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杰笑着坐回了椅子上,拿起了手边的酒杯,冲着程旬旬举了举,说:“不管怎么样,你来找我,我还是挺开心的。”
程旬旬连忙拿起了酒杯。做了一个同样的手势,“好久不见。”
“确实是很久不见了。”
两人一同伸了手,碰了一下杯子。各自喝掉了杯中一小半的酒。
程旬旬暗暗擦了擦嘴角,将杯子放在一边,想了想,说:“上次的事情,我有点冲动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那件事……”
她的话还未说完,孙杰便打断了她,笑说:“之前的事情就不要说了,我都忘了,身上的菜渍也早就被保姆洗干净了,我家那保姆别的不行,洗衣服特别给力,衬衣上面一点痕迹都没有。”
“好像菜渍从来都没有在上面存在过一样。”他笑嘻嘻的说着,好像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之前那件事。
这么一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低着头呵呵的笑。
笑了半晌,便抬眸看了他一眼,说:“对不起了。”
“你打算说几次对不起?你忽然来找我。不会是专门给我说对不起的吧?”孙杰挑挑眉,酒店的服务生走了进来,送上了餐点。
程旬旬点的是法国菜,西餐,服务员还拿了烛台过来,放在了长桌的中间,点上蜡烛,又特别将餐厅内的灯光调暗了一些,俨然是烛光晚餐的气氛。
这些自然不是程旬旬吩咐的,虽然她来的路上确实有色诱的心,但没有这个胆。再说了,像孙杰这种二世祖。心思一天一变,也许早就变卦了。万一被他耍一通,自己没了面子不说,还给周衍卿丢脸,到底是不值当。
服务生出去的时候,程旬旬本想出声叫住她,却被孙杰给拦住了。
“就这样呗。挺好的不是吗?灯光太亮,你不怕尴尬?”
程旬旬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笑了笑,说:“光线暗一点,我就看不清楚你脸上的表情了,这样你会不会坦然一点?”
烛光微微晃动,她勾唇笑了一下,说:“烛光对着呢,怎么就看不清了,这样反而看的更清楚。”
“那就把蜡烛吹了。”他还真打算起身要去吹。
程旬旬连忙叫停,笑说:“你有病啊。”
“怎么?”
“我要是那么怕,就不会来跟你吃饭了。”
孙杰依旧保持附身的动作,问:“那你的意思是不用吹了?”
“不用,就这么着吧。”
“行,依你。”他说着,就坐了回去。
两人开始用餐,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用着这一顿烛光晚餐,似乎连套餐也是情侣的,盘子里有爱心的图样。
程旬旬暗暗抬眸看了他一眼,孙杰不动声色的用餐,脸上的表情淡然自若,慢条斯理的切着鹅肝,举止优雅。
程旬旬看不明白他的意图,便吃的小心警惕。
孙杰出声评价了一下餐点,没有外面宣传的那么好,但也凑合。
“你如果喜欢吃法国菜的话,下次我带你去另一家,那边比较正宗,鹅肝的口感非常好。这间餐厅的口碑都是广告打出来的,没有外面说的那么正宗那么好。”
“噢。”程旬旬才不管什么正宗不正宗的事儿,这儿不是档次高么。
“你喜欢吃什么?”
“我都喜欢。”
孙杰勾了唇,轻点了一下头,默了一会,他又开口,说:“关于你的事情,在报纸上我都看了。唐老爷子去世之后,在公司还好吗?”
“还好。”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程旬旬并不是特别认真,她在想用什么样的方式说出来才不显得突兀,但想来想去,不管怎么说,总归就是有些突兀。
烛光将程旬旬的脸照得异常清晰,一些细微的表情,孙杰统统都看在眼里,这个时候她来找他,为了什么事情,不知道的是傻子,而孙杰还不至于那么傻。
最近报纸新闻上那么热闹,他也算是日日关注着,周衍卿在看守所快一周了,周家一点动静都没有,最着急的人自然就是程旬旬了。
孙杰不再说话,就等着程旬旬自己组织好语言开口。
程旬旬吃了一口甜点,就拿了纸巾擦了擦嘴巴,舔了一下唇,说:“周衍卿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孙杰笑了,点了点头,说:“知道。”
她吸了口气,挺直了背脊,抬头看向了他,大概是鼓足了勇气,眼神没有丝毫避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说:“我就不拐外抹角了,我今天找你,想必也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你就给我一句痛快话,有没有办法?”
