易有些嫩草吃,如何肯让孔瑞去把它们捉住?于是一个个就逃得飞快。
孔瑞在后面是猛追不已,心中道:“我捉住你,捉住你!”但他却不懂追逐中的运气要领,一会儿便累得气喘吁吁;但他一想到要有兔子肉吃还是很不错的,孔瑞又是贾勇而前,结果是兔子没捉住,倒终于把自己给累趴下了。
就在孔瑞刚刚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时候,他就看到身边一道人影掠过,飞快地追上前去,只是轻松地弯腰探手,就将那野兔的一双长耳朵捉在了手中。这当然就是林文了。
孔瑞是大喜过望,连忙爬起来,跑上前去,对林文道:“林叔叔,给我。”
林文却淡淡地道:“我路上给你说的事情都忘了?你先调息一下,等一会儿自己去抓。”
孔瑞心中郁闷,但他知道的确是自己的错,便赶紧坐地调息了起来。
林文在一旁等了一会儿,见孔瑞似乎缓过气了,便又将手中的野兔放了,让孔瑞去追。
这一次孔瑞就知道了方法,一边依靠林文教给他的方法调整呼吸,一边就将平时练过身法施展出来,又一次追了上前。
这一次的效果果然不凡,一路猛追之后,孔瑞居然将野兔给活活累死了,他自己居然还没有怎么大喘气。孔瑞马上就是得意洋洋,举起了野兔给林文看。
林文却不理他,只是道:“捉下一只。”
孔瑞现在是信心十足,当下就又去寻找,四处捉兔子。一天下来,孔瑞居然捉了两只野兔,当下就开心不已,兴高采烈地提着它们向家里走去。
路上,林文就问孔瑞道:“瑞儿,你觉得炼气好不好?”
“当然好,还能够捉野兔,我再多练练,以后家里就不愁有兔子肉吃了。”孔瑞是想也没想地回答道。
林文一阵无语,心想:我教你炼气就是为了捉兔子?又问道:“瑞儿,那你有没有想过去做点别的?”
孔瑞眨了眨眼睛,问道:“林叔叔,那能不能去捉野鸡?”
林文是有些哭笑不得,但看着孔瑞一脸认真的样子,还是点点头道:“当然可以。”
“野鸡会飞的,林叔叔也能捉住它们?”孔瑞显然并不相信林文的话。
林文这个郁闷啊,心想:不是捉野兔就是捉野鸡,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但口中还是道:“明天看叔叔给你捉。”
孔瑞却道:“林叔叔,明天可不能用弓箭,不能下套,只能空手捉哦。你要是输了就陪我玩儿。”他是知道对付野鸡的方法,自然先说在前面了。
林文终于无话可说,就懒得理他,领着他回去了。
铁匠夫妇对孔瑞居然有这样的能耐是十分高兴,也就更支持林文再教习孔瑞些什么本领了。
晚上有了兔子肉吃,孔瑞当然是得意洋洋,猛吹了一阵子牛;铁匠夫妇心中高兴,也不介意他胡吹乱说;林文自然就更不管他了。
第二天,林文又领着孔瑞出去了,孔瑞还不放心,上上下下的将林文扫视了好几遍,见他确实没有带弓箭、网套,这才放心,相信了他。
到了树林中,林文很快就发现了地上一只野鸡,就悄悄地对孔瑞道:“你看好了,我怎么去捉它。”说完便身体一晃,就蹿出去好几丈。
野鸡一看到有人,便惊叫着要起飞逃走,林文身形如电,还没有等到野鸡飞起多高来,就把它一把捉住。
孔瑞看的是目瞪口呆,连忙大呼小叫的跑了上前,却想起了昨天的赌约,道:“这次不算,野鸡还没有飞起来,它飞起来你还能捉得到吗?”
林文有些不屑,道:“这有何难?”说完就将手中的野鸡向前一抛,让它飞走了。
只见林文飞快的赶了上前,在林中树干上左一脚右一脚蹬过,身体也在追逐中腾空而起,一把又将野鸡抓了下来。
孔瑞是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到林文走了回来,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道:“林叔叔,这个我也要学。”
林文淡淡一笑道:“学好了追兔子,再来学这个吧。”
孔瑞使劲儿地点了点头,道:“我一定好好学,要捉住活的锦鸡的话,那就更值钱了,我们镇上陈叔叔就只能下套,才能捉住锦鸡,但这样捉住的锦鸡毛色都不好了,要少卖好多钱。”
林文知道这偏僻小镇上人生多艰,谋生也很不容易,也就随他去了。
连着几天,孔瑞练功都异常刻苦,出门也只捉野兔,但却再也不提捉野鸡的事情;林文觉得奇怪,就问孔瑞道:“瑞儿,你现在怎么不在说要捉野鸡了?”
孔瑞道:“现在锦鸡的毛色不够漂亮,卖不出好价钱。只有到了秋天的时候锦鸡的毛色好,卖的也贵。”
林文好奇地问道:“我看你这段时间练功勤奋了许多,难道是为了秋天捉锦鸡做准备?”
孔瑞点点头道:“是啊,希望我秋天能够自己捉到锦鸡。”
林文一听,不由得心中一动,现在才春天,他就有了这样的计划,还正在努力去做,可见这孩子极有主见,极有自制力;而且他还性格坚毅,特能吃苦,假以时日,必定是一把好手,当下对他的指导也就更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