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还是先回去歇息,等玥儿醒来,我便立马派人去通知你好不好?”楚厉寒还是担心他的身体,怕这么大晚上都不睡觉会熬不住。
“不好!”南国知干脆利落,“我现在哪还有心情睡?玥儿都还没醒我怎么睡得着?”
“爹你不必担心!玥儿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或许现在就如以前一样,得等到她自己睡醒的时候!”只是宽慰,其实他自己也担心得要死。
“说的什么屁话?她要是睡个一年半载的那咱是不是也就放心大胆的让她睡个一年半载?”南国知后之后觉,“哎哟我去……呸呸呸,你看我说的什么话你看我这张臭嘴……”怎么能咒自己女儿睡个一年半载这样的晦气话?真能睡上一年半载那不是死人或者跟死人没差别了吗?
“没事……爹你也是担心玥儿……”
“反正我不找你也别让我走,你要睡你睡你的我就在偏厅坐着,那里面有软榻跟床也差不多,我要是困了我就躺那上面睡去!”
“我说我爹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听话!玥儿她以前有这样的情况,一觉下来基本上要很多个时辰,你这样等下去的话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熬夜又伤身,万一哪儿又不舒服了我要怎么跟玥儿交代?”
“她以前是以前,以前她被打过吗,没有对不对?以前被人喂过女春红没有,也没有是不是?所以她现在的情况跟以前绝对不一样,我不管你那么多,我就要在那边等你要是介意我,你就把我丢出去好了!”
“……”丢谁也不敢丢你啊不是,“那我陪着爹,我陪着爹说话下棋,免得你一个人无聊没消遣!”
“我不用你,我就一个人就行,连坤儿我都不让他陪着我我得一视同仁……去睡去睡……”南国知转身自个儿出去。
楚厉寒当然不会听他的,不能他说不陪就不陪,“没事,玥儿反正睡着!我也不困……又做不了别的,就陪爹就好!”
久久没等到回应的楚厉寒转头一看,只见老爷子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爹?”不明白!
“玥儿都这样了……你还想做什么别的……你这脑瓜子一会儿不想那事就硌得慌是不是?”
“……”天大的冤枉,楚厉寒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我没有,我是说别的事情……不是爹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样?你怎么知道是我说的是那样?”
“……”老狐狸还要不要人活的,“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爹,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想那样的事,爹教训的是!”在老婆和老丈人面前即便自己没错在必要时候也要变成有错。
这厮现在真的好乖,在他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让他很多时候就算是有火也发不出来,“好了,你就在这儿呆着自己能休息也能随时随地照看着玥儿……爹去旁边坐一会儿坐了累了就自己回去!”先把这厮骗着再说,没等到女儿醒,他是不可能自己回去的。
楚厉寒说的没错,南玥确实不可能那么快醒,因为她醒着的意识里虽然手脚依然无力,但却慢慢的变得暖和。
又暖又软让她索性破罐破摔,反正起不来就好好睡一觉算了,所以此刻正是她酣睡如泥的时候。
听话的楚厉寒就算在自己房间呆着也没睡,而是在床前的躺椅上躺了一晚上,因为他要一头顾着这边的女人一头顾着那边的老爹几乎整个晚上都是两头跑。
所以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南国知已经能在外面大声吆喝而楚厉寒却还窝在躺椅上熟睡,梦里的他梦见一条大蟒蛇将南玥死死缠住,而且那条蛇还是蓝色的,看着它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猩红性子往南玥身上咬去的时候,楚厉寒浑身一个激灵把自己吓醒,“玥儿……”她以前常说有蓝色大蛇在追她吓她,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梦里这条蛇一样,又或者说它俩其实就是同一条,以前出现在她梦里,现在出现在自己梦里?
做完这个梦后,楚厉寒真心觉得很头很沉,当然也觉得奇怪,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怪梦,因为他们的生活与这些完全不搭嘎啊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甚至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不沾边儿,想都没想到这上面儿去。
站起身拉扯筋骨的楚厉寒突然疯了似的往床面前去,把手伸进被子里伸进南玥的亵衣里抚在她肚子上。
他怎么会忘记梦见大蟒蛇是胎梦?
之前她有做过,现在自己也做过,再加上先前窦大夫跟马叔都说她是滑脉,那这样结合在一起是不是就证明她是真的怀孕了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现在是一个孩子的爹没错?
“王爷……王爷……”绿萝听见里面渗人的笑声很是担心所以不停的敲门,“王爷娘娘没事吧?”
“没事!本王高兴!”楚厉寒拉开门,“去趟厨房告诉张大厨子,以后娘娘的饭食要多以营养的为主,一天十二个时辰各式各样的东西不能断且每一样的量必须要足!”
“娘娘醒了?”她家娘娘很少吃有营养的,都只吃有味道好吃的。
“没有,娘娘还在睡,你赶快去交代……顺便给本王拿一些包子和剃过骨头的酱鸭回来!”
“是……对了王爷,老爷让我告诉您,他说吃饭的时候您跟蔡大哥都不要等他,早饭他吃过了,请午饭和晚饭他会挪到牢里面去吃!”
“……”在那里面吃真能吃得下吗?