“为了什么?”
他依旧不动声色,程旬旬皱了一下眉,抿了抿唇,说:“我想找你帮忙,解决周衍卿的事。”
孙杰勾唇一笑,双手抵在了桌面上,身子往前倾了倾,说:“凭什么?”
程旬旬同他对视了半晌,转开了视线,“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
“我可不要钱,受贿收贿罪很重的,就算我承担的起,也不愿意看着你去坐牢。”
程旬旬是明白了,不等她开口,孙杰已然走到了她的身侧,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弯身凑到她的耳侧,笑说:“你应该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你有这个条件让我去帮你办事,就看你愿不愿意给我,我想要的。”
她侧目,并未马上开口。
“这件事可以说是绑架,情节严重的最高是要被判无期徒刑,周衍卿的情节还算轻,但少说也要五年吧。五年啊,等他从里面出来,怕是物是人非了吧。”
程旬旬不说话,只紧紧抿着唇,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孙杰的神情依旧淡淡的,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程旬旬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他说完便站直了身子,挪开了双手,背在身后,说:“我不勉强你,你自己回去考虑好了,再答复我也不迟。”
“只是我虽然不着急,怕只怕周衍卿那边会比较着急,要是错过了时机,恐怕想救都无能为力了。”
短暂的失神过后,孙杰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程旬旬没说什么。
餐后,孙杰说自己有事便先行离开了,程旬旬目送他离开,这才回了家。
罗杏站在她的身后,等孙杰离开,她才上前一步,走到了她的身侧,说:“五爷出来了。”吗以冬扛。
程旬旬一顿,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罗杏见她没有反应,以为是自己说的不太清楚,便又说了一遍,“旬旬,五爷出来了。”
话音落下,程旬旬便噗嗤笑出了声,猛然转身握住了她的手,问:“出来了?真的?你不要骗我。”
“真的,我刚才接到了郑江的电话,有人匿名寄了一个u盘和录音笔到警察局,上面的证据表明,这件事跟五爷没有关系,曹晗并不是五爷的人。”
程旬旬长长舒了口气,用了五秒时间来笑话这个毫无预兆,忽如其来的好消息,“那周衍卿人呢?”
“现在应该回家了。”
“那我们快回去。”
说完,便火急火燎的走向了停车场。
程旬旬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灯火通明,玄关处放着一双男式皮鞋,鞋头上沾染了点点灰尘。
她快速的换了鞋子,客厅里没人,内卫里有水声。她匆匆走到卫生间门口,侧耳贴在门板上,像个偷窥狂一样,暗搓搓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水声,想入非非。
卫生间的门打开的时候,程旬旬整个人扑了进去,直接撞在了周衍卿的身上。他伸手一把环住了她的腰,往后退了一步,顺手就关上了门。
程旬旬被他卷到了淋浴底下,温热的水从头灌下,湿了她身上的衣服。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气呵成。
“你干什么,快放手。”她稍稍挣扎了一下。
“偷听我洗澡,不如直接进来。”
“谁……谁偷听你洗澡了,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听好么。”程旬旬梗着脖子,说的理直气壮。
周衍卿笑了一下,“听出什么来了?”
“嗯,你把自己洗的很干净。”
“幻想了?”
“没有。”她否认的极快。
程旬旬掰开了缠在她腰间的手,说:“你先洗澡,我不打扰你了。”
周衍卿并不打算放过她,转手便扣住了她双手手腕,往后一拉,她整个人又静静的贴在了他的身上,此时此刻程旬旬从头到尾都已经湿透了,身上的衬衣贴在皮肤上,胸口风光若隐若现。
她早就感觉到周衍卿某个位置的变化,脸颊微红,侧开头,说:“你别闹了。”
周衍卿自然不会放手,凑了过来,脸颊上有水珠滚落,滴落在了她的胸口,卫生间氤氲一片,水温似乎有些热,程旬旬忽然觉得呼吸有些急促。
他的唇就在眼前,下一刻,那片唇便印在了她的唇上。
三两下,程旬旬便被他吻的彻底没了抵抗的能力。
一番折腾之后,程旬旬整个人贴在墙上,衬衣的扣子开了大半,她半挂在周衍卿的身上。
周衍卿看着她脸上被水晕开的妆容,“晚上去跟谁吃饭了?打扮的那么好看,嗯?”
