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你在哪?你没事吧!”监考执事的声音,从雾气深处中不知哪个方向传来。
“郑文龙,我警告你,我青城宫门规森严,你敢乱来我等绝不轻饶!”
就在这位中年执事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乱飞的时候,雾气忽然开始慢慢消散了。
这让他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也不知道这雾气是什么鬼东西,他进来后直接迷失了方向,连转身退出癸号场地都做不到。
之前执事还对空发射了传讯法术,但是信号没升出三米高就消失不见了,这让他想请刑名真人出手都办不到。
此时随着雾气消散,中年执事终于看到不远处一个“矮小”的人影。
他又惊又疑地飞过去,“郑文龙!立刻束手就缚!苏砚呢??”
等飞到目的地,这位执事不由得愣住了。
站在坑中的苏砚也有点尴尬,浑身是血的他,不动声色地把踩着郑文龙的脚收了回来,并且“礼貌”地退到一旁行礼。
“见过执事,苏砚无恙。”
“额,咳咳,”中年执事不由得咳了咳,“没事就好。”
说完他也来不及询问经过,立刻跳下大坑之中。
执事一眼就看出郑文龙伤势垂危,已是濒死状态,再不出手救治,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苏砚见此当然没有阻止,只是退到大坑旁边打坐调息,虽然他现在伤势不算太重,更多的是燃烧精血后带来的后遗症。
但是现在危险并没有完全解除,还不能大意。
演武场外,围观的众人并不清楚内部发生了什么,从那道银白色光柱灭掉之后,里面就一直没有传来什么动静。
这也搞得其他考场的弟子们心不在焉,一個个慢慢打起太极,同时还要防备对手趁机偷袭。
余雨墨一边在原地来来回回地走,一边回头望,可是始终看不见师兄的身影。
赵燕儿那边也看得眉头紧皱,她心内喃喃自语道,可别真给我弄死了
许薇已经忍不住上前,想对刑名真人说些什么。
但真人只是面无表情地摆摆手,就让她到了嘴边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在这种许多人纷纷议论、等待的情况下,忽然,场中情况出现了些变化,那阵浓黑色的雾气竟然渐渐散了。
与此同时,演武场外的天空中传来一声唱喏:“掌教驾到!”
众人立刻抬头望去,这么件破事居然惊动了掌教,好家伙,那个郑文均死定了。
只见主峰后山方向,一团白色祥云不疾不徐,轻飘飘地飞了过来,一点也不显得急切。
祥云上站着一众有道真修,打扮或道或俗,肌肤隐透宝光玉泽。
不过为首的一个老头儿,看起来就平凡多了,他的青布道袍上打有补丁,看起来面容和善,像个游方道士似的。
这些人落地之后,众人才看到,掌教背后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娃儿。
这女子身穿一袭紫色长裙,她生得一张柔顺和媚的脸蛋,白晰的双颊透着晕红,偏偏一双眸子又水汪汪的,十分清亮而单纯,仿佛不涉世事的少女。
她的肌肤雪润柔嫩,身段婀娜,纤腰楚楚,胸前更是十分饱满,高耸而挺立,远超同龄女子。
她那一头柔顺的青丝上,戴着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上面的金饰珠玉,随着她走下云端而步步摇曳。
这样一位仙子般的女子,一露面就让不少人惊讶于她的气质与容颜。
论起姿容,在场女子中,似乎也只有天相峰的凝樱,才能与之比拟。
其实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位女性真人,但是在场没人敢大不敬地,将其列入比较行列,连想想都不敢。
掌教等人一落地,虽然大多数人被那神秘女子吸引了注意力,但到底是修道之人,并不会露出什么丑态,此时都是齐齐向长辈行礼。
“拜见掌教,拜见诸位真人!”
掌教挥挥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他身后还跟着洞虚、玄平、玉贞这三位真人。
显然除了闭关中的玄衍和顾宁风,原本正在后山观看比斗的长辈们,此刻都齐齐过来了。
刑名只是对掌教微微拱手,没说什么,
倒是那紫裙女子款款走上前来,对他行了一礼,“师父。”
她的声音柔柔润润的,十分好听。
向来冷峻的刑名,见到这徒儿也露出一丝慈父般的笑容,“你怎么过来了?”
这女子,正是在青城洞天鼎鼎有名的三大天才之一,有容。
此时她抬头,微微睁大眼睛道:“我听说苏砚出事了,刚好现在是谢冰心和无道在打,我就想着过来看看。”
刑名一下子皱眉,“你认识苏砚?”
“啊,”有容像是才想起这事,她立刻轻捂檀口,低下头去。
“好了好了,”掌教笑眯眯地走上前来,“出了什么事?怎么宁风那大弟子跑来跟我告状,说有人要害苏砚性命?”
刑名看向雾气已经消散了大半的癸号场地,“是我峰一个郑姓弟子弄出来的好事,他与苏砚有些旧怨,竟昏了头,在这小考中搞了这么一出。”
“不过现在没事了,”刑名指向场中几个人影,“苏砚受轻伤,没有大碍;郑文龙偷鸡不成,反而被苏砚打成重伤。”
掌教看向场中,监考执事正背着一个血肉模糊、了无生气的黑衣人影,向这边走来。
苏砚老老实实跟在执事身后,他浑身是血,连脸上也溅上了不少血迹,不知道的还以为苏砚才是犯人、而郑文均是受害者。
场外其他人见到这一幕也纷纷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这郑文龙这么废物的吗,好不容易弄了个障眼之法,以有备而来打毫无防备;以暗处偷袭明处,这都能被苏砚打得半死?
还是那苏砚其实深不可测、强得变态,而且暗藏了致命杀招?
现场众多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十分想互相讨论一番。
但是由于掌教来了,还有好几个真人齐齐到场,他们不敢再窃窃私语,甚至连神识交流也只有少数人敢用,大多数人只能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