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天表面冷硬、立场不变地回复了采月,但她提到那段沉痛的往事,他心中涌上来的难过,还是让他无法再在她的面前保持平静。↖,所以他躲了,躲进了二楼的书房。
萧天的回复,让采月再一次确认,他是真的不会轻易放她走的。她坐在沙发上,一直紧盯着他的身影,直到看到他走进书房,然后不轻不重地把书房的门“嘣”地一声关上了。
刚刚吃得太饱,既然不能出门散步,她只有在这栋楼里让自己好过一点。她也上了二楼,只是没进书房,而是到了卧室隔壁的健身房,开了跑步机,把速度调到最慢档,权当是室内散步。
这间健身房面积并不算大,但各类健身器械却很全。跑步机、沙袋、健腰器、划船机等应有尽有。前几天,她常来这里打沙袋以发泄她的郁闷情绪。
看到计时器的数字显示为“10”时,采月把跑步机关了,上了三楼。
这会儿正是正午时分,没开空调的三楼温度非常高,一上来就觉得热气扑面而来。但除了这里,采月不知道她还可以呆在哪里,才能更自在些。
室内花园的那些花花草草,经过萧天的一番摆弄,看起来全都精神了不少,一片黄叶子都找不到。有一盆百合和一盆兰花前几天都只是几个花苞,今天已经全都开了,空气中飘荡着一股不浓不淡的花香。虽然这里的确很热,却让人又倍觉清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含氧量高,又加上花香的蕴染,采月一时之间觉得心情也好了不少。她在靠窗摆放的一张躺椅上坐了下来,慢慢地闭上了眼。这个位置太阳晒不到,比较阴凉。
她虽然怕冷,却没那么怕热。这里的温度虽然比楼下要高些,但终究是室内,又做了特别的隔热处理,所以其实并不令她觉得热得难以忍受。
刚用过午餐,血液集中于肠胃,大脑供血不足,她闭着眼躺了不一会儿,居然就这么倒在躲椅上就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空调是开着的,身上还盖了一块薄薄的毛巾毯。这楼里只有她和萧天两人,所以一定是萧天为她做的这些。
采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发现阳光已完全偏到了屋子的别一边,可知她一定是睡了不短的时间。
她没有立即从躺椅上坐起,而是睁着眼呆呆地看着屋顶。突然,她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一出来,她立刻兴奋起来。不过,很快她又按下了自己的兴奋,她要下楼看看萧天还在不在。
下到二楼,书房的门已经打开,萧天不在里面。采月又去了卧室,上午因为两人欢爱而被滚得皱了吧叽的床单已经被换掉,但萧天人却不在卧室。健身房和影音室也都没见他。最后走到一楼的厨房,也没在。
厨房的鸡汤一直是用小火在慢慢地炖着,采月加了两勺盐放进砂锅里,然后把砂锅移到了光波炉上,调成炖汤模式,再定好时,十分钟后光波炉会自动切断电源。
走出厨房,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两点还不到。
看来萧天是提前走了!
采月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她又恢复有限的自由了!
刚吐完气,她的腰就被人从身后搂住了。她吓得叫出了声,刚刚她在楼里可是转了一整圈的,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乌鸡汤快好了?”萧天轻轻在在她耳旁低声问道。
采月微微地缩了一下脖子:“嗯,炖了这么久,应该可以了。”
“我在里面加了不少药材,都是大补的。”萧天一边说着,手一边开始移动。
采月双手抓住他的手就想甩开。结果是不仅没甩开,反而一下子双脚离了地。
萧天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然后直接就往楼上走。一边登着楼梯,一边对还在挣扎捶打的她说道:“乖一点,别逼我用强!你不会到现在,还幻想着可以拒绝我吧?”
十秒钟后,采月的后背毫不意外地在床上着陆,身上是萧天毫不犹豫压下来的身体。
脑子里想着她刚刚在三楼室内花园刚醒来时冒出的想法,采月慢慢地停住了挣扎。
也许现在顺从他,让他认为她想要逃的念头是真的变弱了,对她接下来要实施的逃跑计划会有好处。不然,万一他疑心一起,一会离开前对她再加强点防范措施,那她很可能就真的要继续困在这里了。
这么一想,她虽然没有主动回应萧天,却也没有再激烈地反抗他了。
所以,萧天这一次比较顺利地得逞了。
他的眼盯着她,一如以往地一边进行着,一边细细地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也细细地感受着来自她身体的回应。
采月的表现既令他疯狂,又令他生气!
