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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枫健步如飞,倒是他拉着那引路仆从往前行去。
待到知少爷将将一头扎进净房,身后十余丈处的假山石后,便转出庭墨羽的身影,也是快步疾行,奔着这‘兢行’院落内简陋的厕所而来。
再后面陆续便是陈骁、龙姆和气喘吁吁明显脚步漂浮跟不上流儿的举人哥独孤忘悦。
那引路下人都惊呆了,少见啊,这么多人一股脑赶集般上厕所,还一个个都像屎顶屁门,忍耐不住,这个,完全理解不上去。
下人嚎叫着,“诸位,诸位爷,净房没那么多坑位啊,再说你们这是奔哪儿去!!!…”
没人理他。
知少爷一头攮进臭气熏天的净房,却闻听‘哎呀’一声惨叫,抬眼一看,却是一个下人打扮的胖大嫂,正满面惊恐地蹲在坑位上看着自己…这个,我去,不能看不敢看,春光乍现臊气熏天啊!
尼玛走错门了,知少爷心中这个百味杂陈都快哭了,伸手便给自己来了一个大嘴巴,尼玛你都看到啥了,罪过啊罪过!
知枫掉头就走,刚一出来,庭墨羽一头便扎了进来,两人直接便是对对碰。
庭墨羽一愣,心道,哥们儿,你这货速度也忒快了,难道您了尿速都赶上加特林了吗?只是庭家大公子自己也明显是要出恭来的,总不能人家知枫走了自己掉头也跟着走,那啥,也太显眼太过分了。
于是庭墨羽只好一咬牙,黑着脸冲进净房,想着也学着知枫那般打个转便罢…
于是,“哎呀!”
庭墨羽也冲出来了,速度比知枫更快了数倍。
然后是陈骁、龙姆…
“哎呀!”
“哎呀!”
也不知道这净房隔音效果太好还是‘兢行’院落里已经人来人往、喧哗嘈杂,或者那位胖大嫂的声音太过浑厚、过于像男声,反正竟然没人听清楚净房里面的异动。
到最后,举人哥独孤忘悦最后一个闯进茅厕去,就听见茅厕内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哭泣,“俺,俺不活了啊!非礼啊!”
过了一会儿,就见举人哥,衣衫破烂,抱头鼠窜,脑袋也不知道在净房门上碰了多少个包,简直了,肿的跟什么似滴,都没了人形。
再过一会儿,那胖大嫂总算是勉强栓好裤腰带现身了,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把臭气熏天,一看便知用于清扫的拖把啥的物件,如发疯的母牛般冲将出来,眼见得一付四下里寻人拼命的架势。
那位一直守在净房门前,懵懂到没了话的引路下人见了,瞬间便反应过来,紧跟着一声狼嚎再起,“我,我那苦命的媳妇啊…”
众人鱼贯而入、蔫头巴脑回到第三进院落偏院正堂,尼玛谁也不再说话。
翠娘好死不死凑上前来,关心地问了知枫一句,“公子,那个,你肚子还痛么?要不要翠娘去给你准备一点红糖姜水去去寒气。”
知枫直接便紫了脸,眼泪汪汪地看着翠娘,“翠娘姐,你就快坐着吧,别再起腻了!”
翠娘闻听,彻底惊了,这个,究竟几个意思,奴家,奴家我也是好意不是,我以为男人肚子疼也要喝姜汤啥的暖暖身子的。
走鬼婆婆、神女嫣儿以及半死不活的刺史柯久勿度大人,看着一众放到江湖上都是响当当、惯常鲜衣怒马耀武扬威的青年才俊,人人都像霜打的茄子般,没了尿性,而且还沉默不言,谁也不吭声,于是心底都含糊了,难不成在净房被恶鬼上身,或者遇到山魈啥的被吓着了?
“忘悦!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走鬼婆婆不高兴了,你们,一个个的,忒恨人了也,跟婆婆我这儿玩什么玄乎的把戏?
只是知枫、陈骁和庭墨羽甚至龙姆,这些人都是远来是客,总不能劈头盖脸一通数落,于是走鬼婆婆只好拿最为可怜悲催的举人哥撒气。
不过,走鬼婆婆倒是没想到,自家问独孤忘悦,还真不如直接问知枫了。
独孤忘悦是谁,是举人,是南沐苗疆琼瑶羁縻州通过县试的举人,那是满腹经纶、严守儒家礼法的读书人!
举人哥最后一个进去净房,再加上紧赶慢赶的一通跑,体力不支、动作反应又慢,正赶上看到胖大嫂提裤子,独孤忘悦一时半会儿便没反应过来。于是,人家胖嫂裤子也不提了,一边哭号,一边径直冲过来这通痛扁,张牙舞爪乱挠,独孤忘悦被打得,简直了,都快没了人样。
于是独孤忘悦今生第一次知道啥是女人,却被胖大嫂已经发福、丑陋的身体刺激得不要不要的,而且还是在这等诡异的情形之下,举人哥那苦逼的心情…都没法形容了。
甚至自此以后,好多年过去,独孤忘悦始终信奉女人是老虎太丑陋,不近女色,悬悬没给独孤家绝了后,这都是概因今日之刺激实在过于强悍,给举人哥纯洁的心灵彻底蒙了一层肥膘,差点从此对女色失去兴趣…当然这都是后话不提。
眼下走鬼婆婆发问,独孤忘悦长叹一声,双目瞬间便是泪水长流,那委屈劲儿,都赶上窦娥了。
举人哥心里话讲,明眼人都看出来知枫这些人心有龌龊,或者说藏着神马阴谋的,你们都不方便,也就我能代表龙族去刺探一二,谁知到头来…可憋蛆死我了!
独孤忘悦这一哭,走鬼婆婆傻了,心道,老身也就随便问你一句,你哭个啥劲儿啊,还有没有一点男人样了,真不嫌丢人!
“婆婆,你也不要难为这位仁兄,”知枫忽然沉下脸,转向庭墨羽和陈骁,“二位好汉,却不知道你们尾随我前往净房出恭,却是有何意图,难道便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加害于我不成?”
也别说,难怪知少爷气恼,这几位分明便是紧盯着自己的节奏,若是说他们没有不怀好意,鬼才信!
“这…”庭墨羽也是郁闷,本来知枫去解手,自己跟着也去出恭,就两人的话,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谁还没有三急两难的,碰巧凑到一个时间点,一点问题也没有不是。
可谁曾想后面陈骁不放心,也跟出来,然后这几个不知道何方神圣,是敌是友的生人都尾随陪同自家公子一同如厕,龙姆自然放心不下,那是必须跟上,再加上一个大脑仁儿的独孤忘悦…事态于是便变了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