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很久,天都黑了,程旬旬吐了口气,说:“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忘了,让你等那么久。更不该那么说你,我跟你说对不起,行不?咱们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小诺不说话,就这么默不作声的看着她,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睁着一双大眼睛就这么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眼里带着一抹倔强,一丝渴求。程旬旬同他对视了一会,就有些心软。
暗自叹了口气,周衍卿固然可恨,但孩子毕竟无辜的,即便这孩子是周衍卿跟安盺背着她生的。
虽然看到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隔应,不过跟一个孩子制气。赢了也没什么可开心的。
程旬旬蹲了下来,缓和了语气,说:“你放心好了,我就是你爸爸雇佣的一个保姆,我跟你爸关系还可以,他也是信任我,才把你托付给我照顾。你爸妈那么忙,你应该更听话,这样的话他们会更喜欢你。”
“我们大人都更喜欢听话,又不让人操心的孩子。你如果想让你爸妈更喜欢你,就乖乖的,知道吗?”
小诺瘪嘴,说:“你骗人。”
“我怎么会骗人呢?我肯定不会骗你。你不信这几天你好好的听我的话,我保证你爸爸一定会抽空回来看你。”程旬旬拍拍胸脯。夸下海口。
小诺自然没那么容易相信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说:“真的?”
程旬旬伸出了小手指,“那我们拉勾,如果你爸爸不回来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行了吧?”
小诺勾住了她的小手指,自顾自的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骗人是小狗。”
说完,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点笑容,露出了一口白牙,甚是可爱。不得不说,周衍卿的儿子继承了他身上所有的优点,这一张脸,长得格外好看。
程旬旬也跟着笑了笑,摊手说:“现在可以走了吧?我的脚是真的很疼。”
小诺点点头,说:“走吧。”
说完,他就主动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还拿过了她手里其中一只高跟鞋,说:“我帮你拿一个,这个鞋子我妈妈也有。”
“是吗?”程旬旬应了一声,就站了起来,笑说:“你个小男孩,竟然还注意这个,别告诉你,你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偷偷穿过。”
“我是男孩子,我穿过爸爸的皮鞋,不穿妈妈的鞋子。”
“呵呵。”程旬旬只敷衍了一句,没再细问,只转开了话题,说:“喂,臭小子,你真的觉得我长得丑?”
“是的。”小诺点点头。
程旬旬嘁了一声,说:“在你眼里就你妈最美,其他都丑,是不是?”
“不是。”小诺摇摇头。
这下程旬旬就不高兴了,“那你说,我哪里不好看?”
“你长得像坏人。”
“你……”程旬旬原本还想反驳,低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不跟他一般见识,摆摆手,说:“算了,你想跟你解释,反正你是不想看见你爸妈了,我知道。”
小诺也是个机灵的孩子,乌黑的眼珠子溜溜转了一圈,说:“我本来以为你是坏人,后来才知道你是好人,现在看你长得还挺好看的,比我妈妈就差一点点。”这小小的人儿竟然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一番话,还真像个小大人,他抬头,一脸正经,抬手冲着程旬旬招了招手,“姐姐,你靠近点我看看。”
程旬旬嗤笑一声,但还是弯腰凑近了一点,他放下手里的鞋子,一双小手在她脸颊上摸了摸,然后左右看了看,说:“姐姐还是笑起来好看。”
程旬旬笑着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算你聪明。”
走到幼儿园门口,程旬旬见着不远处的垃圾桶,拿过了小诺手里的高跟鞋,让老刘先看着孩子,自己则大步过去,将高跟鞋丢进了垃圾桶里。
上车后,小诺就问程旬旬,“姐姐,你干嘛把鞋子扔了?”
“不喜欢就扔了呗,干嘛?你想要啊?”程旬旬侧头看着窗外,淡淡的说。
小诺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又看了看她,没再说话。
回到家里,程旬旬先把脚给洗了,扭伤的位置有些红肿,现下好好走路都成问题。小诺乖乖的坐在客厅翻自己的书包,程旬旬一瘸一拐的出去,说:“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吃虾,还想吃可乐鸡翅,还有鸡蛋……”小诺一连串报出了不少吃的。
程旬旬面上保持着温柔的笑容,等他说完,一声不肯就进了厨房,随便炒了几个蛋做的菜,就三个菜,一个是西红柿炒蛋,一个是葱花蛋,最后一个是蛋汤。
“来吃饭了。”程旬旬喊了一声,小诺就跳下沙发,开开心心的过来了,见着桌子上的三个菜,笑容顿了顿。
看了程旬旬一眼,说:“小程姐姐,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翅和大虾吗?还有鱼。”
“谁跟你说我要做这些了?”
