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时值晚春陆叶城附近的原始森林一派绿意盎然的景象,林间很是静谧,除了风声和鸟叫声几乎没有别的任何杂声。但就在这密林间正奔跑着两个人,不时惊起一两群的飞鸟,打破了这树林的宁静。这二人正是魏增和冯怜生。
“看来是不能回到陆叶城了,在往南方的路上都是赏金猎人,这些赏金猎人不分青红皂白,见我们和邪教徒在一起就以为我们是邪教徒的同伙,就要杀我们,真是不可理喻。看来我们只能往北赶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好了。”魏增对冯怜生说道。
“一切都听大哥的。可到了北边又该怎么办,还不是要被那些赏金猎人追杀。”冯怜生问道。
“想办法向官府澄清,有了官府证明,那些赏金猎人应该就不会为难我们了。可现在首先就该找到有人家的地方。”魏增和冯怜生在树林里跑了一夜也不知跑到哪,只知道后面有赏金猎人在追捕,几个小时前还差点被追到。
在昨天夜里赏金猎人就追上了死亡教徒,赏金猎人人数众多,且几个首领武功高强。黑衣圣卫虽然武功高强,但也抵不住五十多人的围攻。在杀伤了二十多人之后,黑衣圣卫也只剩五人了,而更多地赏金猎人到来了,黑衣圣卫和刘宜不敌就退入了林中,借着黑暗和密林逃窜着。魏增见死亡教徒无法顾及自己,就拾起一把长剑杀伤几名赏金猎人带着冯怜生逃入了密林。
赏金猎人本来大多是散人,遇到缉捕盗匪有人独自行动,有人临时结成小队。可三年前在听闻死亡圣子途径虞山山道的消息,大量赏金猎人为了高额的赏金便三五成群的到虞山追捕刘宜,结果被黑衣圣卫杀得大败,死了不少赏金猎人。赏金猎人深以此为耻,便相互约定,以后有死亡圣子的消息,大家就联合将其追杀以雪虞山之耻。有些人真是这么认为的,但更多的人是觉得死亡圣子赏金虽高,却也难以对付,联手起来危险较小。毕竟虞山山道的惨状可是使许多赏金猎人胆寒。于是接下来的三年里,一有死亡圣子的消息,赏金猎人就齐聚追捕,结果没有成功,双方的仇恨也越结越深。这一次总共有近三百的人在再追捕死亡圣子,可到了陆叶城便没了踪迹,赏金猎人不敢在陆叶城大肆搜捕,便在陆叶城周围搜查,今天一名巡查的人发现了死亡圣子踪迹,于是赏金猎人便陆续赶了过来。见最后死亡圣子又要逃脱,赏金猎人的首领便抓紧追捕。
魏增和冯怜生走在密林中一夜未停,现在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两人又累又饿。中途只是了几个野果,喝了几口溪水,现在实在受不了了。看到前方有一小屋,心中振奋,可到了才知只是已废弃的猎人小屋。
魏增见屋子里有几件破旧的猎人衣服,便突发奇想,在此装扮猎户骗过赏金猎人。于是二换上猎户旧衣,拿起猎叉,又将脸抹黑,不仔细看熟人也认不出来。
赏金猎人搜来,见两一猎户从屋子里出来,便去询问,见着猎户野外知识丰富,谈吐间不时提到狩猎技巧便不再怀疑,又向前搜去。魏增真庆幸自己以前也算是半个猎人,捕猎经验还真有。
当赏金猎人走后,魏增和冯怜生才真的放下心来。魏增捕了一些野兽就生火烤熟与冯怜生分食。见天色渐晚,二人也已经很劳累,魏增便建议道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日再会陆叶城。冯怜生因要与一男子独自相处一夜心中有些忐忑,但事急从权,总不能让魏增一人在野外露宿。这山林间一道晚上湿气极重,而且野兽出没,不是露宿的好地方。魏增可没那么多的想法,就躺在床的一边睡下了。冯怜生躺在床的另一边,心里有些担心无法入眠,听到魏增细细的呼吸声似已熟睡,便放下心来,慢慢也入睡了。
冯怜生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摇自己,睁开双眼只见魏增就在自己身前,心中一惊就要惊呼,却被魏增一手捂住了嘴巴发不出声。冯怜生心中一酸想到:难道自己今天就要失身于此男子。转念一想:此人虽然没读过太多书,才学不高,相貌也一般,但几天来相处可见此人很是细心也是一知道疼人的人,若托付一生也是可以。便也就不怎么抗拒了。
只见魏增一手指竖在唇间做嘘状,又指了指门外,见冯怜生不再抗拒,以为她明白自己意思,就松开了手。冯怜生见到了魏增如此,心中疑惑,仔细听门外竟有人的脚步声,知道自己误会了魏增,脸一下子就红了,好在黑夜魏增也看不到。魏增示意冯怜生和其躲在了床下。就见四人走进了屋子,一人将灯笼放在桌子上就和其他三人分别找地方坐下,一人坐到了床边,双腿就在魏增和冯怜生的眼前。魏增手紧握钢剑,准备一被发现就杀人夺路。
“听说,有名亲卫在陆叶城被一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杀了。与其一起的四名统领也死了。这是真的吗?”