还真没发现他家老爷子是个重口味,楚厉寒表示很担心的说。
在给南玥换药的时候,她除了哼唧两声以外依旧没有醒的苗头,“玥儿你快点醒来……为夫知道你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所以你不能只顾着自己睡你也要吃东西,让宝宝接受营养的对不对?……你以前经常说的,等你怀孕的时候你会天天都吃最不喜欢的燕窝,这样生出来的宝宝皮肤才好,才能白嫩嫩水当当……”
“王爷您来了?”狱卒放下手里的烙铁赶着给楚厉寒行礼。
“免礼……本王过来看看……”楚厉寒眼里搜寻着风四娘的身影,这个女人竟然敢由着自己的手下瞎胡闹,把他的女人伤的这么严重,他得亲自跟她算这笔账才是。
“花里楼全部的人都在这里?”
“是的王爷!只要是昨天一起送过来的,就全都是关在这里!”
“王爷……我求你……求你放我一马我有眼不识泰山伤了娘娘金身我真的知道错了……”刚受完刑被丢进牢间的月妈妈爬跪着往楚厉寒面前来,无奈被牢柱挡住。
她真的是悔得要死,现在也疼的要死,早知道就先派个人去确定一下那臭丫头的身份。
可是现在再后悔也晚了,她现在比那丫头更惨,甚至花里楼也变成了一堆废墟,永久的成为历史。
“风四娘在哪里?”
“四娘她……四娘她在塞外……”他是认识风四娘的?
“在塞外?”在塞外也好,这样他就不用对那个曾经的救命恩人下手,“那原本属于她的那份儿也给你,反正你也是罪魁祸首之一!”楚厉寒指着牢间里的人,“多灌她几瓶女春红……扒光后把她丢进装公狗的大囚车全城游行让老百姓观看,一天一个花样……注意把握着分寸不要弄死了!”
“小的明白!”
“不要……王爷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啊……”把在牢间上的手指已被楚厉寒踩碎。
楚厉寒在鬼哭狼嚎的叫声中走出狱外,径直往关着太后跟楚厉阳的地方去。
“皇上……”魏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不是已久的组织会变成这幅模样,落为阶下囚就算了,可阶下囚也不带这样惨的,手指指骨碎裂脑袋上的头发也一根没有一张血肉模糊的头皮要多渗人有多渗人,鼻子也被削掉半块,再这样下去估计也就一口气的冬瓜人了。
再看看边上的太后,双脚已经没有了,头皮跟皇上的一样甚至更惨,因为她是整块儿没有的,左手肘关节以下全部碎裂,且身上连根纱都没有,这还不算身上的其他小伤。
谁曾想到以往风光无限权倾天下的太后会落得如此下场?
再看看以往貌似处处被这两人压制着的八王爷,正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品着上好的血连珠,翻看着一本手传的医书好像。
只是不时的抬头看一看狱卒手里的进度,看看受刑的人到哪种程度,他跟南大人好逮着机会像逗傻子似的叫停又喊继续,继续又喊叫停,给人失望的同时又给人希望。
“王爷,能不能……能不能看在您跟皇上兄弟一场的份上高抬贵手……就饶他这一次……”
楚厉寒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眼前的人,这倒是个忠心的奴才,“来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说服他?意思就是只要能说服他,他就答应自己的请求?
“恩……其实这次的事跟皇上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事儿都是太后做的,若是皇上知道的话一定会阻止她!”不知道这个理由可行不可行?
闻言,楚厉寒倒是很意外,那瘫子居然不知道?知道的话还会阻止那老畜生?
不过这是不是真的都已经不重要,因为不管怎么样他这次都不会再心软,这次不斩草除根他誓不为人,而且自己跟他们的仇恨又何止这一件事?
“王爷?”见人没反应,魏祥又想着该怎样再次开口才能说服这个冷面王爷,“皇上一直念着您的好说您是他兄弟,这些年南征北战全靠您……”只是,说到最后魏祥都感觉自己再也说不下去,因为不管怎么说听起来都好假,越往后越假!
“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楚厉寒饶有兴趣的盯着魏祥。
“王爷!”魏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无话可说但奴才真的想求您……求您放过皇上……”
“看你这么忠心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实话,那便是不可能!不过我知道你心疼他,所以我还要告诉你,他这身伤只是他咎由自取日积月累得来的,也和这次的事无关!”
“……”魏祥一口气憋着差点过不去,伤成这样了都还和这次的事无关?那要把这次的事算上的话得伤到什么程度?
就在魏祥找不到话接的时候,两个狱卒端着一个托盘从他面前经过,径直走到关太后的牢间,“老不死!起来!”狠狠地在她身上踹上两脚后把她从地上拎起来,铁钳一般的大手捏开她嘴巴将那托盘上小瓶子里的东西全部灌进她嘴里后便直愣愣的丢手,让她脑袋咚的一声砸在石地上。
紧跟着而来的是一群不停汪汪大叫的狗和哼哼哼的肥猪,它们都挨个儿的被赶进太后牢间,“太后……”魏祥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慢慢的转过身不敢再看。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对不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是一点都不假!云世国这次怕是真的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