明明是快乐,她非要皱着眉像是在忍受。明明是期待他继续,却又做出希望他尽快结束的暗示。
采月觉得她被他折磨得没有自尊没有自由,萧天却更觉得他的自尊被她践踏在脚底,他的心被她捆缚得更是不顾其它。
当她终于无法自控地开始颤抖时,萧天知道终于到了他发起最后冲刺的时候了。
只是,在这么一个时候,无端端地他突然就想起了采月曾经对他吼过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要看着我的脸进行。
想着她居然会因为这个,而怀疑他是将她当成林宛云的替身,萧天不禁有些迟疑了。他知道她之所以如此强硬地拒绝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关于替身的心结。
他想,他是否应该试着稍微改变一下,看看能不能解开她的这个心结。
于是,他突然停住了动作,将她的身体翻了过来,让她趴在了床上,然后才再次继续。
变位不奇怪,但采月对萧天到了这个阶段还要突然变位,明显地感到不适应。
其实萧天更是,这样的事,到了这个阶段显然是贵在自然和一气呵成的。
持续了几分钟,萧天却发现,他还是无法在不看到她的正面表情的情况下,达到兴奋的最高点,纯粹的的欢娱,远远比不上得到她回应的双重感受来得令他兴奋。尤其这一次,他还是因为顾虑她的心结,才刻意做出的临时改变。
于是,他还是将她又翻了过来。
事实证明,他确实还是要看着她的脸进行最后的冲刺,无关乎她的脸长得像谁,只因为他需要她的回应。
随着萧天身体的突然放松,采月也轻轻地长吐了一口气,她知道,终于结束了。
“采月,我没有把你当成宛云的替身!女人时喜欢叫男人的名字,男人不会叫。但我可以告诉你,刚刚我脑子里不断闪现的是你的脸,在心里大声喊的也都是你的名字!刚刚是,以前也是!”
他说这话时,两人都还未从兴奋的高点落下,身体的悸动和震颤都依旧在进行中。
他说这话时,甚至没敢看她,只是将头埋在她的肩胛间。
这样的话,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难以启齿的吧?对男人而言更是,对他这种一直习惯将女人掌控于股掌之间的男人而言,尤其是吧?
谁说一定要盯着眼睛说出口的话,才是真诚的?对于他这样的男人,采月更宁愿相信他躲在她肩头和发间对她昵喃而出的话。
不敢对视,不是因为不真诚,而是因为有些话是需要把自己的尊严撕碎了,才说得出口的。
这样的时刻,是男人也是女人最兴奋、最幸福但也最脆弱的时刻。
他特别地选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应该是真的在用事实告诉她,他的的确是因为她,而不是因为林宛云或别的任何女人吧?
“没有你,我就是个半死的人!重新爱我,好不好?”
萧天的声音因为他的唇紧贴着她的肌肤,所以听起来微微有些含糊。但她,还是听得很清楚,因为这声音就在她的耳旁。
这一刻,采月的眼泪没忍住地出现在眼睛里,不断地打着转。
她几乎听得见自己心中特别地针对萧天而建起的那座堡垒,因为他这几句话而被猛烈地击中了,发出一声剧烈的轰响,然后她可以感觉到,她极力维持着平静的内心世界,发生了剧烈的颤动。
她现在有一种冲动,想要抱紧他的冲动,想要告诉他她其实一直都爱着他的冲动。
但她,还是忍住了!
他们之间的分分合合,已经太多次了。
她真的不想再这样兜兜转转了,真的好辛苦!辛苦到她因为苦,而宁愿放弃甜。
拿起与放下的两难之间,采月问了这个问题。
“萧天,真的只有死,才可以让你放手吗?”
萧天缓缓地将头从采月的肩窝中抬起,定定地看着她,不答反问,“真的没有办法可以留住你吗?”
回答他的,是沉默,持续的沉默。
萧天没有再问什么,只是也没有回答采月的问题。
他下了床,进了浴室,还是没有关门。
采月立刻听到了水声。如之前一样,她走进了另一间浴室,也冲洗着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