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厉阳不想看皇后那张尖酸刻薄的脸,慢慢的闭上眼睛,想着白天在御花园里南玥说着一口流利的利欧语,左手护着自己男人,右手做着礼仪,把那个病秧子当宝一样护着捧着让人占不到他半分便宜看不到他半点笑话。
好像那个蠢货天生就有旺夫命一样,从她嫁给老八过后,愣凭是谁在他那里都讨不到半点好处。
他们之前上门去找茬想给他笑话,最后却落得个铩羽而归木凌被打得像死人、南珠被打得像猪头,一群人灰溜溜的滚出王府。
这次上山打猎也是,他已经计划好一切,结果老八从头到尾连根头发丝儿都没伤到反而还救了自己和木凌。
他算计老八没算计到,反把自己和儿子给搭进去了,让自己成了残废,让儿子成了太监,断送了儿子的将来,毁了他下半辈子。
他可没漏掉当时他提议去打猎要去老八也必须一起去的时候南玥那种镇定的表情和淡然的眼神,只默默的轻轻的给自己男人拍背顺气倒茶,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当时他还不觉得,只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洋洋自得,现在回想起来,南玥当时那种淡然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一切就感觉是在看一群傻子在嬉笑。
若是换做他面前这个女人,在丈夫不吃不喝被太阳暴晒得路都走不稳的情况下有人提出和自己当时一样的要求她不像个泼妇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大吵大闹才怪。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吵败猪吵卖,他这么霉就是因为背后的女人太吵太爱搞事整得家无宁日。
让他整个人没有一点安全感,每天就像惊弓之鸟一样,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怕的不得了觉得别人要害自己。
若是他面前是一个大方得体,很有智慧的女人,她必定能在自己迷茫的时候给自己提出一点建议,引导自己走一个正确的方向,也不至于一天到晚躲在阴暗的角落自己给自己出谋划策,最后害人害己,“出去,朕想静一静!”
“皇上,就让臣妾在这……!”
“滚,老子不想看见你!”皇帝撑起身子抓起一条枕头就向皇后脸上砸去,“滚,以后别出现在老子面前!”
“皇上,你……”被砸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说了叫你滚你听不懂朕的话是不是?耳朵被耳屎塞住了?滚!”
皇后反应过来后没想到皇帝会在一群奴才面前对自己发这样大的脾气,面色惨白,她的男人居然这样不给她脸面,捂着脸哭着往外跑。
“皇儿,皇后也是担心你!你不应该这么凶她!”太后虽然有时候也不满她那个蠢儿媳,但她毕竟对自己恭敬,低眉顺眼的孝敬自己多年。
“母后你也出去,我想静一静!”都是他这个母后和皇后整出的幺蛾子说要把南玥嫁给老八让人看笑话,现在老八的笑话没看到自己和儿子却成了天大的笑话。
楚厉阳回想着南玥以前那张漂亮白嫩的瓜子小脸,若是当初南玥喜欢木凌不成缠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当真娶了她,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她对自己会不会像对老八那样好,与自己肩并肩的和洛米斯亲切交谈,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无需通过翻译转达,她就能帮自己沟通好一切?
马德才一直注意着龙床上的皇帝,他是看着他服下那粒从八王爷那儿得来的所谓的祛痛丸的,现在的他躺闭着眼安静的躺着,就像平常人睡着一样,与之前没服药时的躁怒截然不同。
他是行医一辈子的老太医,医术精湛,大多问题都能手到擒来,今天的皇帝和太子伤得有多严重他很清楚,连麻沸散都止不住的疼痛为什么厉王给的小药丸子就能有用,药方上那些药明明有相冲相克的为什么做出来的药吃了有用不说还不会死人?
“皇上,老臣斗胆,想请皇上允许臣去趟八王府!”马德才在皇帝面前跪下。
皇帝还沉浸在南玥的事上,听到八王府自然而然的睁开眼,“八王府?你去八王府做什么?”
“臣想亲自去为皇上您请药,想看看八王爷的灵药是怎么做出来的,臣一生热衷于歧黄之术,对于这种神奇之物自是相当敢兴趣,所以还请皇上恩准!”马德才生怕皇帝不答应,脑袋磕下去的时候‘咚’的一声非常的响。
皇帝知道他们的伤口已经处理妥当,除了仙也救不了痛以外倒是没别的,太医守在这里也是多余,何况太医院还有很多别的太医,这个马德才的的为人让他满意,除去他是掌舵者的身份,平常在太医院也是有口皆碑,“去吧!……那个,让老八多做点带回来。”
“谢皇上成全,臣定当转达!”马德才谢恩后退了出去。
皇帝看着马德才的背影,想着他说去八王府,若是八王府里没了八王爷,那南玥就成了遗孀成了寡妇,云西国的寡妇是可以改嫁的,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另寻良人?
……
八王府。
“这些都是王爷要求制药的药材,是我们太医院全部人手连夜准备妥当的,一弄好就立马送来了,还劳烦小兄弟帮老朽代为通传一声!”马德才解下腰牌递给宽子,“我们知道此时造访会扰了王爷和娘娘的休息,但事关重大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若不是太后火急火燎的一再要求弄好就送,他怎么会这个时候跑来惹人嫌,再想知道有关那药丸子的事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
宽子内心真的杀人的心都有了,这宫里到底是怎么了,晚上一晚就没消停过,好不容易消停了吧没几个时辰又来了,这估计最多也就卯时多一点吧,“老人家稍等!”宽子见此人和蔼可亲态度极好,腰牌又是如此有分量的人物,心里再不舒服也多添了几分好感。
管家看着眼前的宽子也是极度无语,这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家主子安安心心睡个觉。
“要不你去,你去告诉王爷说宫里又来人了!”管家知道他家王爷的底线,之前已经到底了,不能再过了。
“我不敢,不过那老人家白发苍苍也不容易。”宽子在管家门口蹲了下来,“那怎么办,我都应人家了,人家还在外面等着!”
“哟,宽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舍不得人了?”管家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宽子。
“没有,我看人凭感觉,他是太医院的大执事,人长得特别慈祥所以我就赶紧来了,来了也没想到后果。”宽子怂了。
管家也知道做下人的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走,要等去王爷那等,在我这里有个屁用!”带着宽子往暖心苑而去。
南玥原本僵硬的身体在睡着后慢慢放松下来,现在窝在她老公怀里正舒舒服服的做着美梦,根本不知道她的止痛药已经勾起掌舵太医马德才的求知欲望,凌晨四五点就守在王府门口等着她老公来揭穿奥秘,因为他觉得那药是的发明者是厉王。
玲珑按照往常的时辰来伺候楚厉寒起床,一来就见到石阶上的宽子和管家,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自然知道他俩是为何而来。
“王爷这是要起了吗?”管家看着玲珑双眼冒光,他们都等好久了。
“我也不知道,娘娘在里面,以前王爷一人在的时候就是这个时辰起。”她也码不准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啊。
为了以防万一,为了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玲珑还是大胆的选择了等,她伺候王爷那么多年,直觉是里面的王爷还没醒,当然那位娘娘就更加不用说,她见识过的肯定是要睡到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