“你问我的。”
“我问你,不代表我就要给你做啊。”程旬旬将饭碗放在了他的面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刚才你还说要给我做好吃的。”
程旬旬点头,说:“对啊,这些不都是好吃的吗?”她说着,就夹了一块鸡蛋,递到他的嘴边,“张嘴。”
“月月阿姨就不是这样的,月月阿姨只要说了,就会给我做,而且做的特别好吃。”他稍稍侧头,避开了程旬旬筷子上的炒鸡蛋。
“嗯,月月阿姨这个保姆正好。”程旬旬认同的点了点头,举着的手并没有放下,笑说:“可是我跟你月月阿姨不是同一类人哦。来,听话,把鸡蛋吃的。”
“我不要。”小诺摇摇头。
“那我自己吃。”程旬旬收回了手,一口自己给吃了,然后开始吃饭。
小诺看着她,手里捏着筷子,却一直没动。程旬旬自顾自的吃着,一边吃一边还吧唧嘴,一副美味的模样。
“你真的不吃?”程旬旬舔了舔唇,抬眸看了他一眼,说:“你要真的不吃,我可就吃完了啊?一会你要是饿肚子,家里可没有其他能给你吃的东西。”
小诺吞了口口水,看了她一眼,撇撇嘴,最后还是勉强吃了。他自己拿筷子吃完还有些笨拙,夹菜的动作也不是那么利索。程旬旬喝了口汤,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倒是挺有趣的。
饭后,程旬旬洗完碗,就陪他写字。程旬旬随意的翻看了一下他的小本子,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自己的名字,宋诺。
程旬旬眯了眼睛,低头看了坐在小板凳上认真写字的人,说:“你全名叫宋诺?”
“嗯,对啊。”他点点头。
程旬旬微微皱眉,觉得有些奇怪,这周衍卿姓周,安盺姓安,怎么都姓不到宋吧。她侧头深深的看了小诺一眼,说:“可你爸爸不是姓周吗?”
“不对,我爸爸姓宋。”小诺认真的纠正她。
程旬旬挑了一下眉,怎么就姓宋了?她看了小诺一眼,小孩子一般是不会说假话的,她想了想,将小本子放回了书包里,并没有多问。
小诺七点练琴,程旬旬坐在他旁边陪着,开始还很有兴致,翻了翻他的琴谱,本来是想点曲子,结果小诺一共也就会一两首曲子。程旬旬点一个不会,点一个不会,也就没了兴趣,让他爱咋弹咋弹。
笑呵呵的说:“看样子,你妈是想把你培养成一个钢琴王子啊。”
小诺肥嘟嘟的手,在黑白琴键上跳动的样子,添了几分稚气,明明是一本正经的弹琴,程旬旬却忍不住笑了,单手抵着脑袋侧头看着他,莫名就像看看十多年以后,他长大会是个什么样子。
想来一定会是个大祸害。
她摸了摸他的头,说:“以后千万不要学你爸爸。”
“什么?”小诺停了手,转头看了她一眼,一脸茫然。
程旬旬只笑不说话。
结果,小诺说被打断了,没有感觉了,就爬了下去,屁颠屁颠跑去玩了。
程旬旬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因为天气变凉,程旬旬没让他洗澡,就擦了个身子,就直接把他抱到床上让他自己睡觉了。
把他安顿好了之后,程旬旬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小诺穿着个内裤和背心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你干什么?怎么还不睡觉?”
他闻声吓了一跳,转过身,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说:“我睡不着。”
“那你要怎样?”
“你来哄我睡。”他说的理所当然。
程旬旬挑挑眉,这对她来说真是个艰巨的任务,她想了想,说:“你先回房间,我拿手机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哄你。”
小诺一听要给爸爸打电话,立刻跑回了房间,老老实实的躺在了床上,等着程旬旬过去。
……
安盺和罗杏坐在娱乐会所的包间内,有少爷给她们两个倒酒点歌唱歌,安盺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已经有几分醉了。
罗杏将那几个少爷给打发了出去,很快包间内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了,罗杏关掉了音乐,包间里就变得十分安静,她夺下了安盺手里的酒杯,说:“行了,你别喝了,喝死了也没用,事情也解决不了。”
安盺想去夺罗杏手里的酒杯,却被她扣住了双手,说:“安盺你可以了,你这样喝酒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喝成这样,是想方便周衍臻对你做什么吗?你现在必须冷静,想办法把周衍臻解决了,或者你可以现则报警,他现在这样也算是强暴。或者,你可以告诉宋家的人,让他们去解决这个问题。”
“这事儿,你一个人抗不了,周衍臻现在就是个疯子。你要是忍着,他迟早把你弄疯。我真都不懂,你到底在忍什么?难不成你对他有感情?你不忍心对付他吗?”
