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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门的情况很危急。
东门能守住,是因为有小武他们在。
可西门这边守军人数虽多,足有五百之众,但都是县中衙役、弓手,以及招募的乡勇。
战力比之小武他们,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眼下敢炽军已经彻底杀上了城墙,与守军展开激战。
在敢炽军悍不畏死的进攻下,守军被打得节节败退。
只见守军中,一名身材高大,体型壮硕的少年最为瞩目。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脸上稚气未脱,手中一根盘龙棍,舞的是水泼不进,虎虎生风。
那盘龙棍两头镶有铜皮,凡是被砸中者,顿时骨断筋折,惨叫连连。
这少年犹如一个救火队员,在城墙上四处奔走,见哪里顶不住了,便立刻去窜过去驰援。
正是在他的四处驰援下,守军才勉强顶住,不至于崩溃。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年开始气力不济,呼呼喘着粗气,手中盘龙棍也慢了下来。
这一慢,守军顿时险象迭生。
“好贼子,受死!”
少年咬了咬牙,大喝一声,强行催动气力。
“降者不杀!”
隐约间,一阵阵劝降声传入耳中。
听声音的方向,似是东城门那边传来。
东城门被攻破了?
少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神色惊疑不定。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放眼向下望去,只见不断有敢炽军从东城门方面跑来。
初时,少年以为是敢炽军的增援。
可仔细一看,那些奔来的敢炽军分明神色惊慌,像是溃军。
忽地,一队骑兵杀来,卷起阵阵烟尘。
战马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朝着敢炽军中军杀去。
见到这一幕,少年顿时兴奋的大喊一声:“援军来了!”
闻言,苦苦支撑的守军们顿时精神一震,可当他们看到只有三十七骑时,心头涌起的欣喜又熄灭了。
三十七骑,又能如何呢?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守军们目瞪口呆。
那队骑兵如同一支射出的箭矢,直直扎入敢炽军中。
为首一人如吕奉先再世,有万夫不当之勇,一杆马槊舞成了残影。
挡在前方的敢炽军,纷纷被抽的倒飞数米远。
顷刻间的功夫,便至少有五六十号敢炽军死在他手上。
“嘶!”
守军们倒吸一口凉气,面色骇然。
天下间,竟有如此勇猛之人。
轰!
短短几个呼吸间,敢炽军已被凿穿了大半。
中军的飞虎将见势不妙,吓得打马便跑。
只见为首的骑兵,反手抽出身后破甲剑,猛地掷出。
嗖!
破甲剑带着刺耳的破风声,瞬间穿透飞虎将的身体。
随后,破甲剑余力不减,带着飞虎将的尸体一路向前,如串糖葫芦般,一连捅穿三名敢炽军后,牢牢钉在地上。
这一幕太过震撼,不少敢炽军被吓破了胆,四散奔跑。
一举击杀敌方统帅后,韩桢并未停下,依旧打马狂奔,将数千敢炽军彻底冲散。
从城墙上看去,数千敢炽军如同蚁巢被打破的蚂蚁,密密麻麻的乱成一团。
四散奔逃者有之,跪地受降者亦有之。
仅三十七骑,便将三四千人的敢炽军冲散,别说见了,那些守军连想都不敢想。
那少年看的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跳下城墙,加入其中。
“哈!”
少年大喝一声,盘龙棍荡起阵阵破风声,砸的一众敢炽军鬼哭狼嚎。
待到将城墙上的敢炽军部解决,少年快步来到墙边,朝着下方大吼一声:“来将可留姓名?”
嗯?
这声中二的大吼,让韩桢冷峻的面色松动了一些。
瞥了城墙方向,他高声道:“青州韩桢!”
青州韩桢?
少年只觉遇到了知己,兴奋的吩咐道:“快,打开城门,随俺杀出去!”
“……”
然而,却无人应答。
少年皱眉道:“怎地了?如今正是杀出去的好时机!”
一名衙役苦笑道:“小衙内,非是俺等畏战,实在是没法子杀出去。”
闻言,少年这才发现,五百多号人大半都负了伤,剩下没有负伤的,也没了力气,此刻正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开什么玩笑,仗着城墙地利都守的这般艰难,就算没负伤,这些守军也不敢杀出去。
“唉!”
少年一拳砸在城墙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是他们这时能冲杀出去,配合那三十七骑,绝对可以将其一举歼灭。
可惜,如今却只能看着数千敢炽军四散奔逃。
转眼间的功夫,敢炽军便跑了个干净,只余下满地尸体,以及三百来个跪地受降的战俘。
韩桢也不追,赶着战俘朝东城门行去。
“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聂东仰天大笑,似是把前几年积压在心头的怨气彻底发泄了个干净。
方才这一会儿,他已经忘了自己杀了多少人。
只晓得浑身上下热血沸腾,脑子就只剩下一件事。
冲锋!
自参军起,他还是头一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
三十七骑破八千敢炽军,足够他吹嘘一辈子了!
其他骑兵被他的情绪感染,也纷纷大笑。
东城门外,小武带着士兵们,将那些战俘部集中在一起。
见到他们回来,小武立刻迎上前。
“县长!”
韩桢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问道:“朱吉和谷菘呢?”
小武抱拳答道:“禀县长,朱员外与谷郎君在城中客栈。”
“嗯!”
韩桢点了点头,而后环顾一圈众人,面带笑意道:“尔等此次表现不错,没有堕了我的威风,待回去之后,论功行赏!”
“多谢县长!”
众人双眼一亮,齐齐道谢。
韩桢吩咐道:“聂东,领二十骑留下,看管战俘,统计伤亡!”
“得令!”
聂东大声应道,看向韩桢的目光,充满了狂热。
这一战,他是彻彻底底的服了,心中对韩桢的崇敬已达到了顶点。
“其余骑兵随我入城,接商队归家!”
韩桢大手一挥,打马朝着城门行去。
城门口,陈都头领着弓手衙役们站在门边,神色忐忑地看着韩桢进城,无一人敢阻拦。
此刻,韩桢浑身浴血,煞气摄人。
路过陈都头身旁时,陈都头只觉呼吸困难,微微低下头,竟不敢直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