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what are you doing
冬日里的晨曦，来得比夏季更晚一些。
清晨六点，天终于亮了。
江南的冬天，和北方有暖气的冬天不同，带着一股子穿上秋裤不帅了，不穿秋裤又难受的阴冷。
西湖城这座拥有一千多万人口的大都市，今天格外寒冷，很多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昨夜的血案，轰动全城，很多百姓一夜未眠。
大多数人都没呆在家里，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害怕。
很多居民楼里出现了不明生物，二话不说就灭人全家。
恐慌中的人们跑到了室外，本着人多力量大的原则，报团取暖。
官府把一部分老弱妇孺接去了避难所，但那地方实在容不下一千多万人，大多数人被迫游荡在外。
还有人开着车，拼命往城外跑，结果碰到了灵异事件。
探员问他为什么这样做，陈二狗的答复是：“反正妖怪来了，世界要毁灭了，老子早就看小李不顺眼，先把他弄死再说。”
他们思路相当明确，准备了好几个月的生活物资。
解决不了那阻挡众人出去的迷雾，所有人都会被困在西湖城里。
他和唐雅都不知道，解决两个妖王分身，引发了多大的蝴蝶效应。
出城的必经之路，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挡住了。
还有大学生自发组织起来，喊出了“团结一心，共抗灾难”的口号。
就在他告别唐雅，原地起飞的时候，突然原地坠落。
也有不死心的，跑去了高铁站，当场就哭出来了。
赵巡抚焦头烂额，他把能用的人全部派出去了，但官府人员加起来，数量还不到老百姓的百分之一，顾得了东面顾不了西面。
这种恐慌，引发了大面积犯罪。
唯一让大家稍微抱点希望的是，他们可以打电话，也可以网络聊天。
大唐南方，一家工厂里，几位值夜班的工人突然发难，打死了保安，带着一堆货物逃跑的路上，被治安局抓捕了。
刚开始是妖怪打人，后面出现了自己人打自己人。
这还仅仅是灾难第一天，局面就已经不可收拾。
上千万的百姓，就这样被困在一座城市里。
但这样治标不治本，目前的情况很明显：西湖城，进得去，出不来。
就连大卡车全速冲刺，也无法冲破迷雾。
有热心肠的街道办大爷大妈，跟年轻人摆事实讲道理，劝大家不要慌。
值得庆幸的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浑水摸鱼。
西部某个养猪场，那位胖老板眼眶湿润了：“妖怪都变异了，网络小说果然很靠谱，灵气要二次复苏了。当年混乱时代，有个养猪专业户称王，我朱大常，为什么不能占山为王？”
一千多万人的西湖城，竟然没有一个人逃出来，令人细思极恐，使得网络上出现了一种貌似很合理的论调：我们所在的城市，会不会就是下一个西湖城？
这种奇怪的“公报私仇”，在各大街区连续发生。
那个后果，细思极恐。
某个城市还有个二百多斤的胖妹，早上五点蹲在一家夜店门口，把下班走出来的一个小帅哥打晕了拉进面包车里，带回家糟蹋了两次才被治安局抓住。
那几条重要铁轨，被某种力量连根拔起，高铁没法启动。
以上的名场面，在全国各地陆续发生。
还有更狠的，冲进了超市、服装店、珠宝店，干起了不要本钱的买卖。
以他的御剑速度，本来可以在早上六点赶到江南。
所有人都在想，如果自己所在的城市变成了西湖城那样，到时候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没有标准答案。
尽管大唐新闻网早上四点半就发了条紧急公告，提醒大家不要慌，问题一定能妥善解决，依然无法阻止越来越多的人作案。
善良正直者，每个时代都有。
丹域！
有一群低阶修士，自发组成了联防队，维护着社区内的治安。
还有人拍下了妖怪把人当口粮的视频，发到了网络上。
碧水天堂的定向传送，局限于在千里范围之内，裴隐没法从万里之外的大洋彼岸进行传送，只能靠御剑飞回来。
各城区的治安分局，抓的人都关不下了。
在赵巡抚连续打电话催促之下，朝廷也有大动作，毗邻的江北、江东驻军，派出大量士兵救援西湖城，总算压制住了暴动的人群。
“抓住他，他是妖怪！”
<div class="contentadv"> 火车站一名小混混，指着一名从前教训过他的辅警大喊起来。
这样的事情，到处都在发生。
再这么下去，十天半月后会变成什么样，赵巡抚不敢去想象。
天还没亮的时候，唐国各大社交平台，充斥着数不清的求救信号。
一个状若教堂的小世界，将他和唐雅同时困住了。
“世界末日就要来了，我们必须收集物资。”
唐国北方，一个名叫陈二狗的男人，冲进邻居家里，挥舞菜刀砍死了邻居小李，侵犯了小李那个漂亮老婆，然后……被治安局抓了。
一些找不到答案的人，决定先爽一把，把以前看不惯的老板给杀了，把以前追不到的女人给强了。
西湖城北面，有三兄弟抱团，把一家小超市席卷一空。
全国性的轰动，带来了全国性的恐慌。
也不知是这种消息太多，有关部门删不过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这一次，没有出现“秒删”的情况。
短短几个小时，出现了上千起血案。
草木皆兵的路人，立刻蜂拥而上，十几个人暴打一个。
更可怕的是，还有执法人员遭到了歹徒围攻。
……
这么一冲刺，反而造成了大堵车。
这大概是朝廷始终不承认有妖怪的根本原因，人性太经不起考验，当灾难来临之时，各种幺蛾子会刷新伱的三观。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而在西湖城内部，出现了更可怕的事情。
此时的裴隐，对大唐发生的种种乱象，一无所知。
洁身自好者，自古有之。
但是，凡事都怕个但是。
东方魔都，一栋充满小资情调的公寓里，一名平时沉默寡言的保安大哥，突然提着电棍冲进一个女白领房间里，乱棍猛打，一边打一边骂：“让你小资，让你装比，老子弄死你！”
出城的几条路，堵得死死的，成千上万的司机在车里抱头痛哭。
那丹域很不一般，以裴真人四觉水平，竟然无法破解。
紧接着，教堂里走出一名长得很像中年小李子，传教士打扮的金发白人，冷眼打量着一男一女，以及失去了灵魂的唐万山。
那传教士眼光如电，落在裴隐身上，一开口带着威压：“what are you doing？”