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过年没有多少日子,十一月独孤维唯就要及笄了,还有独孤维泽也要在年底成亲。
沈氏要准备独孤维宁和独孤维唯的及笄礼,还要忙独孤维泽的婚事。
话说沈氏这几年尽在办操办婚事了,从独孤绍天开始,下面独孤维清、独孤维澈,现在轮到独孤维泽,马上独孤维澄和独孤维濯年龄也到了,还有独孤维宁和独孤维唯也慢慢大了,到了嫁人的年龄。
沈氏想想都觉得这大家冢妇着实不好做,偌大一个府邸事事都得操心。这还是独孤绍天的年龄和两个哥哥相差大,身边没有孩子,不然沈氏怕会愁白头发。
独孤维唯也不清闲,她是未来宁王妃,及笄礼注定不能草率,需要她事先了解程序,提前演练。届时来宾定然不会少,身份也不会低,若在人前出了岔子,不光独孤家的面子不保,连带皇家也会跟着脸面无光。
独孤维唯在女学的课业尚未结束,到年末才会正式结业,这一年没去过一天学里,总要分别去左迁府里和学里一趟,给个交代。
还有捉来的魏天喜,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太子可审出点什么没有?她也没顾上去问一问。
刑部的事情也得给个交代,她忙成这样,关于提调京畿附近刑名官员入京的事情,年前肯定没有时间了,还得跟屈中桓商量,怎么也得推到年后才行。
那天去沈府,大舅母王氏意有所指告诉她,李怀佑和岑若柳的婚事定了,婚期就在年前。
关于怎么设计李家,独孤维唯和王氏两人早商量过了,让岑若柳嫁去李家就是其中的一步,接下来怎么办已有初步腹案,但具体实施,还需仔细推敲,并完善细节。
这么多事情堆积在一起等着她去一一解决,独孤维唯抓抓头发,叹声气,安慰自己,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慢慢来吧。
除了这些大事,迫在眉睫的小事也得先处理。她回来几天了,亲长们家里拜访了一遍,昔日小伙伴们她得赶紧见一见。
她让千金楼准备了一桌上等席面,一一下帖请人。
请了萧钧、韦凤麟、牟翊、萧雅、薛铮薛笙兄妹、傅良玉傅良辰兄妹、韩如风和沈凌,十来个人,济济一桌。
小伙伴们欢欢喜喜热热闹闹聚在一处吃喝笑闹。
女孩子们喝得虽只是果子酒,但喝得高兴,难免多了点,所以话也就多了点儿。
萧钧转着酒杯,双眼泛着水光道:“我定亲了,你还没恭喜我呢。”
“啊----”独孤维唯大吃一惊,怎么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毫无征兆跟人定亲了呢?
“谁呀?跟谁?”独孤维唯脑子短路似得傻傻问道。
“你猜!”萧钧喝一口果子酒,眨着眼睛道。
独孤维唯撑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大家都笑吟吟的,明显都知道。
“不会是翊表哥吧?”独孤维唯看着牟翊道。
牟翊一口茶险些喷出来,自己慌忙掩唇咳了几声,道:“不是我。”
独孤维唯再看向萧钧身边的韦凤麟,这年纪轻轻的护国公躲着她的眼光,脸上却慢慢爬上两朵红晕。
独孤维唯越发撑大双目,喃喃道:“永嘉和护国公?”
旋即反应过来,一拍桌子道:“不行!”
这会轮到众人惊讶了,怎么就不行了?这是皇上钦定的,不行也得行!
“你们是表兄妹,哦,不,表姐弟啊,怎么能成亲呢?”独孤维唯皱着眉头大惊小怪道。
“表姐弟怎么就不能成亲了?谁规定表姐弟不能成亲了?”萧钧反驳道。
独孤维唯理解萧钧的做法,她唯恐外家唯一的血脉受欺负,所以把自己嫁过去照看。可问题是,他们的血缘太近了!
“你们是姑舅表亲,血缘太近,生下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傻哦,有可能会有问题,所以你们再考虑考虑,趁现在没成亲,换个人!”独孤维唯很诚恳的建议。
“生下的孩子有可能是傻子吗?你这打哪听来的歪理邪说?我怎么没听说过?”萧钧瞪着她,明显非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韦凤麟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双眼睛看着她,明显等她解释。小伙伴们也都瞪大一双双好奇的眼看着她。
傅良玉倒是笑嘻嘻道:“我反正是相信二小姐的,二小姐说的话肯定是真的。”
独孤维唯有些为难,怎么解释的好呢,抓抓头发斟酌一下言辞,用大家能听得懂的语言解释道:“我们每个人生下来身上都携带有五六种……嗯……隐性的病源,表兄妹因为有同一个长辈的血脉,很可能从相同的血脉中继承到相同的病源,这种相同的病源如果不行被孩子继承了,就可能导致孩子各种问题,比如早夭、痴呆、白化病……”
“什么是白化病?”沈凌张着一双好奇的眼问道。
“呃,白化病就是天生毛发皮肤全是白色,瞳孔是淡粉色,见不得光……”
“啊!我想起来了,我见过!我表姑的小姑子婆家兄弟就是你说的样子!他们都说他是妖怪,家人把他藏起来不让见人。”韩如风突然嚷嚷道。
又补充一句:“我听我表姑家的小表妹说的。”
萧钧闻言,脸色有些不好,皱眉不语。
牟翊看了她一眼,问独孤维唯:“除了早夭、痴呆、白化病,还有什么?”
独孤维唯也看一眼萧钧,接着道:“先天性心痹、畸形,还有个子长不高、或者聋哑、羊癫疯等等。当然,人体中除了先天携带五六种病源,也会先天携带五六种优良基因……”
“哦……”独孤维唯再次抓头,把优良基因换了个说法,:“就是好的血脉,如果孩子从父母身上继承的是这种好的血脉,那么这个孩子就有可能十分出色,不论长相还是智力,都可能出类拔萃。”
牟翊想了想道:“也就是说,表兄妹成亲,生下的孩子有可能身子有毛病,也有可能极出色?”
“这么说来就像一场赌博,是输是赢全靠运气?”韦凤麟的神色倒是看不出有什么遗憾的样子道。
“也可以这么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孩子好好的,很正常,但是他却把体内的病源传给了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