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过凶兽的话题之后,我和柳飞宇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是真的不想说什么了,而柳飞宇似乎正在组织词语
很快的,柳飞宇又开口了:“现在,你应该理解我让那些凡人离开的原因了吧?”
我靠在墙上,仰望着天空,淡淡地说:“嗯,理解了。但是,他们要不要离开,我要让他们自己来决定。”
果然,柳飞宇听到我这么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罢了,反正他们的死活跟我也没关系。”
“是呐,自己的命运,只能由自己来选择。所以,这个世界才会这么的精彩啊。”这样说着,我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柳飞宇看着我的表情,不由得别过了头去,似乎是有些不屑:“精彩?你知道这个世界的阴暗面有多么的恐怖吗?你知道神佛和妖魔是为什么而存在的吗?就算说的近一点,你知道就在你诉说着世界‘精彩’的同时,有多少人正身处于堪比炼狱的现实中吗?”
我摇了摇头,坦然地答:“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没有必要知道。”
“不想知道你这个家伙,果然啊!”
“嗯?果然什么?”我疑惑地看了过去。
柳飞宇瞥了瞥嘴,答:“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到了,虽然你的举止有些幼稚,但是思维方式却老的不像话,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于是,我“噗嗤”一声笑了:“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呀。世界的阴暗面我们本来就不用知道,因为我们不是生活在那里的人,也不用对那里的任何事情负责,所以,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只是为了找刺激吗?”
“至于神佛和妖魔的形成原因,不只是对我,就算是对全世界,也是没有必要知道的。就算我们知道了神魔的成因,又能如何呢?让我们自己成为神吗?如果人类真的成了神,那么,挣脱了一切束缚之后的我们,又会做出什么事呢?恐怕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管束了吧!那之后的结局,就连我也能想象得到——步入第一代人类的后尘,被世界所遗弃。”
“世间万物,正是因为有所制衡,才能互相存在,人类也是如此。一家独大的局面,只会导致毁灭——傲慢,这是所有生物共有的劣根性,我们不得不承认。”
“至于身处炼狱的人们虽然我也会同情,也希望自己能伸出援手,但是,我却不得不说——炼狱,也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啊。”
“如果天堂里真的不存在任何邪恶,那么,诸神又是如何判定‘善’的呢?如果地狱里真的不存在任何善良,那么,恶魔又是如何判定‘恶’的呢?纯粹的天堂和纯粹的地狱都是不存在的,而这,就正是人间的迷人之处——既承载着天堂的善、也包容了地狱的恶。因此,这个世界是不完美的,这一点我们早就知道了;但是,你难道不觉得,正是因为它的不完美,所以才超越了完美吗?”
这么一大段话说完,柳飞宇不由得有些震惊了:“你啊真的只有二十岁吗?”
而我却淡淡地笑着答:“其实,这些道理不用我说,就连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也能想明白。但是,人类不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吗——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却偏偏由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就觉得是至理名言。不信的话,请回想一下那些名人名言吧,仔细斟酌之后就会发现——其实那都是些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想到的粗浅道理,根本不值得去吹捧。”
“但是,正如绝大多数人不会成为圣人一样,我们同样大多不会选择成为思想家。因为——那不是我们的幸福、不是我们的追求。说到底,那些所谓的人生哲理,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比起买一把破凳子垫脚去抓圣人的帽子,买一束花去讨自己的心上人欢心不是更好吗?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啊。”
说罢,我们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但是,柳飞宇看我的目光已经变了,我能感觉到
终于,柳飞宇笑叹了一声:“人类还真是可怕呐。”
于是,我也笑了,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对吧!”
“好了,过了这么久,我们也该回屋子了。”
“说的是呐。”
一边说着,我们就一边打开落地窗,回到了屋子里。结果,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柳飞宇都没有再找过我了,似乎是从我这里得到了有趣的收获,嘴角都扬起来了。而我,也将留在梦然身边的利害关系和江云鹏他们说清楚了,并且问了他们将来要何去何从。可是,那群傻瓜居然连想都没想,就一致得出了结论——继续留在梦然的身边果然,都是一些头脑简单的笨蛋,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大家才能一起生活到现在吧。
这一天晚上,我果然和柳飞宇睡在了同一个房间里,我打的地铺。因为总不能让岳父大人睡地上吧?不过,我却彻夜难眠不是因为柳飞宇在的缘故,而是因为思考了很多事情,顺便也做出了一些决定
第二天,我果然是起得最晚的人。所有人都已经吃完早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我才刚刚从地铺上爬起来。然后,迷迷糊糊地冲了个澡,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地洗漱因为我马上要做的事情比较冒险,所以现在有些紧张。
借着洗漱的时间,我好不容易平定了自己的心情,又顺便给自己喊了声加油,这才姗姗从二楼下到客厅。然后,我连早饭都没吃,就直接站在了沙发旁的空地上,直勾勾地看着柳飞宇和柳梦璃两人。
“呦,你终于醒了?昨晚几点睡的呀?”江云鹏打趣道。
“是不是因为和尊贵的天狐一起睡太紧张,所以才睡眠不良啊?”或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不苟言笑的刘浚烨也调笑了起来。
望月若香因为不会说中文,所以也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暖暖地笑着。而雅琴她正在跟柳梦璃炫耀自己的按摩技巧,没有丝毫的紧张感。
过了许久,见我一直没有动作,柳飞宇终于扭过头来,看着我,玩味地笑了:“怎么了?一直看着我们干什么?莫非是有什么事情想说吗?”
被他这么一提,梦然顿时斜眼看了过来,与她心有灵犀的我当然能读懂她的紧张,但是,我已然决定了不再逃避!所以,我终于吸了一口气,然后不温不火地说出了那句话: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梦然的男人,其实就是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