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西荒古道。
看似无有边际的荒漠已露端倪。
一行四人,两匹膘肥体壮的黄鬃马驮着他们停在了荒漠与绿洲的交界地。
“大人,赶路许久,我们稍作休息可好?”
被称作大人的正是洪世诚。
他对同他说话的瘦弱书生不予理睬,反倒是照顾着披风包裹与怀中的小人儿“杳杳,醒来。”
赵云杳感觉到有人轻推她,知道是洪世诚所为,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又抬手揉了揉。
“到哪儿了?”
“马上就要进入沙漠,我们稍适整顿,养足精神再走。”
洪世诚刚说完,就听得游星怒呵“下马!”
他怒得不是赵云杳,更不是洪世诚,他怒得是与他同乘一骑的小杂毛儿!
“哎哟,多谢多谢,多谢大人们恩泽!一路啊,小生可被颠得不轻哟,要是早早散架,我可就见不着我那素昧平生的师傅喽!”
“哼!素昧平生,素昧平生的那还是师傅?一路上净听你胡说话,给爷下去!”游星忍那身后抱他抱得不撒手的晓晓圣忍得内伤。
“哎~此言差矣,我且问你,哎哎哎——啊哟哟哟……”晓晓圣刚撒手,话还没说完,游星便右腿一个后拐,把他给拐下了马。
“这回说够没有?哼!”利落的翻身下马,马鞭往左手心一握,神清气爽的看着被摔屁蹲儿起不来的晓晓圣,顿觉多日之气算是出了。
晓晓圣痛呼呼的翻身起来就苦哈哈的要找能评理的人来评理。
那边,赵云杳已被洪世诚从马上接了下来。
他们两人对此二人,全当没看到,任由他俩闹去。
“啊呀呀呀,都没王法了呀,连个给小生评理的人都没有啊~”
“嘿!又耍无赖!再如此,小心爷抽你!这一路上也不知是谁死皮赖脸巴着爷们儿们不放,硬是要我们捎他一程。”游星对晓晓圣翻旧账毫不留情。
“爷啊爷,此言差矣,小生我若不是看两位爷气度非凡,还真不会烦劳二位。”
“别跟爷拍马屁,爷不吃这套!”
赵云杳对他们俩的日常斗嘴很是在意,因为在意,这一路上倒也没甚烦恼,心情也好了不少。
“大人,奴婢觉得那晓晓圣不简单。”
“怎么说?”
“您想呀,这一般人哪里敢称圣呀?还有,他的名字前还有两个晓,意思不就是对圣人知之甚详的意思吗?”
“有点儿道理,这话谁告诉的你?是你自己捉摸的,还是你那位姐姐告诉你的?”洪世诚笑问。
赵云杳嗔怪道“大人着实偏心,姐姐有她的道理,我也有我的想法,难道大人就以为奴婢是个木头疙瘩,不会动脑的吗?”
“是是是,是大人错怪了你,杳杳姑娘说得有理。”
“本就有理,您看那晓晓圣,虽说话多了点儿,但相貌气度却也少有人及,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足可见其智慧。”
“姑娘所说,正是大人我之所想。”洪世诚虽烦话多,却并不厌恶晓晓圣此人。
话多教之与口,话少教之与行,殊途同归,本得都是个心字。
之前对晓晓圣的求助不予理睬,自是存了以其本事,自能摆平的心思。
说起来,他同赵云杳的想法都差不多不谋而合,且都想看他们斗嘴,那简直别有一番趣味,妙不可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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