安盺已经把整件事告诉了罗杏,安盺和周衍臻之间的恩怨,罗杏大致是知道的,不过在她眼里,周衍臻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过是把安盺当成棋子而已,两人之间并没有谁对不起谁,顶多是输赢,并不牵扯到恩怨。
对这种人,她并没有太多的同情心。总归在她眼里,这两个人也没什么感情,人么总归是自私的,再说了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感情,怎么利索怎么来。
安盺皱了皱眉,心里像是磕着一块石头,特别难受,一句话也不说。罗杏还在她耳侧不停的说着话,说的她脑子都疼了,想拿酒,罗杏却不让她再喝。
“把酒给我!”她终于忍不住,冲着罗杏吼了一句,“我就是想喝点酒,让自己冷静一下,你别拦着我行不行?我很烦,我真的受够了!”
她稍稍一用力,直接把罗杏给推开了,两人争抢之间,酒杯就砸在了茶几上。茶几上的酒瓶也都纷纷倒下,几个酒瓶砸在地上,发出一阵巨响,酒瓶碎了一地。
安盺终于爆发,一把将桌子上的酒杯酒瓶等等东西,全部都扫在了地上,罗杏往边上避了避,站在旁边看着她发疯。
好一会之后,她才安静下来,默不作声的趴在桌子上,微微喘着气,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有喘息声。
罗杏坐在沙发上,脸上没什么表情,过了好一会,才蹲在了安盺的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脊,说:“安盺,你可以选择的,你是可以脱离这种生活。”
她的双手不停发抖,手背上全是血,她哼哼的笑了笑,说:“脱离?有周衍臻在一天我就不会好过,你明白吗?他恨我,特别恨。他是想让我生不如死,只要他在,我永远都没有办法摆脱,你明白吗?”
“他不会放过我的,永远都不会放过我。”她笑的无奈,心口是凉的。
“不会的,你相信我,只要你愿意就可以。”罗杏说。
安盺咯咯的笑,笑的有些讽刺,转身面向她,伸手揪住了她的衣领,笑说:“罗杏,你不明白,你永远不会明白。”
她说着,扶着沙发慢慢的站了起来,身子晃荡了一下,“我该去见他了。”
“安盺,你告诉我,我不明白的到底是什么?是你舍不得和老五现在的生活,还是你对周衍臻有复杂的感情?你是不是对周衍臻有感情?”
安盺微微愣了愣,低垂了眼帘,看了她一眼,说:“我为什么会爱上这种想着法子折磨我的男人?我爱的永远是周衍卿,这一辈子只有他是值得我爱的人。”
“我不想破坏现在的生活。”她深吸了一口气,绕开了罗杏,兀自出了包间。
罗杏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坐了一会才起身快速的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会所离酒店不远,走了二十几分钟就到了,进酒店之前,罗杏快速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将她拽了回来,说:“你这不是自己找虐吗?他让你去你就去,你是不是疯了!”
“没关系,是我欠他的,就当是我欠他的。”
“那这一辈子,他一直这么找你,你就一直任由他这样吗?啊!你欠他什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要怪就只能怪宋家的人,怪你干什么!他是个男人,折磨你干什么?你就这么任由他这么折磨,那你现在坚持的,又有什么意义?”
安盺抿唇不说话,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罗杏说:“我跟你一起上去。”
“不用,我自己去。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一直这样折磨我的,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也只有我们自己能够解决。”
罗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你真的能解决?”