“我也知道这件事,那名亲卫好像姓归,那杀人的小子是陆叶城南城冯家请来的武士。”
“那小子真这么厉害,恶魔亲卫的武力那可不同一般,再加上四名统领,就是顶级高手也难以对付。一个少年能比一顶级高手还厉害?”
“可能是那小子找了帮手,也可是别人干的。这消息也就是回来的人说的,那些人也没亲眼看到。不过上头发怒了,说谁要是取了这小子的头回去,就连升三级赏金百两。那些、神教的高阶武士,可是争着抢着要找这人了。”
“那跟咱们也没关系,那人不是咱们几个对付得了的。不过经过前几天的事情一闹,现在官军和疾风团的人都来与神教作对,可苦了咱们这些人,又要躲进这深山老林。”
“不过这深山老林也不安宁,听其他的弟兄说,死亡教派的人和许多赏金猎人都到了这里,还打了起来。”
“让他们打去,都打死了才好。好了,都找地方睡吧,走了这么久也累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说着有人将灯火熄灭,两人谁在床上,两人将桌椅一凑躺在上面睡了。
魏增见人睡熟就和冯怜生悄悄潜了出来。摸黑向远处跑去,来到了一小溪边。
魏增听闻恶魔教派的高阶武士竟来追杀自己,心神大震。他不是没想过乘那四名邪教徒睡觉,将人暗杀。但想到这里是恶魔教派的地方,让恶魔教派的人发现行踪,被高阶武士追杀,自己和冯怜生绝难活命。便打消了此念头。跑到溪边,用溪水洗了一把脸,让脑袋清醒了一下。总之陆叶城是不能回去了,那里虽有疾风团人,但被恶魔亲卫这等高阶武士盯上肯定不会好对付,更何况自己有没有进城的机会还说不定呢。那该去哪呢?只要回归芜城一切都安全了。可看了身后冯怜生一眼魏增对于如何处置这人又很是为难。让她一个人会陆叶城,她肯定回不去。自己带她回归芜城要在这深山老林转上十几天,她吃的消吗?这里不同于虞山山道,虞山山道虽有盗贼但环境并不算恶劣。这深山老林染上疾病魏增也吃不消,万一迷路就更加难了。
魏增将心中想法告诉了冯怜生,冯怜生知道自己离了魏增很难生存下去,便决定和魏增在一起。于是二人便向密林深处走去,试图绕道回归芜。
冯怜生自小娇生惯养,那里受到过多大的苦,从来学习请棋书画,也不干一些体力活,身子不说弱不禁风,但也强不到哪去。如是走了几天,便染了瘴气生病了。魏增只好将其安置在一山洞,拾来茅草铺做床,几天又是捕鱼捕兽生火做饭,又是采药熬药照顾病人,也是很疲劳。冯怜生见魏增为其如此上心,内心也是感动,想到自己已无一个亲人,恶魔教派还要抓自己,也只有魏增一人可以依托了。
“大哥,你能为我报杀父之仇么?”一天冯怜生对魏增说:“就是能替我杀那些恶魔教徒么?”
“我和那些恶魔教徒本来就是敌人,你没听那天夜里几个人说的,恶魔教派可是悬赏来杀我的。”魏增回道。
“那你能不丢下我,照顾我么?”
“我们是同伴,也一起共患难过,我不会丢下一共患难过的人不顾的。”
“大哥,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魏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你现在身体虚弱就不要多说话了,好好休养吧。”然后出去打猎采药去了。
几天后冯怜生的病就好了,冯怜生对魏增也亲切了许多,对其也嘘寒问暖。魏增以为冯怜生是对自己照顾的心存感激,没有多想。不是魏增神经大条,而是魏增还不知情滋味,对于儿女情长并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