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一条很不错的线索,或许能找到下蛊的人!”曹楠一拍大腿,道。
黄毛和胡来都点点头,冯大牛更是将拳头握的手指节发白。
“既然如此,那就试着分头找,重点关注那些被雷劈过的屋子,蛊虫和阴物一样都是受天谴的东西,天雷落下也不会放过它们。”黄毛建议。
于是,我们立刻把乡里分为四个区域,我和曹楠一组,冯大牛冯二牛一组,胡来和黄毛一个人一组,每一组负责一个区域,探听里面的情况,到时候汇总在一起。
我和曹楠负责的是圩场那一块,挨家挨户的问,没有发现异常,有家里或者旁边的牛栏猪舍遭了雷,但没有人受伤,只是财物损失。
当然也有没统计到的人,我和曹楠都一一记下了,下蛊之人如果出了意外,会想尽办法躲起来。
查着查着我们去了菜市场,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让我心脏跳了两跳,曹楠也是脸色连连变幻。
汪氏!
她正买完菜出来,和我们遇上了。
“小磊。”
汪氏看见我,眼神微微一亮,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婶娘上次给你勾的鞋还合穿吗,如果不合,婶娘再帮你改改。”
“不用了,汪婶,挺合穿的。”我连忙摆手。
“合穿就好。”汪氏似乎完全听不出我拒绝的意思,眼神带钩,道:“婶娘又给你织了一件毛衣,过几天你来试穿一下,看合不合身。”
我心中万分无语,心说这她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自己上次回赠的一瓶蜂蜜让她想多了?
我很想解释一下,但旁边人来人往,怕别人听见,只得说:“汪婶你太客气了,真的不需要。”
“没事,都快织完了。”汪氏看着我,眼神渐渐的暧昧不清。
曹楠在旁边看的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唾沫。
“那我就先去了,记得来试穿一下。”她笑笑,说完便插肩而过,带起一股淡淡的水粉味,耳朵根子粉红粉红的。
我嘴角直抽,汪氏看来完全没有放弃,还在对我动心思,食髓知味,越来越会打扮,越来越明目张胆的主动,大有步赛玉儿后尘的趋势。
曹楠对我竖起大拇指,小声道:“磊子,我看你就从了她吧,看她饥渴的,你又不损失啥。”
“滚,你要是想去,赶紧去。”我白了他一眼。
曹楠两眼一翻,道:“她要敢对我放电,我肯定去,可惜她没这意思,要是告我非礼,老子的名声就毁了。”
“有色心没色胆!”我怼了他一句。
曹楠顿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之前自己一度怀疑过汪氏有可能是蛊女,但后来排除了,心头电光火闪,急忙转身对汪氏喊道:“汪婶,等一等。”
“有事吗?”汪氏转身,撩了一下头发。
“昨天晚上打雷,有没有劈到您家里?”我走过去,问。
“没有呀,我的房子地势比较低,不招雷。”汪氏道,顿了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对了,我之前看到你未婚妻好像进了卫生院,你去看过吗?”
我心头一跳,徐娇娇去卫生院?
干什么?
遭雷劈受伤了?
徐娇娇可是一直在下蛊人的怀疑名单中,乍一听她进了卫生院,心里本能的警觉起来。
我和曹楠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精光。
“你不知道?”汪氏见我没回话,奇怪道。
“哦,她只是有点不舒服,没事。”我本能的撒了个谎,徐娇娇的事情,多说一句都欠多。
汪氏点点头,让我去看看,之后便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去卫生院!”
等她离开拐角,我立刻对曹楠道。汪氏这是给我们一个大线索,去看看徐娇娇什么情况,事情或许就清楚了。
这更加能把汪氏排除出怀疑名单了,她全须全影,还有兴致出来买菜,邀我上门试毛衣,哪一点都不像是遭了雷劈的样子。
很快我们就到了卫生院,找值班的护士问了一下,结果说徐娇娇已经离开了,我问徐娇娇是什么情况,结果护士说不知道,得问给她处理伤口的值班医生魏彩霞。
我立刻奔向魏彩霞的办公室,她正在里面写病历,看见我,笑笑:“孟磊,你真够可以的,没过门的媳妇受伤了,你都敢不出现,这婚你是不想结了吧。”
我心里一阵腻歪,看来有必要把休掉徐娇娇的事情公之于众了,鬼才愿意娶那种女人,调整了一下,道:“魏姐,她伤在哪?”
“伤到手了,是被雷劈的。”魏彩霞道。
我心中顿时万千羊驼狂奔而过,下蛊之人竟然真的是徐娇娇,如果不是的话,就太巧合了。徐娇娇是女的,之前就一直在怀疑名单中,她在外面呆过,背靠所谓的“老主”,有资源接触到巫蛊之术。
最关键的是她被雷劈了,而且被劈之后,冯犟头那边的蛊虫就疑似沉睡了。如果不是她,那也太巧合了,巧合的令人难以置信。
“卧槽。”
曹楠也骂了一句,道:“没想到真的是她。”
“你呀,赶紧去看看她,太不长心了。”魏彩霞劝道。
“魏姐你有所不知,我和徐娇娇已经解除婚约了。”我道,说完立刻和曹楠离开,打电话给胡来和冯大牛,让他们在店子汇合。
到了店里,我把徐娇娇的事情说了一遍,冯大牛脸色铁青,咬着牙道:“臭表子,别让我逮住你!”
