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连忙出去,就看到他们庄子门口摆着好几只野兔,竟然还有一只红毛狐狸!
不管兔子还是狐狸,它们都肉嘟嘟的,身上的皮毛也十分光亮顺滑。光是这皮剥下来怕是都能卖个好价钱。
庄子上的农户还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啊!今天早上一开门,就看到这些东西躺在这里了,而且还是从大到小,摆得整整齐齐的。对了,这不管兔子还是狐狸,它们身上的就只有一个伤口,都没伤到别处呢!”
也就是说,这皮子质量很好,都不用怎么加工就能用了。
“呀!”马上,人群里又传来一声低呼,“这小兔子怎么还有几只活的?”
春枝低头去看,就见果然有几只小兔子已经爬了起来,正迷茫的看着四周围,那弱小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梁王妃心疼得不行,她赶紧抱起一只小兔子。“小舅妈,这些小兔子还这么小,咱们就别把它们给扒皮了吧!”
“只怕它没咬死小兔子,也就是为了把它们送来给我们玩。”春枝笑笑,也就爽快的点头,“那就留着吧!你带两只回去养,我也带几只回去给立小子他们玩。”
“好啊好啊!”梁王妃连忙欢喜的点头。
本来打算早上起来,收拾一下就走的。但是看看现在的状况,春枝还是决定把时间再往后推延一点。
她用过早膳,又准备了一堆药材,就对小三子点点头:“再带我们去看看它吧!”
小三子喵喵叫着,转身就走。
这次就只有春枝和梁王妃两个人去了。
跟在小三子,她们顺利找到了薮猫的所在地。它现在就躲在林子里的一个小洞里,正啃着一只兔子。
再见到春枝,它一开始也有些防备,但很快也就卸下了防备,还在小三子的威压下慢慢的又趴伏下了身体。
春枝见它身上绑着的绷带都已经脱落了好几个了。她赶紧就走过去,把其他的绷带也给解开。
看来她上次上的药不错,几天下来,薮猫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都开始长出嫩肉来。就是那条腿……
“它的这条腿是废了。”春枝摇摇头,也就不再往那里多看,而是专心的给它处理别的伤口。
这次的伤口处理起来就比上次轻松多了。
春枝给它换了药,再重新把伤口给缠好。然后她就再揉揉薮猫的脑袋:“等这次过后,你的伤就差不多痊愈了。只是从今往后,你就老老实实在林子里待着,不然去更远处没有人烟的地方也行,千万不要再往村子里去了,知道吗?你抓村子里的鸡鸭吃,他们肯定还会来找你算账的,知不知道?”
薮猫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只是趴在那里没动。
春枝就叹口气,她就站起来。“我们要走了,下次再来应该是秋收的时候。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她现在是仁至义尽。接下来不管这只猫身上再发生什么,她都不会自责了。
不过,当他们走开后,梁王妃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她立马惊叫:“小舅妈你快看!这只猫它一直在目送咱们离开呢!”
春枝也回头去看,就见这只猫果然已经站起来了。它面朝着她们的方向,闪亮的双眼里没有一丝戾气,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她们。
见状,春枝的心情都不由自主的轻快了不少。
她再冲薮猫笑笑。“好好在这里过你的日子吧,不要再和人多接触了,记住!”
然后,她就狠狠心转过头去,没有再看。
再回到庄子上,她们只略作休整,就坐车回京城了。
只是在车上的时候,梁王妃还有些担心。“小舅妈,你说这消息会不会被人告诉六嫂,然后六嫂又派人来找它?或者,她又来找你的麻烦?”
“他们要来找,那也得找得到才行。而只要找不到,他们没有证据,那她凭什么找我麻烦?我养了这么多年的猫,也救了不知道多少只,现在我只是又发善心救了一只猫,难道也有错吗?”春枝轻笑。
看来,她是打算把这只薮猫当做普通的猫来看待了。
梁王妃就吐吐舌头。
那么凶悍的一只猫,居然连狐狸都能抓住,也就她这位小舅妈能当普通猫看待了。天知道,这两天在一旁给小舅妈帮忙的时候,她都差点吓得半死呢!