程旬旬闻声,豁然睁开了眼睛,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眼里的褪了一半。
沉默了半晌,周衍卿便松开了手,程旬旬依旧靠着墙壁站着,看着他伸手拿了浴巾,草草的擦干了身上的水,似乎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打算。
“我去找孙杰了。”
“嗯,你先洗澡吧。”他点了点头,开始穿衣服。
“我不知道你今天出来。之前一直没有动静,我很着急,找过很多人,都说没有办法,然后我就想到了孙杰。我们只是吃了个饭。”
“嗯,洗澡吧。”他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程旬旬愣了一会,就脱了身上湿透的衣服,匆匆的洗了个澡就出去了。
周衍卿已经躺在床上,看起来有些疲惫,听到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程旬旬已经到了床边,趴在床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说:“你生气啦?”
“起来。”他拉了她一下,程旬旬不动。
他没办法,便转过身,单手枕着头,摸了摸她的发尾,说:“我没生气。”
程旬旬撇撇嘴,说:“骗人。”
他低低一笑,“是有点生气,但我又找不到理由骂你。现在想想就孙杰那傻鸟,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以后就不要找他了,知道吗?”
程旬旬扬唇一笑,便蹭的站了起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紧紧的抱住了他。
“我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碰碰运气,看他能不能无私一次。可惜,里无私男二我永远碰不上。”
“要那种东西干嘛,气我?”
程旬旬笑着将脸颊埋在他的胸膛上,笑呵呵的说:“是啊,就是气你。”
“这事儿,算是彻底解决了吗?”程旬旬仰起头看他。
周衍卿低眸,便看到了她亮晶晶的眼,还有红润的唇,没说话,只抬了脚,将她往身上一勾,低头吻住了她送上来的唇。
……
私人诊所内。
安盺从手术室内出来,脸色白的跟一张纸一样,连嘴唇都没有丝毫血色。
她靠着墙壁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旋即靠着墙壁缓缓的蹲了下来,包包直接掉在了地上。她的双目没有神采,只呆呆的看着某一处。
眼眶红了又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终究是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双手紧紧的捏成拳,指甲嵌进肉里都没有什么感觉。
痛的麻木了,人流的痛她都忍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不知过了多久,包包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在这静寂的走廊里显得异常响亮。她恍然回神,眼眸动了动,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犹豫了好一会才接起了电话,放在了耳侧,“喂,请问哪位?”
“周四太太,我是周衍臻先生的律师。”
安盺的眉头微微动了动,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稳住情绪,淡声道:“您好。”
“周衍臻先生的事情,您应该知道了吧?”
她吞了口口水,脸色似乎更白了一点,“知道,怎么了?”
“周衍臻先生已经被警察请进了拘留所,他想见你一面。”
安盺心口一紧,“只是这样吗?”
“是啊,周衍臻先生只交代我跟你说,他想见你一面,希望你能够出现。”律师说的毕恭毕敬。
安盺也没多问什么,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一步一缓的出了诊所,拉开车门上了车,久久没有启动车子,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车上,背靠了座椅上,看着夜色出神。
下身传来的那种疼痛,一点一点蔓延到心上,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一样,扯着难受,隐隐的疼。这种疼,从她把东西交到警方手里开始,就时不时的发作一下,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静默了一会之后,她又拿起了手机,翻看了一下通讯录,随即便拨通了周衍卿的号码。
许久都没有人接听,她坚持不懈的打,十多分钟之后,电话终于接通。
他的声音很低,沉沉的从电话那头传来,胸口那种痛感似乎减轻了一些,她扬了唇,说:“出来了?”
“出来了。”
“有空吗?”