“或许真的就是她了,蛊术虽然讲究世代相承,但无后的蛊婆也会把蛊术传给外人,或者亲戚之类的,只是很少见。”胡来道。
“孟磊,她现在还是你的未婚妻么?”冯大牛咬着后槽牙对我道。
我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恐怕早就知道自己和徐娇娇解除婚约的事,说出来只是想确认一下。这说明他其实一直在盯着我,不曾放松过,这家伙,城府可比屠虎强多了。
“早就解除婚约了,她的事情与磊子无关。”曹楠替我回答。
“好!”冯大牛气冲冲的扭头离开。
我心头一跳,问:“他该不会想去盗墓营地吧闹事吧?”
徐娇娇和小白脸一直在盗墓营地,现在的情况是,盗墓贼元气大伤,不剩几个人了,冯家人如果集体出动的话,完全可以把盗墓营地围的水泄不通。
用强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对方有长枪短炮,他们也有鸟铳,占着人多的优势,盗墓贼未必敢和冯家人硬杠。
“有可能,如果是你爷爷被别人下蛊弄的奄奄一息,你会怎么做?”黄毛问。
“当然是冲过去拼命,干他狗日的。”我道。
黄毛一耸肩,“这不就结了,人都是有血性的,冯大牛能成冯家年轻一辈的扛鼎之人,岂会缺少?”
“那我们怎么办,看热闹吗?”曹楠问。
黄毛打了个响指,道:“静观其变。”
……
之后不过半小时,事情发展果真如同我们预料的那样,冯家人带着鸟铳锄头铲子,浩浩荡荡就冲盗墓营地去了,由冯大牛和冯二牛领着。
他们直接破门而入,惊的守门的盗墓贼连连后退,最后和后面赶来支援的盗墓贼形成阵线,护在三层活动板房前。
有些盗墓贼已经拿出了家伙事,叫囔着如果再敢靠近就开枪了。
但冯家人群情激涌,根本不怕,一步步的往前压,盗墓贼还能站着的就剩二十个,而冯家人接近两百,将活动板房团团围住。
我们四人没靠过去,怕出意外,在远处用望远镜监视着,只能听到他们大声的吼叫。
没多久,上面出现了两个人,竟然是盗墓男和秃顶中年人。
两人居高临下和冯大牛交谈了一阵,然后就见盗墓贼让开了,冯家人将活动板房一间又一间的打开,挨个搜查。
“看来盗墓贼是说徐娇娇不在,或者干脆说徐娇娇不是他们的人。”曹楠道。
我点点头,盗墓贼肯定是让了一步,否则根本不会给冯家人搜查。
这样就说明,徐娇娇已经离开了,根本不在盗墓营地,他么根本不怕搜。我本能的寻找了一下那辆宝马,结果发现它果然不在了。
冯家人搜完活动板房,又去别的地方搜查,仔仔细细,不放过营地内的任何一个角落。
结果很明显,没找到人。
“冯家人会不会强行逼问徐娇娇的下落?”我疑惑的问道。
“不会,冯大牛是个聪明人,别看他带着人浩浩荡荡,其实没打算彻底和盗墓贼翻脸,毕竟对方都是狠茬子,手上有家伙事,硬碰硬的蛮干,冯家人很可能被突突,千万别低估这群盗墓贼的狠劲。”黄毛道。
我点点头,这话分析的有道理,冯大牛尽管人多,却并没有对盗墓贼动手,只是逼迫他们后退。要是换做别人,早就不问青红皂白打的他们连妈都不认识了。
冯大牛没找到人,便又开始和盗墓男以及秃顶中年人交涉,隔的太远,他们谈话听不清。
只见盗墓男和秃顶中年人走下楼,在冯家人的拥簇下,朝着冯家湾去了。
“什么情况这是?”我一阵奇怪。
“很明显,盗墓贼是被胁迫着去看冯犟头了。”黄毛道。
“以他们的背后的资源,或许真能把冯犟头身上的蛊解掉。”胡来补充了一句。
“徐娇娇去哪了?”曹楠问。
“可能是她知道自己有暴露的可能,躲起来了。”黄毛道,又说:“蛊师往往都很谨慎,一旦味道不对,立刻便会藏起来。”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感慨了一句。
徐娇娇一点点的暴露,除了人品不行之外,真没发现她有什么本事,没想到她竟然是恐怖的蛊师,难怪能震住屠家三兄弟。
她对冯犟头下蛊,还在冯三顺身上试验蛊毒,冯三顺前一段时间蛊毒被拔的差不多,已经出院回来了,但“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基本上没见他出过门。
换而言之,之前冯家做的那些事情,包括挖我爷爷的棺材,是徐娇娇胁迫的。
但……我又发现一个不太对的地方。
既然蛊师谨慎,那为什么徐娇娇要去人多眼杂的卫生院,而且还被魏彩霞知道了是遭雷劈的。
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她就是目标么?
既然只是手受伤,那就要不了命,去县城岂不是更加保密,那里的医生一天接待很多病人,根本记不清谁是谁,也不会去记。
但卫生院就不同了,医生少病人少,还都是熟人,想要别人不记住都难。
这也叫谨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