这猫远看就已经那么凶猛了,近距离摸到它身上硬邦邦的肉,看到它那又尖又长的爪子,她一开始都吓得想跑!
还好,现在他们离开了,和那只猫也拉开了距离。
不过嘛……再看看身边笼子里那两只小兔子,她脸上又漾起笑来。
不管怎么说,这猫还是有点情义的,自己这两次的付出不算白搭!
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的,顺便逗逗小兔子,马车就已经进了城门,送她们各自归家。
立小子和盼丫头看到春枝带回来的小兔子,两个孩子都欢喜得不行,都抱着兔子不撒手了。
柴东则是拉着春枝的手不撒手。
“娘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都快无聊死了!”
春枝好笑得不行。“你现在御史台那边不也忙得很吗?你确定你有空无聊?”
御史台这种地方,闻风就奏,一天都不知道要给皇帝上多少道奏折。尤其太子和秦王,这两个人既然已经开始动手了,那么当然也就不会再客气。诸如现在,他们还在互相找对方的短处,然后互相攻讦。这互相攻击的首要事情,让就是抓住对方的一点不对,然后上奏折弹劾。
虽然刘御史现在沉寂了,但秦王手下可不止这么一个刀笔吏。所以,柴东依然要时刻关注朝堂上的动态,然后费心费力的想办法、写奏折。
这些日子她虽然在外头庄子上,但也听说了几个关于太子和秦王斗智斗勇的故事。现在如今,这两个人的争斗已经渐渐进入白热化的阶段了。
不过,梁王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其中。
柴东听到这话也干笑两声,可他拉着春枝柔荑的手却没有松开。
盼丫头见状,她就冲着柴东刮了刮脸蛋:“爹羞羞!天天晚上想娘想得睡不着觉!”
“哪有!那个小丫头片子胡说!”柴东立马呵斥。
“我才没胡说,爹你就是!我都听到了,哥哥也听到了,哥哥你说是不是?”盼丫头赶紧拉来立小子做人证。
立小子又已经板起脸。
“妹妹,父母之事,咱们身为晚辈不该指手画脚。你又怎么能这么说爹呢?这事你错了。”他一本正经的说。
“可是,爹他本来就是这样啊!”盼丫头撅起嘴。
“那你也不能说!”立小子沉声呵斥。
盼丫头这才不大甘愿的闭上嘴。
女儿闭嘴了,可是柴东的脸色却变得看得不行。
也是,立小子这话,分明就不是帮他澄清的意思,而根本就是在承认盼丫头的说辞好吗?这一招落井下石,他干得可真好。
现在一双儿女长大了,都能帮自己的忙了,春枝深感欣慰。
但柴东,他的耳朵尖上又开始泛起一点微红。
他赶紧转过头。“你们两个小家伙,唯恐天下不乱!你们还敢乱说话?我要罚你们!现在,你们俩给我放下兔子,去各写二十张大字,什么时候写完了什么时候才能来抱兔子!”
两个孩子顿时都发出哀嚎声。
盼丫头连忙抓住柴东的衣袖。“爹,能不能少写点?写二十张我手疼!”
“好,你十张。”柴东从善如流。
盼丫头立马笑了。“爹真好!”
立小子则是垮下脸。“爹你偏心!”
“不,因为你是男孩子,所以我必须对你严格要求,这样也是为了你好。”柴东又沉下脸,一本正经的说。
立小子扁扁嘴。“偏心就偏心,干嘛还找借口?”
他小声咕哝着走远了。
“哥哥等等我!”盼丫头连忙也叫着追了过去。
处理掉了两个小家伙,柴东他连忙就拉上春枝。“娘子,走!咱们可算是能单独呆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