电话那头开始沉默。
“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出来见见我,好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语气也弱弱的,有气无力。
良久,周衍卿才出声,说:“我现在不方便,你应该很清楚。”
“就这一次,行不行?我就想找个人陪我喝喝酒,我就想见见你。周衍卿,我想你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整个趴在方向盘上,一只手牢牢捂着自己的小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唇,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周衍卿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出声,说:“你给我地址。”
安盺闻声,明显是有些不敢相信,吸了吸鼻子,磕磕巴巴的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发短信给我。”他默了一会,便又补了一句,说:“别哭了。”
安盺一顿,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周衍卿挂断了电话,她才反应过来,坐直了身子,抬手擦掉了眼泪,拿着手机,很快就发了个地址过去。
周衍卿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程旬旬被他折腾了许久,这会早就累的睡着了,并且睡的很熟。
手机震动了两下,亮起了幽幽的白光,他仅用余光瞥了一眼。
安盺驱车去了一间私人酒窖,这里有整排整排的红酒,各种味道,并且环境幽静,无人打扰。她跟这间酒窖的主人有几分交情,去拿了钥匙,就迅速的过去了,生怕周衍卿先到了要等。
然而,事实告诉她,她想多了,周衍卿哪儿还是以前的周衍卿啊。
他已然不是那个随叫随到的周衍卿,能来就不错了。
她一个人在门口等了一会,久久等不到人就先进去了,独自挑了一瓶红酒,拿了两只杯子,坐在了沙发上,醒酒。
等周衍卿来了,正好能喝。
等她醒完酒,外面正好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她扬唇站了起来,然而进来的人,却让她止住了笑意,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
罗杏站在那里,冲着她微微的笑了笑,说:“五爷叫我过来的,说你情绪不太好,让我过来陪陪你。”
安盺脸上的笑容渐落,点了点头,慢慢的坐了下来,自嘲的笑了笑。
罗杏走了过去,站在她的面前,说:“很失望?”
安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饮尽,笑道:“失望吗?有一点,但不是很多。”
“我理解他,他现在应该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程旬旬。程旬旬比较重要,现在有什么比程旬旬更重要的呢。她开心就好。”她又拿起酒瓶,给自己满上,再一口饮尽,像是喝白开水一样,一杯又一杯。
罗杏微微皱了一下眉,上前摁住了她的手,说:“你有病啊。”
安盺稍稍用力,可她现在身上没什么力气,自然就抵不过罗杏的力道,她皱了皱眉,转过头对上她的目光,笑说:“你干嘛?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你为什么要来?周衍卿不来,你也不用来。你们不来看我,没关系的。”
“我又不会生气。”她哼哼的笑,可眼里却有深深的怨怼,咬咬牙,又用力的抢了一下,终究是没有抢过来。
“红酒不是这么喝的。”罗杏一把夺过,“而且,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还是少喝点吧。”
“我的身体很好,不用你关心,你回去吧。这里很安全,就算我醉死在这里,也很安全,回去吧。就让我一个人待着。”
罗杏并没有理会她的话,“我只听老五的吩咐。”
安盺歪头看着她,眼眶通红,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下来。她大概是感觉到了,迅速的转过头,抬手擦掉了眼泪,说:“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你要留着也行,别阻止我喝酒,不然我就叫这里的保安把你请出去。”
罗杏没动,安盺便起身又起拿了酒,这一次她拿了一瓶洋酒,打开之后,直接就用瓶子喝了,罗杏也没拦着。
她弯身捡起了地上的包包,包包的扣子没有扣上,她一拎起来,里面的东西就都掉了出来。
安盺正喝着酒,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罗杏将东西捡起来,旋即就看到了她流产的单子。
上面写着手术时间,就在今天,甚至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事情。
她一惊,迅速的站了起来,快步过去,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酒瓶,将单子砸在了她的脸上,吼道:“你疯了!”
安盺恍惚了一下,条件反射的伸手接住了那张单子,放到眼前看了看,脸色变得很难看,顿时就发怒了,“谁他妈让你翻我包的!”
“我送你回家。”罗杏将酒瓶放在桌子上,冷静的说。
安盺不听她的话,转身就想再去拿酒,罗杏迅速拉住了她,怒道:“你是不是疯了,你刚做了流产手术,就这样喝酒,很伤身的你知不知道!你还想不想生孩子了?”
