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花开,片片金黄,朵朵清香。
秋是深情的季节,在山间的和风里,在飘摇的落叶里,在闲适的午后里,也在这静谧的小院里,展示着它带有诗意的温柔。
女子低头轻嗅着只在秋天开放的金菊,带些惆怅的面容轻松了几分。
“禀告太子妃,大皇子来了。”
穿着深蓝色服饰的年轻府丁匆匆而来,压低头掩饰着自己红着的脸,对着女子说道。
白语溪直起身子,轻皱了眉,道:“此事告诉太子便是了。”
“回太子妃,太子他,不在府中。”府丁回道,偷偷抬头,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梦中情人,头又更低了。
太子不再府中?
先是愕然,而又失望,白语溪才想起来,他永远是那么个没有心肺的太子,莫名其妙失踪三个月惹的皇都议论纷纷,在府中还没待多久,大概又是去那些烟花柳巷了吧。
“走吧,来者是客,总是要接待的。”
白语溪迈开步子,朝大堂方向走去,目光有了些黯淡,这样也挺好,但愿,他可以一直遗忘了自己。
……
“宇哥哥,你等等我啊。”
“鼻涕虫,不许跟着我!”
多年前皇宫的一处假山群,一个幼小的身影涨红了小脸,奋力追逐着前面稍稍高大一些的身影,可是女孩子的力量还是有限的,没多远,就噗通一声摔到地上,扯着嗓子哭出声来。
前面的男孩一回头,见她这副模样,犹豫一下,还是朝着她跑了过去。
“宇哥哥,你,你别丢下我啊……”
小女童的眼睛里积蓄着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男孩。
“麻烦,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许哭了,跟我走。”男孩不耐烦的一挥手,却口是心非的把女童扶了起来,刚走几步,就疼的呲牙咧嘴,却又强忍着不敢说不出,怕那宇哥哥不愿带她玩了。
男孩看在眼里,极度嫌弃的白了她一眼,蹲在了她面前,不情不愿道:“上来吧。”
见此,小女孩的眼睛亮了起来,乖乖的趴到男孩的背上。
“真是的,这样怎么去玩?先去太医院好了。”
“嗯。”女孩红着脸,低声回应。
“白语溪你个鼻涕虫,怎么这么重!”男孩大声抗议,双手更紧了些。
“哧溜……”女孩吸了口鼻涕,偷笑着不敢说话。
两个幼小的身影在清冷的皇宫中走着,场景美得像是童话,成长,却改变了本该美好的情节。
……
“啪!”
“废物,你没长眼睛吗!”
不远处大堂的一声怒喝,惊醒了回忆过往的白语溪,她加快了脚步赶了过去,只见大堂中,大皇子文墨峰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茶水茶杯摔到了地上,顺势泼了文墨峰一身,而旁边一个小丫鬟站在旁边,捂着脸正小声啜泣。
白语溪像是视而不见的样子,甚至带了些笑容走到上方坐下,对文墨峰点点头,算是礼貌,问道:“看来大皇兄今日很是清闲,都有空来太子府坐坐。”
文墨峰看她一眼,脸色微微缓和,说:“听闻三弟回来了,做兄长的自然应该过来探望探望,可你们太子府的待客之道,本皇子算是领教了。”
那小丫鬟哭的更厉害了,强捂着嘴不发出声音来。
“小薇。”白语溪柔声唤道,朝她招招手,笑道:“你过来。”
那叫小薇的丫鬟忐忑不安的走向了白语溪,低着头准备迎接主子的处罚。
“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白语溪将自己的声音放的更轻,耐心问道。
“回,回太子妃,奴婢该死,一,一不小心就把茶水撒到了大皇子身上,请太子妃责罚。”小薇一咬牙,不清楚白语溪性子的小丫鬟心如死灰。
一旁的莲月急了,说道:“小薇,你怎么不说实情?明明是大皇子故意伸腿绊……”
“住口!”白语溪冷喝一声,莲月只好不再说话。
“小薇,今日之事,罚你半年俸禄,退下。”
“是……”
文墨峰冷眼瞧着,显然这个结果不是令他很满意,但是白语溪的果断令他高看一眼,是个有些手腕的女子,可惜了,却是那草包的家室。
小薇委屈的走向一边,但是这个结果要比受板子好上许多了。
白语溪问询的目光看向文墨峰,带着些歉意,道:“府里人不懂事,大皇兄心怀宽广,还望见谅。”
这样的夸奖明显让文墨峰很受用,嗯了一声算是放过了那小丫鬟,谁知,白语溪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既然这事说清楚了,那不知道,大皇兄动手打我太子府的人,又该有个什么样的说法?”
“区区一个奴仆,本皇子能打她,是她几辈子的福分?弟妹,你怕是在这太子府,住糊涂了吧!”文墨峰冷笑,还有些不可置信,堂堂皇子给奴才一个说法?哼,之前还觉得这白语溪知道些抬举,看来,不过只是个有些姿色就自大无边的女子。
白语溪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卑不亢的回道:“大皇兄,你打的若是你府上的下人,自是与我无关,可你现在打的,是我太子府的人!”
文墨峰怒了,他本就极好面子,如何能忍受在大庭广众下被一名女子呵斥?当即一拍桌子,怒声道:“那又如何?按照长幼尊卑之礼,就是文墨宇被本皇子打了,也不敢与本皇子要个说法!”
“大皇兄,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强求,此事我太子府受的委屈,只能请皇上分个黑白。”女子轻声陈言,她既有理,又如何要忍气吞声?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大皇子打了太子府的人,也就是打了太子府的脸,如今白家与太子府俱荣俱损,这事若是出了出去,太子府与白家的脸面,怕是再也捡不起来了。
文墨峰盯着白语溪,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冷笑道:“白语溪,你可想清楚了,只怕这之后的事情,你们太子府,担不起!”
“哦?是吗?”一个声音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