“你别惹他,我不想连累你,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他现在没有顾虑,他是疯的。而且他背后有个非常有名的无赖帮派,你别惹他,这事我自己会解决。”安盺说。
罗杏想了想,说:“那我在外面等你,一个小时之后还不出来,我就会想办法。”
安盺推脱了两句,罗杏坚持,最后还是两人一道上去,罗杏就站在电梯处,安盺自己过去,伸手摁下了门铃。等了好一会,周衍臻才开门。
他刚洗完澡,发梢还有点点水滴,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说:“来了,进来吧。”
他这语气听着倒是十分平和,转身就往房内走。安盺深吸了一口气,进去才发现,房间里不单单是周衍臻一个人,床边坐着一个女人正在整理衣服。
一回头,那张脸安盺认识,是之前对周衍臻非常忠心的那个女秘书,叫简小涵。她回头看了安盺一眼,唇角微微一挑,那表情像是在挑衅。
安盺站在原地,右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苍白,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我可能来的不是时候,我先走了。”她吞了口口水,转身正欲离开。
她刚一转身,周衍臻就开口了,“没关系,我们刚刚谈完,你稍微等一下,小涵妈上就好。”
简小涵穿上了高跟鞋,站了起来,拿起了自己的皮包,冲着周衍臻微微一笑,走到他的身边,低头在他的脸上亲亲一吻。
“我走了。”她穿上了外套,走到安盺身侧的时候,稍稍停了一下步子,侧头看了她一眼,笑说:“好久不见了,安盺姐。”
安盺并不开口,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
简小涵只轻轻的哼笑一声,斜她一眼就走了。
房门关上,安盺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此时此刻她倒是也不怕了,侧目看了一眼地板上的影子,就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安盺迅速往前走了两步,转身与他面对而站,与他隔开了几步的距离。
“周衍卿就在这家酒店,你应该注意一点,要是让他发现了你,你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还有,既然我已经跟你合作了,你就该相信我,不该一直跟踪我,你若是那么不信任我,那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合作不如就此作罢。你别利用我。”她冷着一张脸,语气冷然。
“如果你现在的目的,只是想单纯折磨我的话,那么周衍臻我告诉你,我不欠你任何东西,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做的一切都是宋家指使策划的。”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就找他们,别找我。我不姓宋,我自己心里也有一腔的怨气无处可发。我就是个女人,你要折磨我很简单,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可你作为一个男人,这样折磨一个女人,你心里就痛快了?”
安盺冷笑着,旋即瞪大了眼睛,眼底充斥着怒意,说:“有种就去找宋培礼!”
周衍臻倒是没有半分怒意,双手抱胸,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里满是戏谑。
同她对视半晌,才轻轻一笑,转身走到吧台前,倒了两杯酒,走到她的面前,递了一杯到她的眼前,说:“你吃醋了。”
他平静的阐述。
安盺噗嗤一笑,看了他一眼,猛的一扬手,一把拍开了他手里的杯子,杯中的酒溢出了一半。
“谢谢你的酒,不过我已经喝的够多了,不想再喝了。我也不愿再跟你纠缠!”她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啪的甩在了周衍臻的面上。
一字一句的说:“这是我私人账户上所有的钱,我全部都给你,从此以后,你我之间互不相欠!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从来都没有怀过你的孩子,那不过是我跟宋家的计谋。如果你当真了,我跟你说句对不起。”
“我和你之间从来没有谁对不起谁。你只是想要孩子,并不是一定要我生的孩子,想给你生的人大有人在,以前我就知道简小涵喜欢你,她喜欢了你很多年,对你也是绝对的忠心。”
她吸了口气,笑说:“如果你们两个可以好好在一起……”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周衍臻给打断了,“我的生活不用你来操心。”
他说着双手一松,手里的两个杯子就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液体溅在了脚上。
他一伸手,安盺避之不及,一下被他抓个正着,强行将她拉到了跟前。安盺奋力挣扎,可周衍臻的手犹如铁臂,根本挣脱不开。
安盺红了眼睛,张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她发了狠的咬,差一点咬下他手上的一块肉。周衍臻一踹在了她的肚子上,将她直接踢了出去。
安盺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过很快就站了起来,“你要是再敢找我,就别怪我不客气!周衍臻我不欠你!”
“你欠我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周衍臻冷着脸,瞪视着她,眼里迸发出来的怒意,简直是想杀了她,他哼笑了一声,说:“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安盺冷然一笑,“欠你的是宋培礼,并不是我。周衍臻,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你爱我!而且,我从来不认为你对我真的有情,你现在只是对付不了宋培礼,才拿我来泄愤,我告诉你,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她上前一步,挺起了胸膛,一字一句的说:“你要是敢动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我会拼尽一切去对付你。”
说完她就猛然转身,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房间。
“你给我回来!安盺,你会后悔的!”在她出门的前一刻,周衍臻怒道。
安盺听到了,但她并没有停住脚步,只是重重的甩上了门。
罗杏还等在电梯门口,见着她白着一张脸,快不的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说:”怎么了?”
她摇摇头,说:”没事,我想回去周衍卿。”
说完,她就走到了电梯前,摁下了电梯键。电梯门一开,她就迅速的走了进去。
别墅的门铃响起,周衍卿刚刚洗完澡,听到动静就下了楼,开了门。
刚一开门,安盺就猛的扑进他的怀里,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罗杏就站在后面。
他看了罗杏一眼,像是在问怎么回事,罗杏耸肩表示不知道。围岁丽巴。
默了一会,罗杏就出声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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