安盺哈哈的笑,耸了耸肩,眼泪再次无声无息的落下,笑着说:“没关系啊,又不是第一次了。”
罗杏皱眉,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安盺一点一点的掰开了她的手指,“没什么意思,反正已经过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就由着我吧,反正就算我想生孩子,大概也不能了吧,无所谓。就算能生,也没人会跟我生了,无所谓。”
罗杏自然不会由着她,拿了她的包包,就想硬拽着她离开。安盺则直接坐在了地上,宁死不走。
“我不想回家,我不想回去,真的不想。周衍臻进去了!”她最后大吼了一声,像是发泄。
罗杏停下了脚步,缓缓的松开了手,安盺便坐在了地上,整个人软软的靠在罗杏的腿上,“我就只是想见见周衍卿,看见他我就舒服了。可他不来,那我就只好喝酒了,我没有去打扰他跟程旬旬,我就是想喝点酒,怎么了!”
“就这么难吗?啊!怎么就这么难呢!”
罗杏慢慢蹲了下来,拉了一下她的手,说:“起来,地上凉。”
安盺不说话,屁股牢牢的黏在地上,一动不动。
片刻,她才缓缓仰头,看向罗杏,说:“我要喝酒。”
两人对视半晌,罗杏忽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一瞬间,安盺脑子里一片空白,瞠目,片刻便用力的将她推开,迅速的站了起来,擦了擦嘴巴,磕磕巴巴的说:“你……你干什么?”
“没什么。”罗杏被她推倒在地上,看了她一眼,站了起来,抿了一下唇,淡淡的说。
顿时,气氛变得十分尴尬,安盺皱了皱眉,张了张嘴,憋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走吧。”最后只冷冷的甩了一句。
“我送你回去。”罗杏依旧坚持。
最后,安盺还是顺从的让罗杏送她回家,大概也是被那个吻给震惊到了,也不是很想跟她僵持。
两人的气氛一直很尴尬,尴尬到了极点。
安盺一直侧头看着床上,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眉头皱起又松开,反反复复。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刚一停下,安盺便知想着下车,罗杏却比她快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她迅速的挣脱开,“怎么?”
“小产也需要坐月子,别搞坏了自己的身体,自暴自弃的结果伤害的只是你自己而已。”她嘱咐了一句。
“谢谢,再见。”
“安盺,我是讨厌你的,因为喜欢你才讨厌你的所作所为。当然,你不需要有负担,更不用害怕,我更不会对你怎么样。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罗杏笑的坦荡。
安盺抿唇低着头。
“回去吧,照顾好自己。也别想着老五了,他现在跟旬旬的感情很好,怕是不会再回头了。”
安盺闻声,脸上的表情顿了顿,哼笑了一声,说:“是吗?”
罗杏皱眉,侧头看了她一眼,略有些警惕,“你想干什么?”
安盺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只冲着她摆了摆手,说:“我回去了,再见。”她开了门,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她,问:“所以你现在又喜欢程旬旬了?”
不等罗杏说话,安盺便转开了视线,笑了笑,说:“以前别人都以为你是我的情敌,原来到头来你跟周衍卿才是情敌,现在你又这么一心一意的帮他做事,真是好笑。”
“真是看不懂你。”
“我把老五当兄弟。”
安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谢谢你。”
说完,她就开门下了车。
罗杏看着她进了小区大门,便给周衍卿发了个短信,然后开车离开了。
……
隔天,周衍卿亲自去了一趟周宅,他去的时候,周宅除了一些佣人,主人家一个都不在。他转了一圈,便去了后山,按照程旬旬之前说的,准确无误的找到了那个位置,挖出了周衍松商业犯罪的证据。
还真是相当齐全。
他下山的时候,偏巧碰到了清嫂。
她的目光瞥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然后深深的看了周衍卿一眼,迅速的低了头,往边上走了一步。
周衍卿看了她一眼,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又退了回来,站在了清嫂的面前,说:“清嫂,方便说两句话吗?”
清嫂闻声,抬起了眼帘,同他对视了一眼。
随后,清嫂便领着他去了玻璃花房,那里现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清嫂给他到了杯水,放在了他的面前,随即便坐在了他的面前。
“你想说什么?想让我不要告诉老爷你从后山拿了什么离开是吗?你觉得可能吗?”她浅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